第二日,天蒙蒙亮,除了伙房里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杂役处一片寂静。
李默豆早早起床,来在屋外洗漱了一番后,到伙房领了三个馒头。
等到工具房的房门打开,他领了把斧头,快步朝着后山而去。
等到有人来到后山,李默豆身前的树已经被他砍出了小半的缺口。
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下了山,在手中的斧头不断挥动之下,李默豆今日的第三棵树也已摇摇欲坠。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李默豆咬着牙又砍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把身前的那棵树给劈到在地。
“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李默豆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歇了好一阵,李默豆这才站起了身来,脚步沉重的朝着山下走去。
回到杂役处,来到伙房里吃过东西后,李默豆喝了点水,独自一人便又去了后山。
顶着炎炎烈日,直到日落之时,李默豆锵锵砍完了第六棵树。
将手中斧头一扔,李默豆倒头躺了下去,努力的调整呼吸。
看着手掌虎口处的水泡,李默豆一脸的苦笑。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李默豆拖着斧头,一脸疲惫的回到了杂役处。
匆忙的吃过晚饭,李默豆歇了一会儿,便就来到了杂役处前方的小溪边。
转悠了好一阵后,他抱着一块石头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
当郝寿回到屋子时,瞧见李默豆正拿着根棍子和一块石头在鼓捣着,即刻就凑了上去。
“你在干嘛?”
“做斧子。”李默豆嘴上答了一句,也没瞧郝寿,自顾自地将石头放在木棍的一头,开始用绳子不断地绕着圈。
“你这样不行,这石头太平,绑不结实,你等着。”
说完,郝寿便走出了屋子,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个小锤。
“来,你给我,我帮你打磨一下。”
李默豆抬头将信将疑的望了郝寿一眼,郝寿则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看,像这样,后面这里上下都得敲掉一块,这样才……额,现在可以做两把小的。你别瞪着我啊,还有救,你看这不就……额,要不做四把匕首?别掐我脖子,你松手……松手,咳……咳!”
李默豆松开手,狠狠地瞪了郝寿一眼,便就出门找石头去了。
等他拿着块石头再回到屋子,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瞧着李默豆拿着石头朝自己走来,郝寿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你……你要干嘛?”
“锤子呢?”
“入夜以后工具房的人收走了。”
李默豆也不再多说,捡起地上其中一块石头,开始在新找来的石头上慢慢敲了起来。
郝寿松了口气,然后接着盘膝打坐。
等到屋子里响起了呼噜声,李默豆拿起手中的石斧比划了两下,然后用绳子扎扎实实地又绑了一道。
将石斧放在床下,李默豆便又开始修炼起“云渺诀”。
虽然他依旧觉得呼吸有些别扭,但却没有第一次那般的难受,修炼了大概一个时辰,李默豆昏昏睡去。
如昨日一样,清晨时,李默豆第一个来在后山开始砍树。
随着身上的杂役服湿透后又被正午的烈日烘干,直到再一次湿透,李默豆终于砍完了六棵树,而此时天边的太阳也开始西斜。
吃过晚饭后,李默豆休息了一阵,等到月亮洒下银光,他便拿起石斧朝着后山而去。
寂静的夜,只有后山隐隐有“砰砰”之声回荡。
虽然一个人在这后山他也害怕,可是跟性命相比,恐惧又算得了什么呢?
砍累了,李默豆就靠在树上休息一阵,然后再接着砍。
当身前的大树渐渐倒下,李默豆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杂役处的屋子。
瞧了眼依旧在盘膝打坐的郝寿,李默豆坐在床上,按照“云渺诀”上的方法,开始了呼吸吐纳。
这一次他很快就适应了下来,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非但不觉得这呼吸方法别扭,反而身体的酸痛和疲惫似乎竟也减轻了些许。
翌日清晨,再次领了馒头和斧子,迎着初升的朝阳,李默豆迈步往后山行去。
一晃又是一天。
入夜后,李默豆前往后山砍完树便就回到了屋子,然后坐在床上继续修炼。
随着不断的吐纳,他感觉到整个人似乎轻盈了许多。
生活不断的重复着,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李默豆每日砍完树后,身体的疲惫感已是越来越微弱。
他自己也闹不明白,到底是时间久了自己已经慢慢习惯了,还是因为修炼了那“云渺诀”的缘故。
时间一晃,便就来在了第二十六天。
当皓月高悬于夜空正中之时,李默豆也已砍完了第二百五十五棵树。
“今夜必须再多砍几棵,否则时间定来不及。”
心中这般思索着,李默豆盘膝坐下,利用休息的时间修炼着“云渺诀”。
当他静下心来,后山的一切动静仿佛都是在他耳边发出一般。
风声,虫鸣,叶落,甚至是山下的溪流声也都是清晰无比。
随着不断地吐纳,李默豆的疲惫之感正在不断地退去,似乎还有一丝寒流随着他的呼吸进入到了体内,在身体里缓缓的流动。
这就是所谓的灵气?竟然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接着又是长达半个小时的吐纳,那寒流在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流转一遍后,开始朝着丹田而去。
等到那寒流进入丹田之中,便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如同一道漩涡一般。
随着李默豆不断的吐纳,那寒流漩涡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旋转的速度由急变缓。
“云渺诀上说,聚集天地灵气在体内形成灵珠,便就是聚气成功!”
当感觉那寒流开始凝聚成一粒类似珠子的实体,李默豆激动了起来。
可就是这一瞬,那道寒流却是猛然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李默豆有些沮丧,定了定神后,再次开始尝试着聚气。
一柱香时间以后,李默豆叹了口气,拿着身旁的石斧站起了身来。
“被第一次的失败扰乱了心绪,一时竟难以静下心来,只有等明日再试了。”
寒冷的山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砰砰”的砍树声再次回荡在夜空之中。
随着“哗啦”一声,李默豆身前的大树倒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石斧也已然再用不得。
踏着月光,李默豆朝着杂役处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