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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

百姓感恩其仁心,齐聚终南山下,焚香作法,祷告于天,欲伐三株天一山巅仙树,原本是件忤逆天道之事,但百姓于山脚之下,为显其诚心,水米不进,祈愿七日,全真先祖,多番劝阻,皆徒劳,遂天感其诚,方允。当百姓得允,欲伐三株万年沉香金梧仙木,全真先祖,再度出面,其实感此乃劳民伤财,不义之举。全真何德何能,岂敢蒙受百姓如此之大恩,再三婉拒。

百姓跪其身前,不允不起,先祖无奈其抬爱善慈。为报厚恩,定下全真第一道规,并颁下七逐七诛:

“如有违者,逐!如有怯者,逐!如有道貌岸然者,逐!如有逞性妄为者,逐!如有席卷而逃者,逐!如有心怀鬼胎者,逐!如有惜命如金者逐!”

“如有乘火打劫者,诛!如有为虎作伥者,诛!如有贼喊捉贼者,诛!如有见死不救者,诛!如有姑息养奸者,诛!如有滥杀无辜,诛!如有作奸犯科者,诛!”

凡全真弟子,入全真之日,定要熟知于心,莫不敢忘!民予全真,恩情齐天,结春秋万世善缘,雷火不断,硫水不蚀,世间当难,全真弟子,刻不容缓,必下终南,倾出天下,救苦救难,感恩戴德,以正天道施仁义!

费十载春秋,伐下终南山巅这三株万年沉香金梧仙树,再费时六载春秋运之山脚下,前后花费三十三载春秋,由两万百姓,自愿一敲一凿,夜以继日,雕刻而成。后十世匠人为其所感,再命其后人,不惜再花费二十六载光阴,方才修成这三座栩栩如生的三清倒像,每尊道像高六十四尺,重万斤,于是又花费六载春秋,才得以追个摆放在三清大殿中。前前后后,共花费了八十一载春秋!

这三尊道像,且不论万年沉香金梧仙树本就是举世无双,光是其上倾注之心血,金梧仙木质坚,一锤一凿,只得入木毫厘,三尊道像工成,是多少人家,四世同堂呕心沥血之成果,而起竣工之日,往来前者敬拜者,偕老牵幼,络绎不绝,短短七七四十九日内,多达四万万。

因而这三尊道像上,牵系天下半数之气运,堪比大秦万世龙脉。此后,黎明百姓与之终南全真,两者可称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换而言之,谁能得三清之佑,便可得天下半数气运,于习武修道之人而言,可以说是有了一步登天的捷径可走!虽无形实,然无量无价,金石难比。

闫铁神驻足片刻,身边一众锦衣卫,亦是初等全真,被三清大殿所震撼,东观西望,闫铁神看其众人,不禁追忆起当初,神思飘远,当年自己刚刚及冠,随同刚刚等级不久的皇帝祭天,初登全真,得见三清,心中所感比起见到这三清大殿,更加震撼,无疑描述,只顾得感叹其天人气魄,神往慕之。

位中央玉清圣境无上开化首登盘古原始天尊,盘古真人,天地之精华,生于混沌之前,太无之先,元气之始,神光罩顶,左手捏虚,右手捧棒,意味天地未形,混沌未开,万物未生,无极状态,混沌之时,阴阳为判。然其神貌,夫位列三清,凡夫俗子不可冒然言语述之。位左万教混元教主太上老君道德天尊,生于无形之先,起于太初之前,行于太素之元,浮游六虚,出入幽冥,观混合之围别,窥浊清之未分。位右上清真境玉晨道君灵宝天尊,玉晨之精气,九庆之紫烟,玉晖焕耀,金映流真,结化含秀,苞凝元神,寄胎母氏,育为人形,手持如意之像。

“咚!!”

“咚!!”

终南山下,传来数道大磬钟声悠扬沉闷后,紧接着全真之巅一道钟声随之响起,钟声之大荡漾心神,音之色威武雄厚,势之猛浩然刚正,闫铁神从追忆之中,拉了回来。自其全真之巅,苍生黎明祈愿福祉问道大钟声响后,身处半山中的全真,被不知何处所来之云深雾海藏匿其中。闫铁神迎面一众全真弟子,神情仓促严峻,背负道剑,肩背包袱,轻装速行。

闫铁神不解,就其中拦下一年岁不长的全真弟子作揖开口问道:

“小道长,且留步!”

年轻弟子被闫九藏拦下,正一脸不解,却听闻到闫铁神称呼其小师傅,心中难免发虚,赶忙回礼开口解释道:

“施主言重了,小道姓赵名松山,施主唤我松山便可,切莫唤我小师傅,小道何等何能,受不起,受不起。”

闫铁神也是意识到是自己言之过中了,付之一笑:

“松山小道长,方才所见,不知全真教之中,到底出了何时,致使如此兴师动众?先前老夫于各处所见邪祟妖魔尸首,又是如何一回事?”

闫铁神一口气问出心中诸多疑问,小道士赵松山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几息之后,在心底里彻底理清楚了,才逐个说道:

“施主有所不知,方才不知为何仰天池上惊现异象,随后这天便彻底暗淡下来,犹如是天狗食日一般。又过不久,随后不知何处而来的一群邪祟妖魔,趁机为害我全真各处,重伤数十位师兄弟,甚至还有十几位师兄弟的性命被其取走!”

闫铁神越听越是眉头越是锁的越深,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了数十位全真弟子遇害,心中懊悔惭愧不已,若是自己早早在听闻动静后便赶下来,定能救下些许全真弟子性命!小道士显然是注意到了闫铁神神色的变化,有些许疑惑不解,瞧着一行人穿着,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是听得其他在场目睹一切的师兄弟所说的,幸好这些日子是太宰真宗与梵净真宗轮番掌教,太宰长老虽然向来沉默寡言,深居简出,世事参与甚少。但护卫职责在身,为避免出现更大伤亡,太宰真宗便就以疾风迅雷之势,联合梵净真宗将诸多混入全真为害的邪祟妖魔诛杀!”

“太宰真宗?”

闫铁神心中不解,口里不经念道。脑海之中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丝关于这太宰真宗的印象,按理说,距今十年前,皇正好太子被刺身亡后,陛下不惜血染江湖,屠尽剑宗满门以慰藉太子亡灵。

随后皇帝便欲向天祈福以此来庇佑皇族,一来是为彻底除去血染江湖所带来的晦戾之气,保佑大秦皇族气蕴不受其祸害;二来以宽慰太子在天之灵,告知太子大仇得报,使其九泉之下得以瞑目;三来祈愿大秦之昌盛繁荣可递万世而不衰!

而那一次闫铁神也是追随陛下至全真祭天中护卫陛下周全里的一人。所以在当时也是得见了全真掌门及其十位真宗在终南山下迎驾,在闫铁神的记忆之中,自己应该是没有听说过有着这一位太宰的真宗名号,可如若是全真天骄,闫铁神听之,亦是也应该能感动有一丝耳熟才是吧。

思来想去后,闫铁神只得认为这太宰真宗想必是全真教后十年,如今中所培育出来暂未出世的傲视人物吧?但若真是想来,闫铁是着实不免心惊这全真道教的底蕴到底是有多么深厚!

小道士听闻闫铁神的话语中的不解,见后者迟迟思索再不多言语,这想来自己眼下还有急事要赶去处理,便顾不得礼数不周,冒然开口道:

“施主,虽然此时我全真教动乱已经平息,可不知是否还有其妖魔邪祟余孽躲藏在何处,施主切记莫要到处走动,且尽快前往去真武大殿,那里会有师兄弟安排施主一行人前往安全之处。小道这还有要事在身,恕小道礼数不周,先行告退!”

方才等到听闻到小道长话音后,闫铁神这才回过神来,敢在小道长话毕正欲起身离开时,急忙再度问道:

“松山小道长还请在留步,方才闫某看到众多道长皆是背负道剑,眼下这全真动乱不是已经平息了吗,不知众位道长此时这般是要去往何处?”

“施主有所不知,先前这教中各处祸乱才刚刚二位真宗平息不久,那终南山下四方百姓所在之处便就接连传来靖安洪磬济世大钟之音。”

“此钟乃我全真与世人定下之约定,若闻钟声响,但凡全真弟子除却老弱病残外,皆必须出山济世救苦救难不得有误!此时焚净真宗正在太初虚灵玄清境处集结众位全真弟子准备出世下山!”

闫铁神听闻小道长松山一席话,目中讶异,颇感意外也是没想到此次惨遭妖魔邪祟祸害的并不只是全真教一处,沉声片刻随即再度开口道:

“小道长,闫某身为朝廷命官,又官拜锦衣卫同知,理应为民请命,护一方百姓平安,还请松山小道长前面带路,闫某一众愿一同前往!”

原本是神情有些许显得焦急的松山小道士听闻身前官人闫铁神这般说,目中一丝狐疑,显然是对闫铁神一众人等有些许担心,毕竟此番下山所面对之物那可是妖魔邪祟,那可是与寻常凡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还望大人三思,非小道不信任大人,实在是大人乃朝中命官,那妖魔邪祟凶狠异常,若是大人遭遇不测,我全真上下更是担待不起!再者大人能在我全真教出入自由,想必便是我全真教贵客,又岂有让大人随我全真弟子舍命下山降妖除魔之理!”

“哈哈哈!老夫知道小道长所谓何事担心,小道长且放心,闫某也算是武道一途略有所成之人,虽是不一定比得上全真教各位真宗神采,但亦是不必到时劳烦各位道长还要护我的周全!且我手下一众锦衣卫更是历经大小百战之士!闫某虽谈不上是侠义之士,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坐视黎明百姓身受苦难,闫某实在是良心难安!还望小道长成全!!”

“我等愿誓死追随闫大仁救世济民,还望道长成全!!”

闫铁神一席话语还未落地,其身后一众锦衣卫,皆是面容肃穆,视死如归。望着松山小道长,低首躬身以拳礼相抱,异口同声道!

此等场面,松山小道士从未见过,其久久地闫铁神身后一众锦衣卫,双唇微微抿动,目中神情难以抉择,又看向闫铁神,后者亦是目光坚毅,最终松山小道士还是松口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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