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顾凌昊一回到府上，不远处肖月影就迎了上来，“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顾凌昊心说，废话，我躲了一路我四哥，脸色能好到哪去？关键是也不知道顾云廷到底看到了什么，会不会猜到是他，万一猜到了会怎么样，他该不会要被顾云廷像对待楚时瑶一样对待吧？
顾凌昊一想到这个，心里涌上了些许悲凉。
不管是顾云廷还是顾离笙，他们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跟身边的人商量，总有人给他们出谋划策，所以哪怕出了什么问题，也会有人跟他们说没关系有我在呢。
但是他不一样，他做了错事只会有人来教训他，来警告他，告诉他以后不能再这样了，顺便说一句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只会这样，而不是教他怎么做可以把问题解决。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顾凌昊只会把事情搞砸一样。
“出什么事了吗？”肖月影见顾凌昊没有说话，有些担心，又问了一遍。
“确实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顾凌昊抬头看了肖月影一眼，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肖月影。
这无关信任与否，肖月影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像一个靠谱的大哥哥一样。每次发生了什么事情，肖月影都在帮他想办法。
可那些都是无关其他人，只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是非。
这次不一样。
今天顾凌昊是发现了自己亲哥哥的秘密，知道了他和皇后的计划，而他们的计划里，是对他很喜欢的楚时瑶不利。
这样的计划被他听到了，到底该不该跟肖月影说，该不该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呢？
顾凌昊是信任肖月影的没错，却又觉得他的信任并不足以到达可以任何事都跟他商量的地步。顾凌昊平时不靠谱归不靠谱，还是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且不说肖月影能不能帮他想到办法，若是被别人知道肖月影也知道了这件事，那对肖月影来说，也是相当不利的。
听了顾凌昊的话，肖月影笑了笑问道：“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跟属下说的吗？”
顾凌昊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就是怕说出来对你不利。”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决。
肖月影：“这个殿下就不用担心了，只要能帮到殿下，不管是不是会有危险，属下都不会怕的。属下只怕，在殿下需要帮助的时候无能为力。”
顾凌昊心里一动，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肖月影会说出这种话。对顾凌昊来说，肖月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随从，是他很信任的人，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仅仅是主仆而已。
“这样……吗？”顾凌昊从来都不知道肖月影对他，这么上心。
“只要殿下吩咐，属下愿意为您做任何事。”肖月影看着顾凌昊的目光坚定，让他感觉格外安心。
“我……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情。”顾凌昊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件事可以跟肖月影说一下。
他相信肖月影。
“不该知道的事情？殿下是后悔知道了？”肖月影微微蹙眉，问道。
“后悔？”顾凌昊摇了摇头，“与其说是后悔，倒不如说是庆幸知道了这件事，却又……没有办法帮到她什么。我终究还是太没用了。”
顾凌昊说到最后忍不住叹气，很少见的，想来没心没肺的九皇子，眉宇间都染上了淡淡的哀伤。
他在为想不出来该怎么帮助楚时瑶而难过。
“殿下想帮的人……是谁？”肖月影的话一说出口，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但其实，他并不希望顾凌昊的回答，就是他猜测的那个人。
肖月影是清楚顾凌昊的性格的，也看得出来他对楚时瑶的认真，但是楚时瑶终究不是属于他的殿下的。
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人，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肖月影清楚这样的道理，也见过顾凌昊百般讨好楚时瑶却完全被她视而不见，甚至出言嘲讽的场面，所以他更加不希望顾凌昊依然想着她。
“楚时瑶。”顾凌昊回答。
果然……肖月影垂眸，从小到大都很少会有困扰之事的九皇子，每次只有在楚时瑶的事情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会有这样的反应。
“殿下知道了什么秘密，可以告诉属下吗？请殿下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属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殿下的事情。”肖月影说道，满眼都是认真。
顾凌昊看得出来，他真的仅仅只是想要帮助他，帮助他解决让他为难的事情。从肖月影看着他的目光里，顾凌昊看不到除了忠诚以外的任何东西。
顾凌昊没有多做犹豫，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肖月影说了。
“殿下真的听到四王爷那样说了？”哪怕知道现在顾凌昊说的不会有假，肖月影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顾凌昊倒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点点头，“不管是四哥还是皇后，他们的声音我不可能会听错，绝对就是他们没错。”
“那确实很麻烦……殿下就只听到了四王爷说要解决七王妃的事情吗？还有没有听到其他的，比如这次七王爷出征的事情？”
听到肖月影对楚时瑶的称呼，顾凌昊心里是有点儿不舒服的。
可不管怎么说，肖月影的称呼也没有任何问题。楚时瑶就是七王妃，就是他的七嫂嫂。
平日里顾凌昊总是喜欢这样叫楚时瑶，但实际上，这样的称呼只会让顾凌昊想起来她们之间的差距。
想起来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这个好像没有……可能是我过去的太晚了，他们之前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到。”顾凌昊想了想，摇头说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肖月影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毕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的，说出来估计也只会影响到顾凌昊，让他的判断失误。
不能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扰乱顾凌昊的判断才是。
“没什么。殿下实在想该怎么保护好七王妃吗？”肖月影问道。
“保护？”顾凌昊自嘲一笑，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保护楚时瑶的权利，楚时瑶不觉得他是敌人就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