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楚时瑶看到顾凌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看起来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有点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顾凌昊说道。
他现在甚至有种留在楚时瑶的身边就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没事啊……那好，我们下次再见。”楚时瑶没有想那么多，既然顾凌昊说没事，她就没有多想的必要，让他离开就是了。
顾凌昊：“……”他以为楚时瑶好歹会挽留一下的。
怎么说现在也是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不是吗？
怎么能他说要走就让他走了呢……
“你没事吧？”楚时瑶觉得很奇怪，顾凌昊突然变了几变的脸色，她觉得都不像平时的顾凌昊了。
“我当然没事啊，哈哈，我能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啦，七嫂嫂，我们下次再见。”顾凌昊这次说完了之后，就没再给楚时瑶留什么反应的机会了，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娘娘……九皇子，不，九王爷今天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儿啊？”
“是挺奇怪的。”楚时瑶随口说道，主要是她的关注点并不在顾凌昊的身上，对她来说，真正奇怪的是皇上的决定。
为什么突然给顾凌昊封王，难道顾凌昊最近真的做了什么足以让皇上满意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吗？
“我就是觉得他最近都很奇怪，比如每次来的时候的表情行为啊，跟娘娘说的事情啊，都跟以前太不一样了，娘娘你说呢，是不是啊……娘娘？”翠儿一个人絮絮叨叨，结果抬头看楚时瑶的时候，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在听。
翠儿又叫了一声，才把楚时瑶的注意力给叫回来。
“嗯？你说什么？”
“我说……算了，没什么。”其实翠儿有点儿想提醒一下，顾凌昊最近的态度太奇怪了，她怕再这么发展下去对楚时瑶会比较不利。
毕竟顾凌昊怎么说，也算不上是翠儿多信任的人。
对翠儿来说，顾凌昊充其量只能说比顾云廷好一些罢了，最起码不像顾离笙那么可怕。
“也不知道顾离笙什么时候能回来。”楚时瑶自言自语道。
“娘娘，可是想念王爷了？”翠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看起来是料定了楚时瑶是因为顾离笙离开这么久没回来而想念的紧。
“想念……也算是吧。”楚时瑶总觉得是顾离笙那边也出了事，不然的话，顾凌昊的封王不会今天就完成了，顾离笙也不会今天在朝堂上，突然被人那样污蔑。
所谓无风不起浪，楚时瑶虽然不觉得是顾离笙做了什么。
可俗话说三人成虎，楚时瑶担心的是别人以讹传讹，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会让他做出对顾离笙不利的决定。
比如顾凌昊的封王，对顾离笙来说就算是不利之事。
其他皇子的封王，对已经是王爷，并且还在一步步往前走的顾离笙来说，自然是没什么好处的。
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楚时瑶也不难猜到。
楚时瑶想，皇上以前应该是认定了顾云廷成为下一任帝王，为了保护顾云廷，所以一直都没有封太子，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楚时瑶不认为皇上会不知道。
正是因为成为太子之后，对顾云廷肯定利大于弊，所以皇上没有选择这样做。
对他来说，保护顾云廷的方式大概就是不提前给他任何可能使他受到针对的地位和权力。
然而，让皇上失望的是，最近顾云廷的行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顾云廷最近不管是皇上交代的事情，还是他自己的事情都办的不太好吧，更何况，还有之前确定了和韩义里应外合，以及涉嫌杀人灭口之事。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才让皇上对顾云廷的信任一步步丢失。
而与此同时，顾离笙的优点渐渐显露出来。
在这种一个儿子越来越让他失望，和另一个儿子越看越优秀的情况下，皇上当然要好好重新考虑继承人的选择了。
而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这次并不打算只专注于培养顾离笙这一个。
所以他把顾凌昊给扶了上来，顾凌昊地位的突然提升，就是给顾云廷和顾离笙无形间施加的压力。
“王爷为何闷闷不乐？”肖月影一直在门口等着，见顾凌昊出来之后赶忙迎了上来，却没看到顾凌昊进去的时候那副雀跃的表情。
“没什么。”顾凌昊闷闷的回答道，看起来并不多愿意搭理肖月影，径自上了马车。
“……若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可以随时与属下说，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肖月影跟在马车外面走着，在离窗口很近的位置。
肖月影说完这句话之后，里面就没有声音了。这个时候路上的人并不多，相比于平时可以说是很安静了，以至于顾凌昊坐在马车里可以听到外面哒哒的马蹄声。
马蹄声不重，但是很有规律，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声音，平日里听着甚至会觉得烦，这个时候，顾凌昊竟然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就像是那种声音有什么奇怪的魔力一样，让顾凌昊听着听着就没那么烦躁。
“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良久之后，顾凌昊问道。
他没有对着窗外问，也没有叫肖月影，就像是认定他就在外面，而且肯定会回答一样。
而肖月影的反应确实没有让顾凌昊失望，他就在外面，并且一直注意着顾凌昊的情绪。
不是以眼睛看，不是以耳朵听，而是用心去感受。
肖月影奇怪道：“王爷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他心里不由得感叹，他家王爷最近是真的改变了很多，最起码这种话，放在一年，不，哪怕是半年前，都绝对不会出自顾凌昊之口的。
只能说是顾凌昊最近确实成熟了很多，最起码现在的他知道了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知道了应该改变自己。
他以前一直像个温室花朵一样被保护着，所以很多事情都了解的不够透彻，不管是人情世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都是一些以前的顾凌昊不会去想的东西。
“因为……没什么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做不成，什么想要的……都得不到。”
“王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