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峰上一战,景天与傲天两人皆知对方是毕生罕见之对手,因此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景天试了几次用真武与傲天的倚天镇魂硬碰,但是效果都不尽理想,于是他只好改变战术。以“疾风步”配合真武剑,四两千斤,他欲施展巧劲化解倚天镇魂的巨大破坏力。彼此牵制,以致双方都取胜不易、败走不甘。傲天就像一座挡在他的面前的厚障蔽,让他始终无法逾越。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很久以前,在云宫之内,年幼的景天就曾将哥哥承天视为一堵难于超越的“高墙”。博学、勇武、温柔、谦恭、在景天与云宫所有人的眼里,皇长子承天都是完美的化身,是毫无争议的王位继承者……略有不同的是,景天从未想过要超越承天,在他看来寄身于哥哥这座坚实温暖的“墙”下是无比幸福的事。
“你失神了!”傲天迅速觉查到景天剑心的波动,借机毫不留情地予以逼杀。倚天镇魂顺势给目标来了个“力劈华山”。
待景天回过神来,已是避之不及,他只得全力双手摆真武相接。双方神威撼动苍穹,红绿两道剑气四下迸射,景天只觉得自己虎口发麻——他的右手被震伤了!不愿放弃,因为他不想输给承天以外的任何人!死也不想!
“不要死撑了,乖乖交出龙令,让我为你疗伤吧。或许……”傲天面无表情地用他那把巨大的倚天镇魂压制着景天的真武。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至于为什么想这样说,傲天自己也弄不明白。而他及时将“或许”收回,是因为:说出这样的话,不但景天无法接受,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你这趁火打劫的狂徒,休想从本王身上拿走龙令!”为了云国的安危,景天宁可交出性命,也绝不愿交出九龙令。明知继续施展大动作对他崩裂的伤口是百害而无一利,他还是选择了破釜沉舟。一招“幻舞龙影”,景天翻转腕力,硬是让自己的真武剑翻身压在了傲天的倚天镇魂剑之上。然而右手虎口崩裂的巨痛使他无法长久的占有这一优势,再使“疾风步”,景天向后退了丈余,并以单手锁住了内关穴,力图再战。
“闭锁内关穴只能镇痛,是治标不治本!你的右手还握得住宝剑吗又?或者你很希望自己的右手残废?”对手的执拗居然令傲天心里感到了一丝的不舒服。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像家长一样抓住眼前这个任性的少年,并且强迫他接受治疗……
“我的手废不废不关你事!”景天最恨别人猫哭耗子假慈悲,愤怒的同时他竟也想到了克敌之法。虽然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不到,但他还是决定一试!这次他要利用傲天的大意了!能想到这个办法,还要感谢他失踪多年的哥哥承天:
数年前的一个清晨,趁着教书的台甫还没到,景天与承天弟兄两人私自折下御花园里的竹枝,并以此为剑比画起来……
“承天哥你耍赖!不带用左手的!这次得算我赢~~”景天想不到哥哥承天竟然在关键时刻换做了左手使剑,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哈!未来的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多一只手可以使剑,就等于多给自己开辟了一条通向胜利的道路。”承天边说边将自己手上里的竹棍从景天的脖子边上移了下来。
“哼!我说是你多给自己留了一条逃生的道路而已~”景天撅着小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承天抿嘴一笑,撩起衣服故意坐到弟弟景天身边道:“我知道景天你天性纯良,不喜欢参与无谓之争斗。但不管是为了求胜也好、逃生也罢,哥哥我都建议你练好左手剑。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在斗争中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去救其他的人!”
看着弟弟认真地朝自己点头,承天高兴的笑了笑。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帮助这个可爱的弟弟多久,但是他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坚持。
短暂的回忆闪过,景天在心中默默祷告道:哥哥!九天十地、碧落黄泉,无论如今你身在何处,请你保佑景天,保佑我们的云国吧!双手紧握真武,为了这最后的冲锋,景天赌上了自己的一切……
渤海县,县衙外阵阵骚动声传来。明明知道门外来者是自己的女儿,大堂上的封心锁爱却对此无动于衷。身下一张作战地图,封心锁爱正专注地把玩着一只金色令箭,那是调动渊国最强悍军队“苍”的信物。“苍”包含了水、陆、空三个分支,分别由三只不同颜色的令箭调遣。此刻被他玩弄于掌上的,正是调配空中飞骑的“天之令契”。
“你们的县令呢?我要见他!”兰若气喘吁吁地冲进大堂来,见坐在帅位上的竟是自己的父亲——渊皇,当即吓得说不出话来。
“兰儿,为父觉得:你还是不要见李坤这个混球的好。因为……他已经被我命人活埋了!”封心锁爱突然狰狞地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他能从一个没落家族的禁卫军长官做到渊皇这个位置上,绝非什么鸿福降天。通往王位的每一步,都是用万千尸身铺垫而成的。深知打江山不易的他,又怎么可能对当初那“霹雳奇象”漠不关心?暗地里展开调查的结果令他震惊。属下的吃里爬外让他愤怒,女儿的知情不报使他失望,而“未来女婿”的野心则诱发了他杀戮的欲望……云皇与他夺妻的旧恨,逆天等人意图不轨的新仇,这些一切一切都迫切需要鲜血来慰藉!
“爹……”兰若已经明显预感到不妙。但是自己的父亲到底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多少?又打算怎样对付景天跟逆天等人?她并不知道。
“儿啊,爹年纪大了,有些法典记不清了。你来帮爹想想:勾结外敌、擅自隐瞒重大真相的渊国公主,依国法该当如何处置?”封心锁爱慢条斯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