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流星见了空气后转瞬之间就会爆炸,香薇可不想破相!她想转身跑或者蹲下,谁知道站在她后面的居然是个孕妇!她跑了不要紧,后面这位估计就得一尸两命了……有没有搞错啊!挺个大肚子也来看打架这种血腥暴力场面!得,这下自己到底跑是不跑啊?
“臭娘娘腔,受死吧!”魏三当然不会给香薇留做思想斗争的时间,况且火流星既然被他从密闭空间拿了出来,不赶快扔出去,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这个大恶人看见香薇在那左右为难,正得意地准备丢出火流星,忽然觉得自己拿着火流星的手居然不听使唤了!
“诸位父老乡亲,快闪开!要炸了哦!”头带斗笠的黑衣人不知何时早已站到了魏三的背后,更用了绝技将魏三拿着火流星的右手的行动封印。
香薇听到这个傲气的声音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然,如果是单单的救命之恩,她不至于如此。但是这个熟悉又可恶的声音却是属于她的死对头景天!
“刚刚多谢你危机时刻提醒在下,这位小哥,你没事吧?”景天丢下脸被炸成黑炭的魏三,走过来跟香薇道谢,却想不到面前的小哥居然一把将他搂住不放……
“景天!我好怕……终于等到你来了……红鸾他……我对不起你……你骂我吧!”香薇积压的情绪终于迸发了——她身触异地的恐慌,对红鸾的担忧,对景天的愧疚。
“是你……”景天也想不到:他偷偷混进渊国这么多天,居然会在这种场景与太后不期而遇。更让他吃惊的是:平日里大大咧咧、从不给自己好脸色的香薇居然也会似孩子般的撒娇痛哭,心里会装着这样多的事,会关心这样多的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红鸾都重伤,眼前这个丫头不死已经万幸了,再一想到这数天,香薇一直流落异国他乡,吃不饱穿不暖。景天竟然不自觉地收拢了双臂……
“红鸾被龙弛救了……正在东屏镇上疗伤呢……别哭了,我带你回去……”景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孩儿,和跟一个女孩这样抱着。他说出的话显得有些僵硬,却又字字句句都带着安慰。关于红鸾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事实,此刻景天实在不忍心告诉香薇,怕增加她的罪孽感。
“红鸾在坠落的时候一直保护着我,他把自己垫在下面……是我把他带出来的,如果他死了,我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你……”香薇哽咽着道。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句话真是不假,原本冷漠淡定的景天此刻被香薇弄得心乱如麻,在他还在冥思苦想如何安慰怀里这个受惊过度的小丫头时,他的辟邪守护神兽突然警告道:“王爷,您现在怀抱里抱的不是该抱的女人,请您清醒一些……”这句话激得景天一个冷颤。全天下的女人他都可以抱,都可以喜欢,惟独眼前这个女子不成!她可是当朝太后啊!他刚刚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太后,太后请自重……”景天小声警告道,他想拉开考拉般贴在他身上的香薇,隐约之中却又不舍。
景天懂得及时避嫌,可是香薇却还沉浸在对方的怀抱里不愿撒手,她哪里管得了什么礼法什么规矩?她这次朽大了,在冤家对头怀里放声大哭,不多哭一会怎么捞得回本钱?话又说回来,如果今次她遇到的是龙弛或者傲天、弃天,那么她还会像现在这样窝在对方怀里痛哭流涕吗?来不及多想,香薇便被景天生硬的拉开。
“这位小哥请自重!不要玷污了……”景天这次故意当众把话说得很大声,而且刻意加重了“自重”二字的语气。景天不善于表达,他想说的是:请太后不要玷污自己的名节。谁知话还没说完,香薇便似触电般将他推到了一边。
“谁玷污你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方新天地店里的裘皮大衣啊?许看不许摸吗?切,刚刚是我昏了头,被你抱了我才要洗澡呢!”因为会错了意,香薇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本来面目”。
“你这是狗咬吕洞宾!”景天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延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温存就此画上了句号。
太后跟王爷斗嘴斗得过于投入,竟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以往拌嘴好歹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会儿却不一样——这里是渊国领土,而且是在一个无法无天的赃官管辖之下,四周还满是恶棍打手!景天在这里不是什么王爷,最多只能算一个非法入境者,而且一旦被发现身份,那么给两国外交所带来的影响将比常人来得更坏。香薇就更糟糕了,不但是个非法入境者,而且还是被渊国驱逐跟奴役的“陨客”身份。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能吵得如此旁若无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穷酸女”跟“死鱼眼”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正起劲儿时。一个魏三的手下冷不丁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抓起一根刑杖,瞄准了背对着他的景天就是一下。
“你这个冷血……”香薇数落得正在状态,突然见到那个衙役要偷袭景天,吓得话说到一半又憋了回去。她想提醒景天:小心身后。可是满脑子里都是准备好的用以数落景天的话,一时间竟然没办法“脑筋急转弯”。
“你到是说呀!”景天在这个无厘头太后的面前一失昔日的冷静与沉着,甚至连对外界的警惕都放松了。对于身后隐藏的巨大危机,景天浑然不知。从他在亲贵与百姓的唾弃声中担当起摄政王的重担与骂名开始,想要杀死他的人又何止千百,但是似今日这般好的机会,却是那千百人求之不得的。当景天发觉脑后生风时,他已无躲避的余地。
接下来的电光火石间发生了许多事。原本砸向景天的刑杖齐刷刷断成了两截,衙役拿着半截棍子傻在那里,同时目瞪口呆的还有香薇。回身侧望来者,连景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道谢的话才好——手拿利刃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的人竟不知是男是女。来人不便表漏身份无可非议,蒙面也好、斗笠也罢,总可以让人接受。但是眼前这位侠士居然在头上罩了个纸袋,而且上面还在眼睛位置挖了两个窟窿。这个纸袋更没有任何神秘气息,一看便知是路边捡来的那种,上面还有明晃晃几个大字:“张记包子铺”!
以这样的造型出场,别说是景天对这位神秘恩公无语,连香薇都不免联想到许多欧美搞笑片里头套丝袜抢劫银行的罪犯。
“此地不宜久留,两位随我来!”纸袋人低声对香薇与景天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映,一手拉起一个,分开人群便跑。
这头香薇与景天还有神秘人落跑的同时,隔壁那条街也颇不太平。
“当啷!”一声响,云来客栈的大门径直飞到了大街上。弃天拉着身披斗篷的兰若自店内奔出,身后一帮凶徒各挥家伙紧追不舍。
“站住!吃霸王饭那小子!今儿个不把你老婆留下来做抵押,就别想出渤海县城!”带人追赶弃天跟兰若的独眼聋边追边喊道。
两条街上狂奔的两组人眼见着就要在前边的十字路口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