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团队还招实习生么？”律衍在团队微信群里发消息。
“不招了。”徐栩回道。
律衍看着微信上的聊天记录，“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不在的这两天啊，咱们团队刚招到一名实习生，你猜是谁？”
律衍没什么心思猜，一想到栗姿期待的眼神，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向她交代。
徐栩却在群里自顾自发消息：“是咱们律所合伙人的女儿，常青藤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律衍撸了一把头发，心中又愧又烦躁，应该一早问清楚团队的情况才是，盲目的承诺给了她期待，继而又让她失望，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晚上聚餐的地点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
梅子为了见男神，不仅化了美美的妆容，还特意穿了件新衣服去，一条露肩的红毛衣及膝裙，配了一条裤袜，一双高跟鞋，走在校道上，还是挺招人眼球的。
虽入秋没多久，但由于S市靠海，昼夜风大、温差大，还是挺冷的。
栗姿怕冷，穿得倒是挺暖和的，一件白色半高领羊毛衣，配了件长款的英伦式风衣，下半身穿着黑色小脚裤和一双靴子，把她那双修长的腿衬得更细更长。
一路上，梅子不断地搓手哈气，“今天可真冷。”
栗姿取笑道：“不是今天冷，是你今天穿得少，恋爱中的女人都这么蠢吗？为了引人注目，连温暖都不要了？”
梅子白了她一眼，鼓着腮帮子道：“你懂什么？我们不一样，你身材纤细，穿再多别人也不觉得你胖。”
栗姿哼道：“我们的确不同，我不要蠢，我只要温暖！”
来到包间，栗姿率先看到律衍，以为自己走错包间了，掉头就走，被李慎叫回来，“是这里！”
这么帅！这是梅子看到律衍后的第一反应，没天理，这人居然长得比李慎还好看。
律衍抬头看了栗姿一眼，眼神躲闪着地点头打招呼。
“你们还没正式认识吧！”李慎安排两人落座，“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咱们学院的师兄，也是和我同个律所工作的同事，律衍。这是栗姿，栗茹的妹妹；她是寒梅，大叫都叫她梅子，栗姿的舍友。”
梅子还沉迷在律衍的盛世美颜中不能自拔，甜甜喊道：“师兄好！”
栗姿也礼貌而又温柔喊道：“律师兄好呀！”
律衍不敢望向她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轻嗯了一声，往火锅里下菜，“差不多可以吃了！”
栗姿、李慎、梅子三人饿极了，一见火锅开了，顾不及说话，埋头苦吃，包间的氛围安静得很诡异。
律衍不怎么吃，也不怎么说话，在一旁不停地往锅里加菜。
李慎看着一锅的素菜，捞了老半天也捞不出肉吃，不爽道：“律衍，你好歹加点肉啊，一锅的青菜煮给谁吃啊！”
栗姿从碗里抬起头，想说我喜欢吃。
律衍白了李慎一眼，“你没手吗？”
“栗姿火锅最喜欢吃的就是青菜了，她能解决的，对吧。”梅子看向栗姿，笑着解围道：“我吃饱了，我帮忙下肉，你们继续吃。”
“吃那么少？”李慎望着梅子白嫩的脸庞道。
梅子高兴地点头，“我减肥！”
“还减？你还病着，多吃点。”
梅子嘴上甜甜地应着好，却没有再动筷了，不断地往锅里加肉菜，心想男神工作那么辛苦，要多吃点。
李慎看向律衍，“对了，你怎么知道栗姿喜欢吃青菜？”
律衍看向在锅里捞蔬菜的栗姿，“她就没吃肉！”
栗姿羞赧地笑了笑，“我吃火锅比较喜欢吃青菜。”
李慎揶揄道：“你观察得那么细致啊！”
律衍心里有些烦，板着脸不说话。
吃饱后，李慎开了瓶雪碧递给栗姿，关心道：“你工作找得怎么了？”
栗姿接过雪碧喝了几口，满足道：“师兄，我找到工作了！”
梅子在一旁看得直皱眉，佯装生气道：“师兄，你区别对待！”
李慎笑了笑，开了瓶橙汁递给梅子，“来，这是你的！对了，你生病了，少喝点冷的。”
梅子笑逐颜开道：“好！”
“这么快？前几天还和我说找不到工作，今天就找着了？干嘛的？”李慎又看向栗姿。
栗姿看向律衍，“律师兄给我介绍的。”
李慎闻言，一脸疑惑地看向律衍，“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刚认识吗？怎么关系好到能给她介绍工作了？”
律衍没搭话，不想提这个话题。
李慎真心实意道：“找到工作是好事，你这么能吃苦耐劳，要是君同还招实习生，我也想把你推荐进去！”
栗姿笑了笑，下一秒才意识过来不对劲，神色震惊道：“等一下，你刚才说君同不招人了？”
律衍无力扶额，看了李慎一眼，想叫他闭嘴来着，李慎没看到他的眼神，自顾自道：“对啊，君同今年招的实习生已经满了。”
栗姿听后，一脸失望地看着律衍，在心中仰天长叹：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李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干嘛看起来这么失望？你又不去君同工作。”
律衍不知道该如何同栗姿解释，便直接致歉：“对不起，错在我，我也是下午才知道君同不再招实习生了。”
栗姿露出笑容，不想把氛围弄得那么尴尬，但在律衍的眼里，她的笑就有些勉强了。
律衍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便闭嘴不言。
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李慎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辩论奇才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很想笑，可气氛不对，硬生生忍住了。
栗姿沉默了半响，道：“算了，其实不怨你，是我自己工作能力不行，比不过别人。”
瞧着栗姿失望的模样，律衍内心很不好受，“你信我，我再帮你想想其他办法。”
栗姿近三个月遇到的挫折把她本就不够自信的心打击得更加脆弱了，自我慰藉道：“嗨，没什么的，我都习惯自己找不到工作了，就算现在给我一份工作只会让我措手不及的，律师兄，我没怪你的意思，真的，我还得谢谢你……”
栗姿试图缓解氛围的，哪知越说越尴尬，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律衍静默不语地看着栗姿，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梅子很有眼力见，安慰道：“栗姿，不要沮丧嘛。你这么努力，一定可以找得到的。现在是年底，很多律所都不招人了，机会自然小。要不你先缓一下，好好准备毕业论文，等过完年再找？”
栗姿闻言，释怀地笑了笑，“我也觉得我得休息一下，要不然我真怕自己恐惧找工作。”
律衍心中很不是滋味。
回校的路上，李慎和梅子走在前面，梅子笑若灿霞地同李慎聊着天，薄薄的的毛衣却抵不住晚风的侵袭，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李慎倒是绅士，将外套脱下递给梅子，“生病了，就得多穿点！”
一时间，梅子感动得无以言表，偏头看向李慎的眼神除了崇拜，还有道不清的爱慕。
律衍和栗姿走在后头，看着两人被灯光拉长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律衍愧疚开口道：“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找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栗姿轻轻地摇摇头，已经不觉得有多难过和失望了，更多的是对自己能力不足的抱怨。
“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这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律衍解释着，不希望栗姿对自己有误解。
栗姿淡淡一笑，“我知道的，师兄你别放心上，我不大会说话，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经常给别人带来困扰，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呢？律衍苦涩地笑了笑，自是知道这是一句客套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