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妃看着奈嫔举着的手帕:为何是金线绣的?莫不是对皇帝用了心?
臻妃:“不急,这刺绣就是越耐心越好,若是急了那就乱了,这公鸳鸯若是最后一步绣错了,那之前的吗努力和日夜都白费了。”
奈嫔:“姐姐莫担心,若是急了我便不要了,何必在意努力和浪费的日夜,为了一个手帕伤了自己。”
臻妃:“妹妹说的对,姐姐累了想眯一会,妹妹改日再来吧。”
奈嫔行了个礼:“那妹妹改日再来。”
臻妃笑眯眯的看着奈嫔离开,奈嫔身影不见后,臻妃的笑容就消失了。
“看来这日子过的越久,人变得越快。”
天慢慢的黑了,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南姒烧起了炭炉:“娘娘可觉得暖和些?”
南酥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握住手炉:“身子骨不再那么冰冷了,皇上今日还来吗?”
南姒:“皇上差了公公带话,说:最近政务繁忙改日再来看娘娘。”
南酥:“可是北倾国出了什么事?不然那些大臣怎么上了那么多折子绊住了皇上?”
南姒:“奴婢好像听说是因为北倾和西鎏没有和解成功,大臣们在想应对之法吧。”
南酥撑着头,疑惑的说:“西鎏?”
南姒:“是啊,西鎏皇上膝下一女两子,西鎏皇上将这次和解交给了大皇子,听说这大皇子极其好色,和解有一项要求就是要美丽的女子数十人。”
南酥皱着眉头:“这大皇子的要求如此变态,哪家女子会自愿去啊。”
南姒:“娘娘说的是,所以没谈拢,然后所有大臣都在出其他的主意。”
南酥:“西鎏国很厉害吗?”
南姒:“以前的西鎏国是被两大国压在脚底下的,现在的西鎏国不似以前,兵强马壮,硬碰硬风险太大,皇上进退两难,这几日轻易来不了了。”
南酥心疼的说:“皇上这几日又要不眠不休的处理朝政之事了,每日你去送些参汤给皇上吧。”
南姒:“是,娘娘,若是得空绣一对鸳鸯给皇上吧,皇上看到鸳鸯就会想起娘娘。”
南酥手帕遮住嘴轻轻地打了个哈切:“好,自本宫怀孕以来就爱嗜睡,这才刚过晚膳没多久本宫就又困了。”
南姒来到南酥身边伸出手:“娘娘怀孕本就辛苦,既然困了那就寝吧。”
南酥坐起身轻叹了一口气:“本宫有些想念皇上了。”
南姒扶着南酥坐到床榻上:“西鎏之事办妥,娘娘就可以时常见到皇上了,到那时娘娘的肚子就显怀了。”
南酥摸着肚子:“你要快快长大,替你的父王分忧。”
南姒轻笑道:“娘娘,孩子出生到成事起码要数十载,现在期盼会不会太早了。”
南酥:“我和皇上的孩子应当是聪敏的吧。”
南姒:“应当的,皇上也会寻夫子教导的。”
南酥:“得了,就寝吧。”
北昭宫内烛火通明,西鎏国使节送来一封书信。
北泽打开书信看完气火一心,生气的将书信拍在桌上。
身侧的李公公颤抖了一下:“皇上,可是西鎏又提什么无理要求了?”
北泽气的发抖,书信都被攥皱了:“西鎏之前还只是要美女,现下又要大臣之女,真是恬不知耻!”
李公公:“西鎏这是借此机会拉拢大臣们啊。”
北泽:“西鎏的野心还不小,是想所有大臣之女都嫁与他,忒不要脸了,大臣之子是不是还要娶他西鎏的公主啊?!”
李公公:“皇上莫气,为这等小人生气不值当。”
北泽:“朕若是知晓今日的西鎏如此嚣张,当年就应当让先皇灭了西鎏!”
李公公:“皇上莫气,气坏了身子皇后娘娘要跟着担心的。”
北泽听到这话吸了两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将心中的火压了下去。
第二日。
朝廷上,北泽坐在龙座,大臣们每一个脸上都是担忧的表情。
北泽举着封书信说:“各位大臣们,昨日夜里西褚派人带了封书信来,依旧是那个无礼的要求。”
顾相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若依旧是女人贴出告示问问吧。”
北泽看到有个女儿的顾相站了出来。
“西褚现在不止要女人,还专要官家女子,像顾相家的女儿就是西褚最能看上的人儿。”
顾相自然是不舍得自家女儿嫁到立马改口道:“西褚这厮敢对尔等女儿打主意,若是攻打西鎏,臣愿做砍下西褚头颅之人。”
大臣们大都是有女儿的人。
站出来一个有三个女儿的人:“我北倾之女怎可下嫁到西鎏,臣也愿做砍下西褚小儿头颅的人。”
大臣们大部分都是有女儿的人,附议道:“臣等愿做砍下西褚头颅之人。”
西鎏不愿更改主意,北倾也不愿同意,就这样北倾和西鎏的求和拖到了暑夏。
西褚当上了西鎏的新皇,北泽知道是西褚为了皇位与大公主对西鎏的先皇下了手。
北泽虽没见过大公主,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觉得此女子何等心狠手辣。
北泽说与南酥听时,南酥道:“父亲将儿女带到人间,儿女却为了利益将父亲送到地狱,真是让人心凉,在这世间又算什么道理。”
没过多久,南酥生了,生了一个女孩,是北泽的第一个孩子。
北泽抱着孩子,南酥虚弱的躺在床上。
“酥儿,我们唤他北笙吧,你觉得怎么样?”
“真好听,北笙,北笙,北笙我们是你的父王母后。”
北笙还睁不开眼睛,吐着口水,皱皱巴巴的。
转眼北笙长大了些,白白净净的甚是可爱。
可是西鎏不想再与北倾拖了,下了战书约定十日后边关见。
这日夜晚,北倾与南酥同坐。
“酥儿,我要去边关打仗了。”
南酥眼眶带着泪:“皇上,为何一定要你前去啊,北倾的将军呢?”
北泽拉住南酥的手安慰道:“这事关两国生死,怎可单独让将军上阵。”
眼泪流了下来:“皇上,打仗如此凶险,酥儿舍不得你去,笙儿还那么小,还不会喊父王,若是……那我们母女两该怎么办啊。”
北泽将南酥的头按在肩上:“所以你要留下来,你不能让笙儿孤单的活在这世上,朕也只是在后方出出战略,朕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皇上可不能骗酥儿。”
“朕怎么可能会骗你,北倾还没有储君呢,等朕归来,你给北倾生个储君吧。”
南酥流着眼泪委屈的点点头:“好。”
“朕后日就要出发了,你若是想有给我的,早些给我吧。”
“臣妾有好多衣裳想让皇上带着,臣妾这就拿给皇上。”
北泽扯住要起身的南酥:“衣服李公公给我收拾好了,朕记得南姒说你有绣一对鸳鸯,拿给朕随身携带吧。”
南酥擦了擦眼泪:“这是臣妾绣的第一对鸳鸯,自然要细致些,所以还没绣好,等皇上平安归来就可以看到了。”
“好,朕定要归来看到你绣的鸳鸯。”
第二日,北泽就要动身,南酥将北笙抱了过来。
“笙儿,去亲亲父王。”
笙儿伸手要北泽抱,北泽接过笙儿,笙儿亲了亲北泽,咿咿呀呀的挥动着手。
南酥接过笙儿:“医女说孩子小不太记人,皇上,你可要快些回来啊。”
北泽摸了摸北笙的头:“会的。”
大军出征去了边关,一去就是两年半。
这两年半中,北倾很好,官家夫人,姑娘都在为丈夫父亲祈福,不时常出门。
北将打过胜仗也打过败仗。
受过冻挨过饿。
北笙会走路也会喊父王了。
南酥给北泽写了无数封信,但是都没有把鸳鸯手帕送过去。
这天南酥夜晚睡的很不踏实,浑身冒汗,浑身冰冷的惊醒了。
“皇上!”
南姒从身侧的床榻上醒来,担心的问:“娘娘,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手怎么也这么冰?”
南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梦见皇上……遭遇不测了。”说完就哭了起来。
南姒安慰道:“皇上是天子不会遭遇不测的,娘娘怕是想多了。”
南酥突然想去边关见北泽,一把握住南姒的手:“南姒!我想去边关见皇上。”
南姒:“娘娘不可,北笙公主还那么小,离不开娘娘的。”
南酥坚定的说:“我一定要去,我要去边关把她父王带回来。”
南姒望着南酥坚定的眼光,南姒知道劝不动南酥的:“那娘娘去吧,奴婢去准备娘娘要的东西。”
南酥:“南姒你待在宫里照顾笙儿,若是真有不测,你一定要把笙儿养大成人,北倾也交给你了。”
“好,娘娘你可一定要回来,你知道姒儿的,没有你管我我怕是要把北倾闹翻天。”
“好,姐姐一定会回来管你的。”
第二日,南姒对各宫说: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为各位将士祈福。也请各宫的娘娘,奴婢奴才们斋戒为将士们祈福。
臻妃和歆嫔都是请佛祖保佑自己:我从来没害过北倾的任何一个人,千万不要让他们的冤魂来找我,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奈嫔则是:希望这场战争赶紧结束,希望我以后再也不用这种日子了,阿弥陀佛。
南姒将房门关了起来,吃食都是南姒亲自端进去的,连北笙也没再见过南酥。
南酥换上宫女的衣服出了宫。
日夜不休终于六日后到了边关,边关到西鎏之间遍地都是尸体和血。
南酥蒙着面朝西鎏走去,那里尘火最大,嘶喊声也最大。
南酥头上只钗了一根凤凰钗,一身蓝衣只身前往战场。
北泽身着残衣,满脸血迹也掩盖不了眼神中的杀气。
西褚骑在马上,眼神平静:“朕与北倾王打了近三年,如今他士兵稀缺,正是一举歼灭的好时机。”
“臣马上告诉各位将士一举歼灭北倾!”
西褚笑的奸诈:“北泽,你如今还能活多久呢?”
南酥站在一侧小山上探望北泽在哪,北将在哪。
南酥红着眼睛看着被杀害的北将:这些人不是有妻儿就是有老母,一场战争害了太多人了。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谁砍下北泽的项上人头赏金千两!”
西军均在呐喊。
北泽举着长剑:“朕竟不知朕这人头这么不值钱。”
北将喊:“保护皇上!谁砍下西褚人头我私掏千两!”
“好!!”
南酥紧握着手恨不得把树皮抓下来。
“皇上你一定要没事啊。”
南酥紧盯着战场却没发现西军站在她身后,西军见南酥生的好看起了心思把南酥打晕了。
抱起南酥穿过战场朝西褚走去:“皇上,这是臣为你发现的美人。”
西褚低眉,蒙着面若是真美岂会蒙着面:“送上来给朕仔细看看。”
南酥被西褚放在身前:“美人,朕这就摘下你的面纱看看。”
军士没有下多少力气打晕南酥。
南酥突然的睁开了眼睛,仇恨的盯着西褚:“西鎏王原来这么肤浅,见到女子便会起歹念。”
“当然,朕也有资本肤浅,不然哪会有女人心甘情愿的跟着我。”
西褚骑马就要带南酥回营帐。
北泽发现了西褚身前坐着的是自己的发妻:“西褚,无耻小儿你快放开她!”
西军见北泽没有防备刺向了北泽,北泽的背后受了伤,北将直戳进西军的心脏。
南酥见北泽受了伤,威胁着西褚:“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算死也会拉着你的!”
西褚并没有停下,南酥坐正扯住马的头毛,马受了痛仰着身子,眼看西褚就要掉了下去,南酥一直向后靠着,两只手不停的挠西褚的手,西褚没了抓的掉下了马。
南酥将马转了个身,风太大面纱掉落。
西褚正好看见那一面。
南酥朝北泽骑去,在北泽身侧时向北泽伸出手,北泽拉住南酥的手一使劲坐到了马上。
西褚见南酥和北泽要跑,找到喂了毒的弓箭向北泽射去。
箭射到了北泽的心口处,北泽吐了口黑血就靠在南酥的肩膀上晕了过去。
顾相看见大声的说:“娘娘快带皇上回大营,臣等断后。”
南酥:“谢谢顾相,谢众将士。”
南酥带北泽回了大营,医士把了脉说:“中的箭乃是剧毒,臣这虽有解药但是也要看皇上是否能醒来,若是明早能醒那便没事了。”
南酥坐在床边握着北泽的手,红着眼眶说:“皇上,臣妾把鸳鸯带来了,你还没仔细看呢,你可不能就这么醒不过来了。”
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还有咱们的孩子,笙儿会喊父王了,你还从没听过笙儿喊父王呢。”
“皇上,你一定要醒过来,北倾还要皇上来支撑呢。”
南酥哭到睡着,将士们听医士说了,不敢来探望皇上,怕说了又惹的皇后娘娘伤心。
吃晚饭的时候,北将们的气势都还是低落的。
到了深夜,西褚集结西军突袭了北大营。
“给我杀,见到那个蓝色衣服的女子不能杀,其他男子都给我杀了。”
西褚身后西鎏的官士们举着火把照亮西褚,这是西褚要求的:就是要南酥看到他时要有被光照的感觉。
南酥被吵醒,听到西军这番话,拿起北泽的剑掀开营帐。
将剑藏于身后。
“本宫但是要看看谁敢!”
“皇上,是蓝衣女子。”
西褚看见了浑身轻抖的南酥:“美人可是冷了?不如来朕怀里暖暖。”
西褚身后的官士无语了:虽然快到秋了,但是夜晚也不至于冷。
南酥笑眼弯弯:“那西鎏皇不如走近些。”
西褚笑着说:“美人虽然我色但是我不傻,你肯定藏了剑等我过去杀了我。”
西鎏的官士们松了口气:还好他们的皇上不至于被美色迷了眼。
顾相带着北将们包围住北泽的营帐:“本相倒是要看看谁敢靠近皇上皇后。”
西褚:“你们的皇上中了我的毒箭,活到明日都不可能,不如都当西军,还是按北倾的官当。”
顾相:“啊呸!小儿真是不知廉耻,做梦!”
西褚:“真是不想跟你们浪费口舌了,都烧了吧,一个都不留,明日向北倾国赶路。”
“保护皇上皇后!”
“冲啊!”
南酥跑进营帐握着北泽的手:“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大婚时说过白头偕老,不能偕老那我们就共死。”
南酥拿出鸳鸯手帕塞到北泽的心窝处:“希望我们下辈子还是夫妻,做一对平平淡淡的夫妻。”
南酥取下凤凰钗,没有犹豫的向心口插去。
外面的北将都死光了,西褚命人烧北泽大营时,火势刚大起来就下了一场暴雨。
营布因支撑不起来塌了。
不一会雨停了,西褚站在南酥和北泽的尸体身侧。
“哎,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美人。”
西褚转身:“如此不懂局面,死也无谓,可惜这么敢爱敢恨的女子与朕没什么关系,明日朝北倾国出发,尸首就不用清理了,也给这里的鸟儿,老鹰换换口味。”
“是,皇上历经三年灭了两国可真是有勇有谋。”
“朕还要一统天下将天下的美人都收纳怀中。”
“皇上如此聪明,怎会有女子不爱,不愿意跟随呢?”
“那南酥呢?难道她不是女子?”
“皇上忘了?她成过亲了。”
“也是。”
西褚派人快马去了北倾国散布:北倾易主,若是想继续生活那就表明自己的诚意。
消息传到了皇宫,三位妃子都很高兴,终于不用过异国他乡的日子了。
南姒却是晴天霹雳,夜晚抱着北笙逃出了宫,现如今整个皇宫都是乱的,宫门也没侍卫看管。
倾盆大雨,南姒抱着北笙一直跑,跑到城外一老婆婆家里,央求老婆婆收留北笙。
老婆婆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