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愈这个男人居然喜欢用香料,还是猫薄荷味的!
猫薄荷,又称荆芥,对猫仔来说宛如人界的独品,可舒缓猫仔紧张情绪,使猫仔陷入迷醉状态,犹如醉酒。
当然,并不是所有猫仔都会如此,但苏予笙家的仔仔是这种状态。
每次楚愈从中院走过,猫仔就会扑上去不停地在他脚边蹭来蹭去,求抱抱,求虎摸,求咬咬……
在猫仔心中,苏予笙是第一重要,楚愈超过司期和时叶成了第二重要。
苏予笙看着不停喵喵叫的猫仔,无奈地将它抱了起来。
“在前院里玩?又去找楚愈那个野男人了?”
“喵呜~”
猫仔委屈巴巴地用头蹭着苏予笙,爪叽在她胸前摁来摁去。
苏予笙:“……”
楚愈缓步从府中走出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苏予笙。
“三小姐的课业可完成了,下午我可是要验收的。”
苏予笙无声地骂了两句,面无表情地抱着猫仔进了府中。
时叶忙跟了上去,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着墨。
苏予臻瞪了楚愈一眼,终究没说什么,招呼着苏府的下人来帮忙。
楚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摇着扇子去了中院。
没走两步就被苏予臻追上来。
“楚公子可有婚配?”
苏予臻不曾听闻楚太傅家的九公子和哪家有婚约,但若没有,他的条件符合芒种宫宴的要求,为何没有参加宫宴?
要知道,帝后下达的邀请函,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是不允许拒绝的,否则便是抗旨不遵。
楚愈笑了笑,摇摇头,“尚未。”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苏予臻疑惑至极。
楚愈似乎猜到了苏予臻的疑惑,但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二公子聪慧,想必已经发现了……不过具体情况,请恕楚某无可奉告。”
苏予臻眉头紧锁,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浮现。
父亲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
从宫宴回来已过未时正刻,苏予笙用了些饭后水果,便将楚愈布置的课业拿了出来,等待验收。
上午因去参加了芒种宫宴,傅弦子的授课便暂停了。
想了想,苏予笙摸出了一支竹笛,翻出来傅弦子给的笛谱练起来。
初时曲调连绵起伏,时断时续,复而抑扬顿挫一如曲谱。
曲毕,苏予笙便听到一阵掌声,抬眸便见是楚愈。
默默地收好竹笛与笛谱,苏予笙施了见师礼。
好歹也相处有半个月了,苏予笙多少也知道楚愈的性子。
面上带笑,心中藏黑。
“三小姐极有天分,只消多加学习,刻苦练习,终有一日或可成为一代宗师。”
然而苏予笙表示她并不想……出名。
贼麻烦。
她是因为喜欢才学这些的,并不想出风头。
然而面上,苏予笙眉眼不敢上抬,仿佛羞赧一般。
楚愈挑了下眉,继续今日的教学任务。
与此同时,前院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今日苏予牧有京中巡逻任务,是以招待客人的是苏父和苏予臻。
“苏老太君近日身子可好?”
京都苏家于苏父是仇家,但苏老太君却是自家祖母的好友,且不曾愧对苏父一家,苏父待苏老太君还算是客气。
苏老太君拉着苏榕的手,坐在客位上,旁边跟着一些老嬷嬷和护卫。
“老身已近七旬,也活不多长久了,可惜后辈却没几个出头拔尖的……”
说着说着,苏老太君就扯到了两家的过往和交情上来,苏父也是颇有感触,苏予臻则是无动于衷。
“老太君也知道,咱们两家虽然祖上同根同源,现如今却是离宗不同族的……”苏父看了看苏老太君,见她神情还算正常,接着道,“我们家四哥和五姐承蒙老太君照料,如今我们一家来了京都,也是时候接他们回家了!”
苏老太君叹了口气,点点头。
“确实该叫哲哥儿、潇姐儿回家了,只是……”
“老太君一向快人快语,京都中皆赞老太君巾帼之姿,何时这般瞻前顾后了?”苏予臻冷哼一声,叫苏父训了两句。
“臻哥儿没大没小的,叫老太君见怪了,不如榕哥儿稳重……”
苏榕全程透明人一般,忽然被提及,尴尬地笑了笑,推了推苏老太君。
“祖母,此事也怪不得咱们,您就直说了吧?”
“哎……前儿哲哥儿和二房的柚哥儿去了城北别庄里玩,碰上了怪事,回来时哲哥儿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你们!”
苏予臻目眦欲裂,被苏父拦了下来,“潇姐儿呢?”
“潇姐儿……”苏老太君面色绯红,有些说不下去。
苏榕叹了口气,“我母亲将潇姐儿抱去她屋里养,等祖母去要回来时多了一个同龄的女婴,辨不出哪个是潇姐儿……”
苏予臻愈听愈气,苏父强撑着站稳,没拦住苏予臻。
“你们家可真是,好得很啊!”
苏予臻揪住苏榕的衣襟,照脸给了两拳,很快便见苏榕右脸青肿起来。
跟来的护卫很快反应过来拉开了苏予臻。
揍了两拳出气,苏予臻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苏榕自知理亏,也没敢还手。
京都苏家已经不行了,全靠着苏老太君强撑着,若是哪一日苏老太君没了,只怕京都苏家也就到头了……
苏榕看得很开,但还没到尽头,他想再搏一搏。
攀附苏父一家是不可能的了,几次接触他也看明白了。
科举恐怕也不得行,新帝明显是想弃了他们家,不可能还重用他们的家的人。
如今漠北夷族也暂时被平定,短期不可能再起战乱,除非其他两个大国有动作……
苏榕思前想后,发现竟无一条路可行,天要亡他们苏家吗?
“苏老太君,这事你们的确不地道,不过哲哥儿的事,我想请你们详细说明一下!”苏父忍住怒意,保持着冷静。
苏予臻也知自己不宜闹太过,失了情、理,挣脱开护卫的束缚,坐回了位子上。
苏老太君心疼地看了眼苏榕,示意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
二房嫡子苏柚,拉着苏予哲一起去了京都苏家在城北的别院庄子玩,谁知夜里碰上一伙黑衣蒙面人,在别庄烧杀抢掠,全庄只逃出了少数几个人,苏柚和苏予哲在别庄管事的保护下回到了城内才保住性命。
苏予哲因为是最后上马车的人,所以背部遭到黑衣蒙面人的袭击,重伤昏迷。
万幸未伤及肺腑,救了过来,但是那凶器上淬了毒……
“今日,我便去接回阿哲,还有潇妹,你们敢拦?!”
苏予臻怒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