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霜问自己林西观,杜优优答道:“知道啊,你想什么呢,他这么出名我还能不知道?他的片子我还基本都看过。”
“我这是激动啊!他的新片目前正在为女主选角,我们昨天一收到消息就把你的资料递过去了,今天那边回信说可以见面聊一聊。这事啊,已经算是有了一半了,只要你见面的时候表现好点,就能拿下了!”
“等等,你先别那么激动。是个什么片啊?我都不知道你咋就帮我递资料了?”
“昨天我打电话过来,杨婕说你拍通宵,就凌晨能睡两个小时,我就没打扰你。他这部电影是根据一部叫《啼笑因缘》的小说改编的,这本书是张恨水写的,你看过没有?”
“听过这个书名,但没看过。”
“这书我已经补看了,没多长。讲的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事情,主线是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情感故事。不过这三个女人中有两个比较主要的是长得一样的,所以女主需要一人饰演两个角色,这演技必须好才行,得能把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色表现出来。年龄还不能大了,毕竟那个时候未婚的小姑娘能有多大?我越看越觉得这部戏有挑战、适合你,你说呢?”
“要我说呢,那就是:霜姐你果然很有眼光!那对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面啊,我这边也好和剧组协调时间。”
“约了3月中旬见面,不急,我让裴佩来跟你们剧组协调。他的片子筹备期都很长,这《啼笑因缘》最快要到8月才开拍,正好你这边无缝链接,直接进组。”
“别说的就像我已经拿到了啊,现在只是约见个面而已。”
“放眼你们这个年龄段,谁能比你适合?我对你有信心!”
杜优优一边等着具体的见面时间通知,一边把原著抽空给看了。眼瞅着三月过了一半,她已经跟剧组协调了三天假,却在临行前的晚上接到秦霜打过来的电话。
“优优……唉,那边通知说不用见了,说定了别的演员了。你就不用来回折腾了,先好好拍戏吧。”
杜优优眼神动了动,语气平静的问道:“知道定了谁吗?”
“谭凌,你应该认识吧,比你大三岁,这几年发展也不错。你们这一拨小花旦里,外形也好,发展也好,可能也就她能跟你比一下了。”
“认识,我跟她还挺有交集的。知道她是谁介绍的吗?如果不是有什么强力的介绍人,林西观不至于见都不见就把我淘汰吧。”杜优优试着探问。
“呵,她自己介绍的呗。林西观这个人有才是有才,可也是个风流种子。圈里谁不知道他的人生目标:拍最好的电影、赚最多的钱、睡最好的女人。这送上门的鲜花,不掐白不掐!”
“哈~?你的意思是——我输给了潜规则?”
“唉,这次算是吧。不过你别泄气,也别怕,没有这部片,咱还有别的,你姐姐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的!”
“不是,霜姐,你的意思是对方选中谭凌完全是这些人为因素,而不是她比我更适合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死的明明白白的,不做糊涂鬼而已。行,你放心吧,这点挫折对我来说那都不叫事儿。如果靠睡觉才能睡来角色,那她也不过如此,还不配被我看在眼里。”
秦霜也不知道杜优优是否真的那么豁达,但也只能姑且相信了。她觉得这次也怪自己没盯紧,早知道会出岔子就该催着把这一面见了,没准林西观一看杜优优强过谭凌,出于对艺术的追求,认定杜优优是女主,即使谭凌献身都拿不到角色呢。
秦霜跟杜优优说完,又用微信语音叮嘱杨婕好好照顾杜优优,看看她情绪有没有波动。还准备抽空自己去一趟横店,以探班的名义在杜优优身边照顾两天。这孩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糟心事,以后习惯了就好。
杜优优打完电话,琢磨了几分钟,却不准备习惯这种糟心事,尤其是现在事情还没有成为定局的时候。
她给裴佩打了个电话,然后叫杨婕不要跟秦霜那边透露任何消息。
当晚杜优优趁着夜色溜出去了一趟,从服装组顺了点东西,第二天俩人按照原定行程,依然返回了北京。
到了北京,裴佩已经等在机场外,说到底,她是杜优优的人,在银宇属于编外人员,最近已经没有在帮秦霜做事,而是在帮男朋友的忙。
裴佩把她们接回家,把林西观的住址递给了杜优优。林西观家离杜优优家说不上太远,不过北京太大了,这个不太远也是相对于开车而言,如果路上不堵车,大概半小时能开到,走路就不要想了。杜优优了解了这些信息后点点头,然后吩咐裴佩几句,又叫杨婕不要四处乱走,自己则要出去一趟。
裴佩也去办事情了,杨婕素来知道她面儿上和气,说出来的话却不能轻易辩驳,便老实待在家里。
杜优优独自步行去了林西观家。得亏还是三月春寒料峭,路人都裹得严严实实,也没人认出她这个当红小花旦来。
她按照一般人的速度、一般人的路线走了很久,到了地方,看似随意的绕了一圈就打车回去了。
晚上裴佩回来了,带了一包东西,跟杜优优嘀咕了一阵子。三人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杜优优很早就说困了,要先睡了,然后回到屋里,拿着那包东西开始鼓捣起来。
到了凌晨一点半,裴佩和杨婕早就睡了,一道黑漆漆的身影从杜优优他们这栋房子的外墙如壁虎一般出溜了下来。这道黑影速度极快,又没有人专门拿摄像机对着拍,所以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诡异的事。
黑影离地面还有好几米高就脚部发力,弹出十多米后静静的落地。落地后还没等肉眼能够看清,就向着林西观家的方向一跃而去,转眼不见。
这时候别说没人看见,就是看见了也以为是眼花了。
杜优优路上跑的那叫一个高兴:自从穿过来快四年了,自己还从来没有如此全力施展过轻功。
杜优优本来觉得自己再怎么锻炼也只能恢复前世一半功力,后来这具身体不断给她惊喜,如今竟已恢复了七八成之多,且还没有到顶的感觉,似乎还可以继续提高。
她感觉到耳畔冷风呼啸,可是她的身心却都如此火热,就像一个正在快乐燃烧的小火炉。是啊,四年来她习惯了这个到处都是摄像头的世界,一直隐藏着自己,都快忘记了,全力奔驰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由于她是直线行进,不像白天那样绕路,所以赶路的速度极快。遇到什么障碍物飞过去就是了,如果把她赶路的视频拍摄下来放在网上,大概会羡慕死全世界的跑酷爱好者。
在她的全力发挥下,林西观的家没多久就到了,她一跃而进,动静小的连林西观养的狗都没有一点察觉。
经过狗狗的狗窝,她想起《教父》中某个导演醒来,发现自己的爱马被人割了头放在枕边的画面。她低头寻思:要不,也把它割了头放在林西观枕边?
狗狗也许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危险,忽然睁开了它的狗眼,眼前陌生的身影令它顿时警觉,张嘴就要叫。忽然,一道强大到令它无法抗拒的气场从天而降,让它畏惧到立刻瑟缩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哀鸣。
杜优优一道指风将它打晕,终究没有下狠手,想了想又将它拎在了手里。
林西观这几天正跟谭凌打得火热,四十多岁的人了,为了跟二十出头的谭凌能尽兴,还要吃药配合。今天睡得格外香,谁知半夜却被谭凌一声尖叫吵醒。他郁闷的斥责道:“干什么!大半夜的喊什么喊?!”
“西观,西观你快醒醒,有人在屋子里!”谭凌害怕极了。三更半夜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个黑衣人,是个人也会怕,何况她还只是个小女生。
“嗯?”林西观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他坐起身,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飘窗上的黑影。窗帘已经被拉开,黑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外面的灯光幽幽的透进来,衬的黑影越发神秘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