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似红尘抹妆谢沧桑,铸傲骨铮铮,纵万里凤舞,以身执剑斩穹苍、破苍茫,断狂疏血目,扬乾坤朗朗,终不知谁低吟浅唱相思酿,望扶摇山河日暮,而无惧十丈软红,乃几度追逐赴滔滔云雾,酒醉梦里黄粱一场,荼靡无路。
她那眉眼染上了久违的傲气,不再是周旋于仙神二界之间的淡漠气性,犹如厚雪消融淹没了污浊年岁,捧那盏明烛引暗路,以雕花楼埋奠痛彻心扉的沉浮。
是非在己,错对勿怪。
诸派掌门无一不赞美那天神般风姿绰约,那袭如火红衣猎猎而响,纳尽清风明月风流书,惊艳了绯红妖娆的年华,那台岁月静好的戏猛的碎裂开来,究竟又将谁拉入了万丈红尘?心痛之余,埋葬不过最浅显的爱恨情仇……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似纤指动心弦吟一曲那年桂花繁落,烟罗软纱道尽韶华无限,长情渺落谁家,仅戴几星碎玉昙花缠清珠,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眉间印记绯红如火弹点了平生清欢,难以言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又似秋菊曜春松茂,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望之,皎若朝日映红霞;迫察之,灼若芙蕖漾清波。
金丝线勾浅绘云纹几片,绞青莲几朵款款绽,如脚落轻点彻海波云图,举手投足如风柳般雅致清华。
轩辕素浅捻着霓漫天那胜负欲极强的本性,不由得低低嗤笑了声,微微附身同脱力跪在地上的她对峙着,几分不屑毫不遮掩的浮在眼底,刺激着霓漫天的心神,令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啊!该死的花千骨!凭什么她打不赢她,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得她在诸派面前丢了脸面!
她当然知晓霓漫天那崩溃的心理,也不甚在意此人会做出什么头脑发热的事儿,左右伤不了她,愿意就此当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也是自找的。当年这人在她历劫时干了一系列残忍之事,历历在目,始终是忘不了那要挟她跪地的屈辱,向她泼绝情池水腐蚀皮肉的伤痛,以及死在她面前的糖宝等等……
恩怨翻覆似流沙过指缝,红尘温情似细水过心海,今闲落掷孤注,谈琵琶半遮面如何,燃前世执念至涅槃解缚,难诉苦痴浮屠转诸,细细谱尽盛世华章苍茫剑,可动九霄风云现,谁主日月沉浮,倾天下何人长歌舞,以纤指绽流光,许昔年莫负,回首阑珊处,终是无人乘舟来渡,颠乾坤定山河一顾,独行参商离别千秋路。
素浅她并不否认自己也是个冷心冷情的神仙,习惯漠视生死离别的惨烈,但经了这场劫反倒在意起恩怨,绝不能容忍他人欺负自己所护之人。若真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盯上了姬钰小神君,她也不介意让某些人尸骨无存,毕竟同天道八荒斗了千千万万年,已经养了身杀人诛心的功夫。
偏偏这霓漫天三番两次找她麻烦,前世今生纠缠于她分个高低贵贱,碍于自家小神君这边举办的仙剑大会,没对她下什么狠手,但也在打斗时为她种下了一道灵力。一但动了恶念必是修为尽毁,堕入魔道的结果,此刻她也不忘给司命仙官传个音,暗暗以命数报复了这位大小姐。
向来趾高气扬的蓬莱已经惹了仙门众派晦气,如果有人从中插手给蓬莱扣上罪名,想必大多掌门喜闻乐见,无需再忍着那暴脾气的霓千丈了。
轩辕素浅对此次未能当众杀了霓漫天有些遗憾,只得以手扣住她的下颌,微促狭的眼暗藏杀机,对着霓漫天传音道:“当年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忘,如今你面对的人可不是那善良慈悯的花千骨了,你可做好了准备?”话音一落,松手施了个清洁术法,拂袖回到了姬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