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挠挠头,“忘了。”接过姐姐手里的端盘嗅了嗅食盅,惊喜地说:“莲子羹!”
“趁你在家啊,你喜欢吃的都做给你吃。”司媛宠溺地看着妹妹。
“好,那我做好被姐姐养胖的准备。”司木喝着莲子羹,甚是欢喜,打趣姐姐,“等姐姐嫁过去陈府,我和老爹就没有口福咯。”
司媛拿起桌面上的书看,“只要你回家,我便给你做。陈府离家只隔了一条街,到时我做好送过来给爹爹便是。”
“怕有人说闲话,说姐姐老往娘家跑。”
“百善孝为先。两边端平,没做错又何惧闲话。”司媛轻缓地说着。
“姐姐不用怕,谁敢欺负你,交给我来处理。”
司媛会心一笑,那个小时候嚷嚷着要保护她的小女孩长大了,“去把熏香点上吧,等下该睡了。”
“是!”
司媛见她吃完,放下书,收拾好碗勺,“早些休息吧。”
“姐姐,好梦。”司木送姐姐出门,合上门,躺下睡觉。
七月六日早朝-----
东鲁皇帝五十生辰,召赋税减免十日,举国同庆。
东鲁一年三减税,每逢皇帝皇后寿辰减免赋税十日,春节前后减免二十日。可见东鲁的财力何等庞厚。
生辰宴拟当晚进行,邀王公贵臣携子女及友国使臣赴宴。
下午申时,将军府------
司木泡着水浴闭目养神,一池春水,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衬得她的身子肤若凝脂,脸上两晕飞霞。
养伤十日,按时搽药,身体上新添的刀痕剑痕皆如过眼云烟。
“小木,小木。”司媛见妹妹沐浴许久未曾出来便知她又在浴桶里睡觉,进来捏着她的鼻子唤醒她。
“嗯?”司木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姐姐,问:“时辰到了?”
“快了,起来擦干换衣,还要梳头鬟发呢。”妹妹这半年都很累吧,不然怎会如此嗜睡。司媛把衣服放在屏风上,走到梳妆台边。
今天的司媛着一身淡青色细腰裙,上面绣着紫罗兰,头戴蝴蝶流苏步摇,青丝秀发披在背后,腰间别着翠玉禁步。
司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姐姐,我去晒晒头发。”
让头发快点干的法子,一不停地用干毛巾吸水,二晒太阳烘干。当然啦,大多女子实行第一种办法。
“哎。”司媛手拿毛巾,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就到太阳底下晒着了。
也不怕晒伤咯,这孩子。
只见司木站到院子中央弯腰,拿下头围着的毛巾挡在身前,盘起来的湿发散落。
司木猛地甩头,三千发丝直愣愣的左摆游甩,感觉差不多了缓上一会,拿干毛巾摩搓秀发,直腰站立晒个一愣神的时间,走进房中。
司媛看着好笑极了,不过头发干得确实快。她拿起梳子穿过妹妹的秀发,一梳到腰间。
梳顺头发,梳了个垂鬟分肖髻,插上龙串兰簪子,带上耳坠。素手画眉,涂上些许胭脂,一个妙龄少女便展现在眼前。
司媛扶着妹妹的肩站在她身后,欣赏着妹妹的容颜,妹妹的眉眼跟爹爹相似,散发着英气。
“喜欢么?”司媛问妹妹喜不喜欢她画的妆容。
“喜欢,姐姐画的都好看。”她不喜欢胭脂水粉,平时素面朝天,姐姐给她画的妆掩去眉间剑气,给人温柔些许。
“大小姐,二小姐,将军在门前等候。”丫鬟进来禀报。
时辰不早,两姐妹携手往大门走去。门前静静的停着挂有司府标识的黑檀马车,这匹马乃当今圣上赏赐的二等灵马。
何为二等灵马,能辨方向,能行千里路,且有灵识晓人言。
车夫把马凳平稳的摆在地上,向二人问好,“大小姐,二小姐。”
司彦听见两个女儿来了,掀开车帘伸出满是老茧的手,稳当有力地拉大女儿上马车。而司木直接跳上马车,在老爹手掌上拍了一掌。
“兔崽子!”司彦手麻麻的,没好气骂着。
“嘻嘻。”司木笑得灿烂。
马车很宽敞,还有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两碟司媛做的绿豆糕,桃酥饼。司木顺手拿起一块送进嘴里,路上有一片碎石头,马车一个冲劲就让司木呛着了。
“咳咳咳。”咳的眼泪汪汪,斜眼看见老爹递过来一杯茶,一口灌下。
“呼。”
“灵苏,慢些,不急。”司媛吩咐灵马走慢点。
司木看着自家老爹抱着臂闭目养神,转头看姐姐,问,“老头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车帘外的车夫听言,二小姐呀,您说这么大声,老爷听到了多尴尬呀。
果不其然,司木看见老爹眉间的隐隐约约的川。
“姐姐,我跟你说,顾知对我可好了。”
司媛知道妹妹想戏弄爹爹,配合地问,“噢?”
“臂如,我晚上肚子疼,他帮我扎针缓解疼痛。”
一听到这个,司彦就瞪开眼睛,压着声教训着,“成何体统,为什么顾知那小子知道大晚上你肚子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姑娘家吃亏,知不知道啊你?”
司媛不作声,司木懵懂地回答,“没有孤男寡女呀,小翠在呢,孤男两女呀。”
“嘿!”司彦气的吹胡子瞪眼,这是重点么?
“你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么?一个姑娘家家的。”司彦其实不同意司木去带什么佣兵团,外面多危险,一个姑娘容易吃亏。
“老爹,你都不扫听扫听,你女儿我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这个老头,也知道她修炼还行,怎么就老是以为她被欺负呢。
“顾家那小子傻傻的,脑子不灵活,要找也得找个聪明的。”司彦嫌弃顾知傻气,也是个容易吃亏的主。
“哈哈哈哈,顾知是傻子。哈哈哈...”虽然顾知是不大聪明,但是不要这么直白嘛,司木笑得前仰后合。
唉,司彦叹气,是不是老了,跟女儿都聊不到一块了。看大女儿在一旁静静地看书,另一个笑得快岔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但都是他的女儿!
“媛媛,陈墨说他们来准备凤霞披冠,不知你甚想法?想要舅母锈制还是?”司彦问清楚大女儿的想法,毕竟大陆习俗嫁女一般女方家准备盖头。
“交由墨哥哥安排吧。”陈墨跟她说一切交由他着手。
“好,你喜欢就好。其他事宜爹爹都跟你舅舅商量得差不多,只待皇上赐婚。你不必担心。”
“辛苦爹爹和舅舅了。”
司木嘴闲着,不住地吃,一路上吃下两碟糕点,等下也不会饿得晕乎乎。
“小木,等下你上去呈寿礼知道没有?”司彦交代着司木。司媛既然有婚约,便不方便呈寿礼。
“知道知道。”司木敷衍地点点头。
她觉着皇帝的宴会无聊极了,一群人送礼愣是花上半个时辰,然后才上菜。再来一阵子敬酒,一阵子欣赏世家千金表演,可能每次皇帝都喝上头了,最后总是搞几对赐婚。
闲得抢着干月老的老行当,一指婚约哪是红绳,不论是苦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