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小少爷呀,老奴可把您找到了。”
从人群中钻出一个年级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到小孩儿顿时又恼又喜。
“徐伯。”
小孩儿朝中年人轻轻唤了一声。
“快跟老奴回家去吧,要是王爷知道您跑出来可又免不了一顿训斥了。”徐伯说完便抱起小孩儿。
徐伯是木府的老管家,年轻的时候跟着大将军木镇南南征北战,落下了一声伤病,木镇南也没有亏待过这位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兄弟,将木府的一切事物托付给他打理,即是亲信又是管家。
木府坐落于雍州城,南部与梁州、西部与冀州接壤,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坐落于东北角的兖州;东部的青州、徐州;东南角的扬州;正南部的荆州;西南的梁州以及中部豫州。
这九座城被称为中州,中州只是整个九州大地的一隅,但却是整个九州大地凡人最为繁荣密集的地方,中州早已统一多年,现任掌权者是夏皇禹,夏皇禹的都城坐落在中部的豫州,其他八州分别由部下坐镇统领,拱卫皇权。
九州之大凡人不可以望其极,除了中州人烟鼎盛之外,其他八州大多是荒凉的不毛之地,但也衍生出了许多强悍的种族。北地的戎夷族就是典型的代表,北地虽然资源匮乏,但是民风彪悍,好勇斗狠,时常南侵打劫。因为小九州土地肥沃,物资丰富,又被称作是中州,没少让北方的戎夷族眼馋,无奈在夏皇禹铁权的统治之下,北戎不敢妄动。
雍州城是靠北戎最近的地方,因为地势较为平坦,也是戎夷族打劫中州的首选路线,而木镇南则是夏皇禹最看重的下属,被委以重任守护北方,号称镇北王。
早几年木镇南曾与北戎的大军数次交手,最惨烈的一次是木镇南率领十万大军大败戎夷族二十万大军,那一战双方损失惨重,但也就是那一战戎夷族见识到了木镇南的赫赫威名,已经有数年时间不敢南下了。
不过木镇南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经常巡视军营,操练甲兵,以防不时之需。
木府位于雍州城的正中心,不同于一般大户人家府邸的奢华尊贵,木府看起来显得更为肃静、庄严。
徐伯抱着小孩儿到了木府前,轻轻的将他放了下来,宠溺的说道:“小少爷,到家咯,今天王爷回府,要是碰见将军,您就说是随老奴一起出的门。”
徐伯本名徐有才,本是木府的副将,一生戎马,膝下无子,早已把小孩儿当成亲子对待。小孩儿名为木渊,是木府的二公子,上头还有个大哥,两兄弟年纪相差正好一轮,大哥木飒风年轻有为,作战英勇,已是能独挡一面的小将军。
木渊在府门之前下了地,正准备进府,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问徐伯:“徐伯,我们人族真的是女娲用泥巴捏出来的吗?”
徐伯听了木渊的话,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用充满溺爱的眼神看着小木渊,说道:“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小少爷不必太当真。”
“只是故事么...”
木渊听后有些失望,原本明亮的眼睛略显得有些黯淡,用那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
“那假如果真有女娲大神,是不是能用泥巴捏出小人儿?”
踌躇了片刻,木渊抬起小脑袋瓜子,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徐伯一愣,他没想到小少爷今天这么会接二连三的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了,看着小木渊那重新闪烁的眼光,徐伯迟疑的说道:“或许可以吧。”
“太好了!”
闻言,小木渊如释重负,欢快的跑进府衙。
“毕竟还是小孩子。”
徐伯笑着摇了摇头,看到木渊如此高兴,原本劳碌了一天的疲倦也跟着一扫而空。
木府外部看起来虽然不显山水,内部则是标准的权贵家族的模样,宽阔的前庭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是平时木府护卫的训练之所,左右两排连廊直通中间的前厅,两侧则是一排排厢房,再靠后则是中厅,中厅是木府的议事厅,平常有大事木镇南都是在中厅与部下诸将商议,中厅左右坐落着两座稍小的侧厅,中厅、侧厅连廊连接着稍后的偏庭是木家主要成员的住所,再往后直通后厅,以及一片亭台楼榭筑成的后花园。
木渊入府后迈着小步子蹦蹦跳跳一路畅通无阻的直通中厅。
木镇南此时正在中厅议事。
木镇南坐在中厅上座,八尺大汉,身着灰色盔甲,满脸胡渣,双目坚毅有神。坐其一旁的是一身披白凯的小将,年纪不大,但却早已褪去同龄人的稚嫩,他就是木渊的大哥木飒风。沐飒风从十五岁起就跟着木镇南出征,如今已是第五个年头了,年纪虽小,但却立过不少战功,在军中树立了一定的声望。
中厅两边坐着的是木家的五大家臣,同样也是雍州的五大将军,一个个威武雄壮,气势不凡。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王爷,末将接到豫州传来消息,有人向禹皇进言说将军与北戎暗中勾结,企图谋反!”
“哼!”木镇南听后十分震怒,一掌拍向桌子。
“定是有人见不得本王立功受封,本王自从军起跟着禹皇南征北战,忠心耿耿,五年前本王大败戎夷族二十万大军,才得来这几年的平静,这是我雍州多少子弟的血肉换来的,这一帮小人只知道搬弄是非,要是被本王知道是谁在背后暗施诡计必定要生撕了他!”
木镇南怒气横生。
“父亲,既然有小人向禹皇进谗言,那么我们不得不防,这些年来,我雍州兵强马壮,大小征战节节必胜,俨然已经横压诸州了,就算我们无谋反之意,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木飒风深吸了一口气,紧邹眉头说道。
“是啊王爷,小将军说的对,古往今来,有多少奸臣迫害忠良,还望大将军早思良策!”
众人这么一说,木镇南也不得不重新思量一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古往今来功高震主的都没几个好下场。
“爹爹。”
就在此时,木渊跑了进来,门口的守卫看到是小公子,也没人敢阻拦。
木镇南看到小木渊朝他跑来,心中也是一暖,木渊的母亲在生木渊的那一年就因病去世了,这些年他四处南征北战,也无暇照顾木渊,他对大儿子木飒风十分严厉,对这个小儿子反而是有诸多愧疚。
“我儿近来可好,为父不在府中可有认真念书写字?”木镇南放下了思绪,抱住了小木渊,捧着他的脸蛋说道。
“渊儿一切都好,在府中可听徐伯的话了,只有有点想念爹爹,还有大哥。”木渊说完也朝木飒风望去。
木飒风看到木渊的小眼神朝他飘来也十分心喜,毕竟是一母同胎,血肉之情非同一般,况且他们母亲早已不在,对于这个小弟,木飒风必然也是疼爱有加。
这时徐伯也进了中厅,木飒风摸了摸木渊的脑袋,笑着说道:“渊儿乖,先跟徐伯出去玩一会,大哥和父亲,还有几位叔叔还有些要是要商量,晚些时候大哥教你练棍。”
木镇南失神之间也想起来还在商议大事,闻言朝木渊点了点头,示意他听大哥的话。
木渊也十分听话,不再打扰父亲和大哥,蹦蹦跳跳的又跑了出去,口中还欢呼道“大哥要教我练棍咯”引得中厅众人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