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花娴在皇宫里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吃了顿热乎饭,晚上就该她守夜了。得,守就守吧,她就不信这赫连曦大晚上不睡觉起来蹦迪?
一样没得睡的还有另外四五个丫鬟,厨房的王妈妈和张管家,再加上几个夜里巡逻的两队奴才。
通宵呗,上学的时候又不是没通过宵。
花娴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噘着嘴皱着眉,拿着一节小树枝拨弄着灶炉里的草木灰。别的丫鬟守在赫连曦寝室前,就她是新来的,把她安排在了厨房里帮王妈妈打下手,连个唠嗑儿的人都没有。
王妈妈毕竟年纪大了,这会儿正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打盹儿呢。
一没事做人就会困,更别说这深更半夜了。没一会儿花娴就开始打哈欠了。她也不会看月亮,也不知道几更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闭上眼了,直到有人从背后狠狠捂住了她的嘴,给了她一记手刀。从惊醒到昏厥,就是这么迅速。
两个黑衣人快速有序地把她装到了麻袋里,一前一后翻墙逃离,配合得相当默契。从浅入到带人逃走,就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
清风正巧路过厨房想讨点儿吃的,就看见两个黑影从墙头一闪而过,心中一惊赶忙追去。
起先距离稍远,那两个黑衣人还没察觉到,清风只看到背着的麻袋了,以为是飞贼,等再近了些才看出麻袋里的轮廓不太像是盗的金银财宝,再加上看到这两个贼是从厨房方向逃走的,心中有几分猜疑,麻袋里的怕是花娴。
宁静的夜晚,一轮圆月散发着冷冽的光晕,由热闹非凡的夜市一路延伸至安静的城外。贼在前面跑,清风就在后面追。三人飞檐走壁,只留下几个身影刷刷而过。
清风在后面紧追不舍,毒镖一个接着一个,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闪躲技能简直爆点了。
利用对地形的熟悉,清风把黑衣人逼上了悬崖。
黑衣人见无路可逃,互相使了个眼色,背着麻袋的就要跳到悬崖另一边,另一个堵着清风的路。清风反手就是两个飞镖,黑衣人躲避的瞬间直接一剑击杀,另一个黑衣人眼看就要落地了,清风一个镖过去,没想到同伴这么快就被击杀,黑衣人也是吃了一惊。清风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被一击毙命,黑衣人坠入崖中。
眼看着麻袋也掉进了崖底,清风一跃而下,削铁如泥的剑插在悬崖峭壁上逐渐减速停止下滑,可终究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麻袋掉了下去。
脸色铁青的清风爬上来后检查了黑衣人的尸首,没有任何信息,也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救人无果只好把黑衣人的尸首带了回去。
果不其然,府里果然不见了花娴这个人。
赫连曦得知消息后倒是并没有多生气,看过尸首后淡淡一句“救人失手,罚你三个月的俸禄。把这尸体扔了吧。”
“谢王爷不杀之恩。”
“把这人的背景给本王调查清楚,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冒犯本王。”
“属下遵命。”
再说花娴这边,崖底有个河,花娴直接被水拍到了岸边,侥幸逃过一劫。至于她为什么没在水里淹死,咱先不急,以后会有交代。
等她苏醒从麻袋里爬了出来,浑身都湿透了不说,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什么人会把我绑架到荒郊野岭啊?我造了什么孽啊!这人生地不熟的……赫连府可是万万不能回去了,说不定就是赫连曦把我丢出来的。这荒郊野岭的……
花娴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又把麻袋抖了抖,就只剩下一支簪子了,还好玲珑玉佩没丢。看来也只能去投奔赫连倾城了,对她来说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打定主意后花娴就淌着齐腰高的野草往上游走着,又累又饿,衣服湿透了还粘身子,浑身黏黏的,很是不舒服。
天色擦黑的时候,花娴可算是见着地上有被踩出来的泥泞小路了。上了“大道”,花娴心里可算是有点儿着落了。
远处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估计是有人家。饿了一天了,面子也不管饱,讨点儿吃的吧。
石砖砌成的围墙,大院门口点着两盏通亮的灯笼,两层建筑的小楼,里边儿灯火通明,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进院儿里就能闻到一股草料的味道,只见小楼东西两边各有一排马厩,茅草小屋里拴着好几匹马。
“诶,姑娘!”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抱拳行了个礼,“敢问姑娘有何需求?换马还是……”
“不不不!”花娴不好意思起来,她这哪儿是消费来的?她甚至想占老板的便宜。“掌柜的不知能否行行好,赏口饭吃?”
中年男子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在下也不是开钱庄的,实在是力不从心,还请姑娘见谅。”
“那您知道京城怎么走吗?”既然不要脸了就彻底点儿,他又不知道我是谁!
“一直向东走。”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她,“就算骑马也得一日的功夫。”
“掌柜的,我也是真的没钱了,”花娴一脸谄媚地搓着手,“你看能不能帮帮我?我这儿还有个簪子,多少抵点儿吧。”
接过簪子一看,掌柜的眼睛微微一亮,在手里掂了掂,“怎么帮你啊?”
“诶呦喂,感谢掌柜的大恩大德!”花娴赶忙抱拳鞠了一躬,“小女只想好好吃顿饭,然后到京城里去。”
“饭是没问题,可是到京城……”老板捋着胡子,瞟了她一眼。“吃饭是够你吃的了,可不够买马的钱啊。”
“掌柜的行行好呗,只要能到京城就行!”花娴再三抱拳,一脸哀求。
“正巧有一队行商的在店儿里歇息,应该能把你捎过去。”
“人家同意吗?”花娴问道。
“在下去说,一定能成。”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吃过饭后在花娴不要脸地哀求下掌柜的决定把柴房借她一晚,用来睡觉。
月光透过被捅破的窗户纸照进了柴房里,花娴抓过来一把引火干草垫在屁股下边儿省得着凉,靠着柴火睡了过去。
玲珑玉佩被她藏进了头发里,省得被偷走。她以后还得靠着这块玉佩吃香的喝辣的,被偷了她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第二天一早,掌柜的过来喊了她,让她赶紧上车,再不然人家商队就要走了。
吓得她赶紧爬了起来,摸了摸头发,笑呵呵地和掌柜的道了个谢,屁颠儿屁颠儿地赶上了马车,低头哈腰满脸谄媚地对着那行人点着头,坐上了车尾巴。
老娘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