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子刚进村里,一个熟悉的黑影,挡在她面前,那人正是三叔。
“你和关东坐那聊得挺热乎的呢。”
她气氛的说:“你竟然跟踪我,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可没有,只是路过,你和关东说的那些热乎话,咋没听你跟我说过。”
说完他靠近柔子,想摸她的脸,被柔子一只胳膊挡了回去。
对他无比烦感:“你起开,还偷听我们说话,你真是个人渣,臭不要脸。”
他手比划着:“小声点,你不怕别人听到。”
“你再这样纠缠的话,别说别人听到,我真会和婶子说的。”
他“呦呦”了两句后,接着说:“瞧你能耐的,你和你婶子说啊,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就去路上截住关东,把你被人拖进棉花地的事,添点油,加点醋地说给他听,你说他会不会信我。”
“你真卑鄙,无耻,我不说出来你,是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你就是个人渣。”说完柔子挥过手,想去打他。
他急忙躲开:“那你就识相点。”接着把她拉到一个厕所的后面,也不管脏不脏,发生了关系。
此时的柔子,觉得自己比厕所更脏,她想立马杀了他,剁成肉酱。
他一点不去理会她的愤怒:“俺只想试试你还是俺一个人的不,看来还只是俺一个人的哦!天不早了,该回去了吧。”
看了一眼柔子:“你不走,俺可走了,晚了你婶子会问的。”
他离去的背影让她恨之入骨。如果不是顾虑太多,真的甘愿与这样的人渣共扑黄泉路。
泪又不听使唤地流出来,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奈,那种背叛心爱的人的自责。
是无助,是恐慌,是憎恨,像一只等待死去的笼中鸟,一切尽在等待中。
又是一夜没睡,头疼的要死,想起关东昨天的叮嘱,让把钱存起来。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身份证,于是回家要户口本。被柔子爸误以为:她想办了身份证去和关东结婚。
虽然嘴上同意他和关东在一起,但心里还是憋气。
前几天,关东他村里的一个人,和柔子爸是好朋友,来她家玩。跟她爸详细说了关东的家境后:“就不能管管孩子吗,以后受苦,看你心疼不。”
她爸无奈的叹气:“随她吧,随她吧,她两个姐姐我怎么管都行,哎!”
那天起,她爸看见柔子就来气。气呼呼地拿着板凳摔起来,怒声骂道:“赶紧滚,滚的远远的,一天也别在家。”
她又被气哭了,柔子爸总是这样,嚷人的时候,声音大的吓人,随便找个东西不是扔就是砸,但就是不打她们姊妹几个,可是也让人不敢去反驳。
于是找了个机会,通知关东让他在村头等着她,把钱给他保管好。
还是在约定的地方见了面,柔子把要身份证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关东安慰了她许久,并劝她善待父母,友好姐姐。
他忽然认真看了一下柔子:“昨天没睡好吗,黑眼圈这么重。”
“我,,我有点头疼,昨晚没睡好。”
“怎么会头疼啊,不行咱得去医院看看。”说完拉着柔子要去医院。
争执了一番,只好顺从了关东,跟着他向医院走去。
没走多远,见柔子爸骑车子迎面过来,她们想等距离近点再给他打招呼。
没想到,她爸装作没看到她们,也装作没听见他们打招呼,快速的从她们身边骑过去。
柔子哭了,哭的很伤心,,
关东见她哭,无奈的咬着嘴唇,开始自责起来:“都怪我,都怪我们家太穷了,是我们家让你爸没面子的,你别怪他,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错,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说完夹杂着委屈放声哭起来。
关东紧紧的搂住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两行泪滑了下来。
他给柔子看了病,买了些礼品和一条烟。把她送到村头,再三叮嘱:不要和家里人吵架。
能为了心爱的女人,宁愿去包容所有的排斥:此生拥有,一生欣慰。
吃过晚饭,从家里出来,没走多远,柔子就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踪她,她猜想肯定是三叔。
便停住脚步,怒气无法克制:“滚,滚滚,你这个人渣,我已经受够你了。”
觉得柔子声音太大,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你疯了,这么大声,不想活了。”
她用力推开他:“你这个人渣,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都是你。”
“你想死是呗。”说完想拉柔子离开。
此刻,愤怒无法克制,她像疯了一样,高喊起来:“救命救命,,,,”
因为离家不远,邻居和家里人听到都出来了,三叔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先是柔子妈跑过来问柔子:“咋回事,出啥事了?”
她站在那里,恐惧,发呆,该来的真的来了,她的秘密真的要藏不住了吗。
似乎现在连哭都是一种笑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婶子对着三叔嚷嚷起来:“是你吓的柔子呗,出啥要哦子了,看把她吓的。”
“我哪吓她了,是刚才碰见她,她给我说被别人拖到棉花地的事,自己吓自己的。”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柔子,她仍然傻傻的站在那里不作声,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三叔走到婶子跟前:“她说的人家又没把她咋样,就是看了看把她放了,你们安慰她吧,我就安慰了一句话,就跟我急了。”说完他赶紧溜了。
妈和婶子拉着柔子的手,说:“啥时候的事,没受伤吧,你倒是说话啊。”
此时柔子是清醒的,三叔说的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手攥得紧紧地,很想杀了他,很想变成疯狗咬死他。
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棉花地的事。你不仁,我也不义。
柔子正准备把他欺负的事说出来。文文(三叔的女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柔柔姐,你别怕,有啥事你给我说,谁欺负你了,我和哥哥找他算账去。”
她看了看文文,想到说出来的后果,旦是她爸的暴脾气,后果就不堪设想,她攥了攥皮捶,咬着嘴唇,仍旧没有说话。
“倒底出啥事了。”听到柔子爸焦急地喊着。她想快点离开,她不想让这些人,扒开那个事问个底朝天。
于是她哭喊着:“对,就是他说的那样,我被人拖棉花地了,但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做。”
然后跑回了住的叔家,她咣咣捶了两下门,痛恨自己没有揭发那个人渣。可是,真的不想伤害无辜。只有大声的哭啊哭,,,
过了一会,文雅她们来了,柔子擦了擦泪:“我想喝酒。”
“你在家又挨骂了吧?”文雅问了句,柔子没说话。
她们几个商量了一番,买了点零食和一瓶白酒回来。
她一口气喝了一半,停顿了一下,还可以听到她们几个说的话。
觉得还是清醒的,她只想喝醉,再也醒不过来最好。
于是她又举起瓶子,模糊地看到瓶里还有一点酒,接下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胃隐隐作痛,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文雅见她醒了,坐在身边:“我靠,你终于醒了,你昨天喝醉了,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我们几个看了你一夜,她俩刚走。昨天晚上你爸也来了,拜托我们好好照顾你,别的没说啥。”
柔子“噢”了声,没说话,只觉得胃很疼。
接着文雅小声的问她:“你被人拖到棉花地是那天晚上把我车子弄坏的那天吗?”
“你怎么知道的!”
“听我妈说的,村里人都在议论你的事,还说以后不让我晚上出门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突然觉得很丢人,真想有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她爸推开门:“柔子,起来吧,回家吃饭,你妈给你煮了好几个鸡蛋。”然后把一大包零食放在桌子上,关门走了。柔子有点诧异,甚是感动。
起来洗漱后,来到家里。柔子爸妈还有姐姐们,都没有多问,只是让她多吃点。
她也配合吃了很多,同时多了几分尴尬,吃完她就溜出了家门。
对于这种不正常,柔子很不习惯,她想着还是去找文雅玩去吧。
胡同口是妇女和老太太们,没事闲聊天的老地方。
柔子每次都和她们打招呼,这次也不例外。
她刚走过去,就听到有人小声议论:“说是啥也没做,谁信!八成不是姑娘了。”
装作没听到,咬着嘴唇,不让泪流出来。不明白这些人,不去同情她的遭遇反而质疑她,让她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路上感觉都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路不长,走的艰难又委屈。
打开门,见文雅收拾床上的东西:“你打包衣服干啥?”
文雅边收拾边回她:“妈非不让我在这住了,怕你晚上喊我出去玩。”
柔子没有说话,坐下来看文雅收拾东西,脑子里一片空白。
文雅匆匆把东西搬完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她把门插好,屋里很黑,没有开灯。
觉得这样真好,最好永远不要出这个门。
闭上眼,一会那天棉花地的事浮现在眼前,吓得赶紧睁开眼,
一会三叔那个人渣像是来到身边,一会又像是好多人围着她嘲笑。
是恐慌,是折磨,让她浑身发冷,不知过了多久睡着了。
梦到她,姥姥还有关东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她们高高兴兴地在那里生活,很幸福,很幸福,,,
这些天没有了三叔的纠缠,好像这些天都没有看见那个人渣。
还是照常接到关东的电话,同样是相互问候,相互关心。
大家伙也好像不在指指点点了,好事坏事,饭桌上也就议论三天。
文雅虽然搬走了,但每天白天还是和柔子黏在一起玩。
但她变得少言寡语,经常坐那发呆,内心的折磨和空惧再坚强也是勉强。
有一天,她姐突然用讽刺的话问柔子:“柔子,你觉得活着,有啥用。”
柔子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是啊,活着有啥用呢:活着可以去看姥姥,去享受关东的爱。
仅此这些,比起忘记棉花地的事,忘记三叔的纠缠,她更愿意离开这个世界。
这天文雅过生日,好几个朋友和柔子在她家玩。玩游戏时,文雅开玩笑,从后面捂住了柔子的眼,她惊恐的高喊:“救命,救命,,,”
让在场的人很吃惊,她没有解释,快速的跑回了住的地方。
是精神的折磨,是肉体的伤害,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
不敢,也不能去和关东说这一切,她把关东的爱视作珍宝,怕失去也怕改变,也不想和爸妈说半个字。
痛苦的要死,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到底怎样可以遗忘,到底怎样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她祈求黑夜不要到来,因为怕黑。她祈求能有个菩萨来到身边,不想孤立无助。精神快要崩溃了,真的要用死来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