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妬妁一直都那么乱来。”钰夙的表情云淡风轻,“她就那么深信我会输么。”
勤河低着头,不言一语。
“也罢,反正我也留不得她了。”钰夙淡然的一言却令场下的十一人肩膀一颤。
“宣锦的死,跟她有关吧?”钰夙的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眼睛却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场下所有人的表情。
“都在骗寡人、你们、”钰夙从王位上站起来,他低声笑着,肩膀却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们让寡人亲手杀死了最爱的女人!”
钰国前任太子谋反失败,惨死牢中,来欣赏他死前痛苦神情的钰夙却从他口中意外得知一个消息。
“你为什么要杀宣锦……”
他临死之前已尝遍宫刑膑刑,指甲尽数拔断,连喉咙都被毒药烫坏,每说一句话都是巨大的折磨。
听着他嘶哑的声音钰夙仍然觉得不够。
他怎么能再用那样肮脏的嘴喊她的名字。
“这么关心她?没事。很快你就能下去陪她了。”钰夙冷声一笑。
“呵呵……我都说让她不要去……你这种败类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言罢,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去?”钰夙想到了什么。
“呵……”他嘲弄一笑,“我当真以为你会改过自新呢……当初不如将她让给我!”
钰夙脑中如一道闪电划过,点亮了当年倒在自己剑下的,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那女人的脸。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钰夙想要再问仔细一点却发现他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临死之前都是睁大着怨恨不甘的双眼。
当年的碎片开始重新拼凑起来。
为什么当年他会相信别人传的她跟太子在一起了呢?
啊……是自卑吧。
他起身走出牢房,心里胜利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他以为她也跟那些人一样了,会因为权利随时抛弃自己了吧。
那么自己走到这个位置,不断往上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钰夙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的毒宗信物。
被利用了啊。
他低笑一声,一只叽叽喳喳的雀儿忽然环绕在周围。
他开始大笑起来,伸手接过那鸟儿,鸟儿落手为信。
“我……到底是不如你。”
末了,他只重重地闭上了双眼。
在长花和长风离开皇宫的几日之后,慎艾忽然看到脸色发白的溪缘过来警告自己。
“你千万不要回去!”
“我当然不会回去……”慎艾正纳闷之下,门口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那是曾经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温柔声音。
此刻如沁满了黑暗和蛊惑一般,他就站在那里对她伸出手:
“慎艾,随为夫回去。”
“岚九!你疯了吗!”溪缘冲过去挡在他面前,“你连长花说的也不顾了吗!”
“长花……不是已经和长风离开了吗?”岚九露出一个疑惑的微笑,“她说了保护慎艾,可是李公公呢?
“为什么他却死了呢……”
身在宫中唯一的依靠,已经被害死了,多亏了想从自己为突破口抢回慎艾的岚盛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