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刚想问我些什么,一回头却发现我已经醉晕过去,脑袋靠在他肩上。
“你那么厉害,谁成想竟是个一杯倒。”竹?淡笑,将我抱回了寝殿。
有些幽暗的寝殿内,竹?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我,淡漠的眸光此刻带着执着。
“依依,幼时初见你,你是尊贵受宠的凤族小公主,轮回殿圣尊都捧在手心里的义女,而那时的我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
那一年,我刚满一百岁,凤婉带着我来到轮回殿拜访圣尊白修逸,那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依依,母亲与圣尊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到大堂外去可好?”凤婉柔声对身旁的小女孩说。
“好,依依都听母亲的。”小凤依点点头,很听话的离开了大堂。
那时的我年幼,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很是好奇,而轮回殿里又处处美若仙境,我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翠绿的竹林。
“啊!”忽的,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出现在凤依面前,凤依忙往后退。
那毒蛇离凤依越来越近,就在它快要碰到凤依时,凤依吓得闭上了眼。
“你,没事吧?”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凤依缓缓睁开眼,只见一个比自己稍长些的男孩站在她面前。
“没,没事。”凤依看了眼被捉住的毒蛇,一张小脸上依旧透着惊慌。
“这毒蛇本是我用来炼药的,不小心让它跑了出来,对不起啊。”男孩将毒蛇收回背篓里。
“没关系,谢谢你刚才帮我。”凤依看着男孩,一双眸子如受惊的小鹿,看着惹人怜爱。
“你受了惊吓,要不我带你到那边的亭子里坐坐?”男孩试探的开口。
“哦,好。”凤依跟在男孩身后,走到了不远处的亭子里。
“我叫竹?,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笑着问。
“我叫凤依。”凤依坐在石凳上,说话声音很轻。
我与竹?刚开始都还有些生疏,聊着聊着便也熟络了。
“你既然比我年长,今日又救了我,以后我便唤你竹?哥哥可好?”凤依终于笑了,当时那明媚的笑容,深深印在了竹?的心里。
“好。”竹?欣然答应,刚想在说些什么,却见有两道白色身影出现。
“依依怎的跑到这里来了?”凤婉看着我,轻声问。
“母亲。”凤依被凤婉抱在怀里,看着竹?道。
“刚才依依贪玩跑到了这里,不幸碰到了毒蛇,是竹?哥哥救了我。”
“依依可有伤着?”凤婉一惊,忙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而白修逸则看着竹?。
“依依没事,母亲不必担心。”凤依又看向白修逸。
“依依看本尊作甚?”白修逸笑着摸了摸凤依的头。
“义父,竹?哥哥那么小就会炼丹炼药,义父可不可以收他为徒啊?”小凤依无意间说出的话,却令在场的三人神色一变。
“师兄,依依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听她胡说。”凤婉看着白修逸。
“好,义父答应你。”白修逸的回答使凤婉与竹?皆是一愣。
“师兄……”凤婉欲言又止。
“本尊正好也有意收一个关门弟子,你不必多想。”白修逸语气认真。
“本尊都答应收你为徒了,还不快行礼拜师。”
“是,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竹?哪里能想到,我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能让尊贵无匹的轮回殿圣尊,收自己为徒,从此平步青云。
“依依,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愿做他的弟子。”竹?忆起往事,只得苦笑一声,自从做了他的弟子,他便再无自由可言。
……
冥界,幽冥宫,凌渊批完了那些奏折,来到已经被他设下结界封印的落雪阁。
落雪阁没了往日的主人,此时只是一座阴冷幽暗的华美宫殿。
凌渊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看着面前的画像,冷峻的面容上不见半点温柔之色。
“你到底是谁。”他拿起酒壶,面无表情的喝下一大口。
伴着这里残留的气息,凌渊很快睡了过去,只是不出所料的,画像上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凌渊,我是你的妻,你以后都得听我的。”白衣女子被他抱在怀里,说着霸道的话。
“凌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子一身火红嫁衣,被他狠心推下忘川。
“凌渊,我信你。”女子柔软的唇瓣轻轻吻住他,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
凌渊,凌渊,凌渊……
一声声的轻柔呢喃,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可他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那个爱他至深的女子,到底是谁。
明明不记得,可为何每一晚,她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而他每一次醒来,心口都会异常绞痛,除非他不去想。
“轮回殿弟子不得无故外出。”我看着竹?,语气淡漠。
“无妨,今日可是你的生辰。”竹?带着我走在街上。
“那你别跟着我了,明日我自会回去。”我脚步微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好。”竹?答应了,他去了紫竹林,没有再跟着我。
“红鸢。”我来到玄机阁,没有看见红鸢的身影,在桌上发现了我送她的那条项链。
我心下一惊,拿起项链顺着她的气息追了过去。
“敢来我魔域闹事,好大的胆子。”夙言命人绑着红鸢,一旁还有神色平静的离朔。
“放了他们。”我来到魔域,语气冰冷的开口。
“本座当是谁呢,没了君上护着你,你是来我魔域送死的吗?”夙言嘲讽。
“魔尊好大的口气。”我懒得多说什么,直接动手破了红鸢和离朔身上的禁制。
“你救了他们又如何,我魔族中人可不会让你们轻易离开。”夙言厉声道。
“你是想与整个轮回殿作对么?”我拿出了圣女令牌。
“轮回殿?”夙言一愣,三界中人,无人敢与之为敌的地方。
“本座自然知道,不过轮回殿可从不会管闲事。”夙言此时才注意到我的服饰,乃是轮回殿特有的华美宫装。
“我的事在魔尊眼里,是闲事?”我眸光冷冷的看着夙言。
夙言被我看的一愣,她从未见过这样冷的目光,不似那些阴鸷暗沉,仿若冰川寒流,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