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等了好久才打上一辆出租车。我火急火燎地来到季北辰家里,却不料他竟给了我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惊喜”!
我没有拿钥匙,而是按的门铃。开门的是季北辰,只见他一脸的憔悴,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看到我,季北辰的目光竟然躲闪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不对!我笑着打趣他:“怎么了,见鬼了?脸色这么难看!”
然而我的冷笑话并没有调动季北辰的心情。他苍白着脸,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给我,说:“姚遥,你来了,我……”
“呜呜,呜呜……”
季北辰的话还没说完,我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丝哭泣的声音,是女人的哭泣声!我疑惑地看着季北辰,只见他的身子都开始摇晃起来!季北辰好像想要回头张望,但又犹豫不决!最后,他下定决心跟我说:“是周天择,她也在。”
“她来拿东西了?”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我毫无防备地问,“是不是不舍得走啊,怎么还哭得这么伤心?我倒是去看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说着,也不顾季北辰突然警惕起来的表情,我一边甩着包,一边向屋里走去。果然,在沙发的一角,周天择正坐在那里,一双漂亮的眼睛如今哭得跟两个大核桃似的,真是我见犹怜!我特别不知死活地走到她面前,装作好像是刚刚发现她坐在那里一样,睁大了眼睛奇道:“哟,这不是周天择吗?哎哟怎么坐着哭呢?这大半夜的,你在我男朋友家里哭,你是不是来错地儿了?”
周天择闻言,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整个人显得特无辜、特动人!她就那么眨巴眼睛着看着我,突然毫无征兆地扑通一声就那么给我跪下了!
这次别说是季北辰了,我都给吓了一大跳!我向后踉跄了两步,回头询问季北辰:“这、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季北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着周天择说:“你,你不必这样……该这样的是我!”
我被他们两个这样一唱一和弄得着实没有了耐心!我有些厌烦地看着周天择,不客气地说:“现在已经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咱们这不是日本,不流行下跪!难道你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了?那也简单,只要你再也不出现在我跟季北辰面前就行了!”
“对不起……”周天择第一次在我面前做出如此的低姿态,她的大眼睛里又扑簌簌地落下泪来,“对不起,但我求你了,姚遥,求你别赶我离开北辰身边!我、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要求你什么,但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求你别让我走!”
孩子?她刚才说什么,是不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好像被晴空中呼啸而来的一道闪电劈中,久久地呆在原地无法动弹!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停滞不前了!我觉得嘴唇都已经麻木,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的:“你、你说,孩子?你怀了孩子?是、是谁的孩子?”
周天择抽泣着,垂下头不敢看我,但口中却毫不犹豫地说出:“是北辰的,已经两个多月了……”
我猛地回头去看季北辰,只见他好像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一般!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笑了。我笑着看着季北辰,笑着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呢?你就快要当爸爸了呢!”
“姚遥……”季北辰在我面前哭了起来!他跟周天择一前一后在我身边哭着,可是作为最大的受害者,我却一点都哭不出来!
我木然地看着他们两人在我面前做戏,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你们没什么吗?你们不是分房睡吗,不是没有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季北辰,你就把我当傻瓜吗?”
季北辰死死地咬着他的下唇,牙齿陷入血肉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触目惊心!周天择突然放声大哭,心疼地跟我解释:“你不要再怪北辰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太爱北辰了!那一次你去大源帮他们打官司,北辰想见你,可是你却对他不理不睬。那天晚上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很多酒,回来以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我把他扶到床上,他却拉着我的手不放,嘴里喊着你的名字……我、我当时该推开他的,可是看着他那样悲伤,我又怎么忍心……”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我冷笑,忽然觉得现实竟然是这么恶心,“于是你们就上演了一幕无比狗血的酒后乱性的剧情,醒来以后又各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谁知后来竟然意外有了孩子,你不得已又回到北辰身边,求我离开?”
“你、你别说的这么不堪!”周天择的脸红了起来,“我本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反正北辰什么都不记得。但最近我身体一直很不舒服,以为自己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我去医院检查,谁知、谁知……”
“你不要再说了!”我打断周天择的话,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涌,我是真的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