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愧于药师一族的姓氏,用生命保护了你队长。”
时间重回正善刚刚出现之时。一切都如同电影的倒带重播。只是这次的半藏没有托大散去蜃雾,也没有进一步激怒正善的动作。他似乎也需要时间消化上一次战斗获得的信息,或者思考如何通过未卜先知的能力击退或击杀正善,更甚至连穿越者的影响一起考虑在内。双方人员聚拢在各自首领的身边陷入了沉默的对峙。
在对峙的过程中,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的次郎开始梳理上次短暂的对话中得到的信息。
首先,这次战争的原因很可能是太郎的那次意外死亡暴露了时间重置波纹。半藏的目的是寻找甚至毁掉新出现的穿越者。村长应该已经落入了半藏手中,对方通过村民带路直接赶往临时结界而不是追击药师幸。这样来看,药师幸反而是被他们连累,可惜在他在冲出赴死前并不知情。最终带着对三姐弟的歉意离世。而对太郎次郎来说,无论接下来的交战再如何焦灼。两个也不能尝试趁乱逃离战场相反得紧紧的跟随着正善一行。一旦离开正善众人身边,半藏可能直接甩开正善将两人做成山椒鱼体内的罐子。而如果局势进一步恶化,次郎只能将自己暴露给正善一方。刨除穿越者的影响,正善一方应该势力占优。但如果让半藏借助山椒鱼体内的穿越者战胜甚至击杀了正善一行。太郎和次郎真就万劫不复了。相反,在双方结果分出之前,两人反而非常安全。不明真相的正善一方完全没必要考虑几个平民的幼童对战局有什么影响。而半藏也绝对不希望有除他之外的人知道自己的特殊。至于情急之下对二人直接出手更是不可能。万一逼迫自己倒向正善一方坦白半藏就真正亏到姥姥家了。至于在不明就里强敌的对持下毁掉拥有时间重置特性的二人,半藏的实力绝对不够。所以待在随时可能死亡的战场上,对二人的人反而非常安全。
其次,作为穿越者也并非能够做到真正的不死。经过短暂的交流,二人知道半藏前后一共掌握过14个穿越者。之前为了保住山椒鱼的功能,半藏曾经尝试将穿越者的身体尽量简化,以减小罐子的体积。尝试过尽可能多的去掉穿越者的维生器官让部分功能由通灵兽山椒鱼提供。可惜在时间重置的过程中,除穿越者外所有的东西都如同禁止的石头一样失去功能。假设由山椒鱼提供全部维生功能,那穿越者会在时间波纹开启的一瞬间再次被动死亡。当经历过多次循环后,穿越者也就真的死了。14名穿越者有2名消耗在了半藏精简体积的实验中。另外5名则消耗在了二次忍界大战的战争中。至于真正死亡的触发条件到底是固定的死亡次数还是一段时间内死亡的频率。对方也并不清楚。毕竟对方想要拥有自己的完整意识只能等山椒鱼进入时间的重置波纹。
最后,每次时间重置的时长应该和死亡时穿越者身体的完整程度直接相关。完整的太郎死亡后重置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只剩寥寥数个脏器的那位却只重置掉之前短暂的战斗。根据身体残缺程度的不一,半藏已经可以粗略的控制想要倒转的时间线。。。
原本次郎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这位穿越的前辈。但一次时间重置的时间毕竟不长,再加上之后山椒鱼会接管对方的意思获得这段时间的记忆有些问题并没有问出口。万幸的是当看到山椒鱼体内的罐子后,太郎吓得呆若木鸡。全程只是跟着时间的波纹不断的倒带。半藏应该并不知道,穿越者其实是两个,将他引来的那个反而没有暴露。这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手里现在唯一的底牌,将这条信息隐藏起来可以为两人提供为数不多的安全保障。至于这条信息的其他价值,则需要事后找机会与太郎共同探讨和发掘。
此时的半藏可能梳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和接下来的策略。身影直接慢慢消失在蜃雾中,同时周围的蜃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厚起来。正善则利用半藏轮廓彻底消失的瞬间闪现到了半藏身后。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水布张开的瞬间山椒鱼对着另一个方向吐出一口紫烟。而一条凭空出现的水柱趁势向紫烟笼罩的一处重重灌下。之后半藏在山椒鱼身侧凭空出现,两把锄刀沿弧线飞向浓厚的紫烟中。伴随两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一身狼狈的正善倒滑了出来。他全身湿透而且被紫烟腐蚀得非常狼狈。虽然最后两柄锄刀没能发挥预期的效果,也从他的小臂根处留下来一条直达手掌的口子。三位药师一族的忍者惊呼正善大人快速的跑到正善身边。与此同时半藏也不愿留给正善恢复伤势的时间,在两柄锄刀飞回手中后正打算趁势追击正善。却因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恁在原地。原来,在三位药师忍者追出的同时,次郎也跟着出去,他的速度不如三位忍者快但刚好跑到了三位忍者的背后正善的身前。只见次郎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努力张开自己不大的双臂挡住身后的正善,用还未变声的嗓音大义凛然的喊道。
“不许伤害正善大人。”
待稍微平静了急促的呼吸后,更是努力的摆出慷慨赴死的表情大义凛然的继续说道。
“村长大人教育我们,正善大人是出了名的善待领民。无论什么情况下我们都要好好追随正善大人,至死不悔。”
次郎用幼稚的嗓音喊出这段话,在喊到“至死不悔”时更是声嘶力竭。这种强烈的维和感让药师一族四位忍者感到莫名的诧异。但大敌当前,谁也没有余力来应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而半藏的反应更加有趣,他身体前倾作势预扑的动作定格在了那里,并用手势制止了打算追击的雨忍众人。用满是戏谑的口气对只有自己膝盖高的次郎说。
“你很好,你们村长也教得很好。但我们和你身边的几位可都是一样的忍者。我们之间的战斗可不该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够介入的。”
听到半藏的回答,次郎心里最后一丝不安总算放下。他确定半藏已经想清了局势中所有的关节。并且提示他,作为能者要是一族同样不值得完全信任。至此脆弱的平衡基本达成。只要不出现意外这场战斗最后只能在对持后不了了之。半藏眼见没有机会夺取自己,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的秘密传出去,甚至还需要为自己遮掩。而正善一方虽然惊讶于半藏居然会回应。但很快也就释然,半藏行事乖张和他的战力一样出名。二次忍者后期,横空出世的半藏对在雨之国内交战的所有大国同时宣战。但在交手的过程中,却无一例外的在占尽优势的前提下放过了各国真正强大的忍者。其中就包括木叶的三忍。想来作为强横的忍界半神并没有将一招就可击败的蝼蚁放在心上。相比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对他来说兴许更加有趣。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正善开始体会到大蛇丸所说的面对半藏时的错败感。就刚才瞬间的交手中,半藏并没有使用超过普通上忍的特别能力。却让突袭的自己一招败退,全程轻描淡写。兴许在半藏的眼中,自己和眼前这个孩子并没太大区别。同时,也庆幸心血来潮的半藏和眼前孩子逗笑。自己一方面抓紧时间恢复伤势。一方面只能听天由命等待可能的变数。
“村长大人曾说,领民天生就是追随领主的。和正善大人是当世最仁厚的领主,除非能做贵族老爷们,追随正善大人已经是世上最幸运的事了。”
“贵族并不好当,没有实力保障的贵族只会因自己所有的财富为自己招来灾难。一个弱小却怀揣财富的贵族命运早已注定。并不会因为少一个窥视者得到任何改善,至少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但就算这样,大家依然渴望成为贵族。村长爷爷就一点都不厉害,但为了药师的姓氏每次有危险依然第一个冲上去赌自己的运气。”
。。。。
众人各怀心事没去打扰两人的对话。对太郎次郎以及半藏来说,这些话并不全是玩味。大家也都知道这种对话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但都没找到破局的办法,只能各怀心事的继续。直到蜃雾的边缘走入一个人影。还不带人影完全清晰,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正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