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从混沌之中回归,耳边传来的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歌声。仅仅只是听着那圣洁空灵的旋律,有些晕沉的大脑也似乎清醒了不少。
睁开眼睛的瞬间,歌声也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啊,你醒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少女,少女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和一双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蓝色眼睛。看了一眼面前那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属于少女的丰满胸部,加上脑后那柔软的触感,我瞬间明白自己正在享受来自少女的膝枕。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白色痕迹,顺着白色痕迹移动的轨迹看去,我看到了一对巨大洁白的羽翼在少女身后轻轻扇动。
意识到面前的少女并非人类之后,我直接惊坐而起:“天……天使?!”
正如福尔摩斯所言,当你排除了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情况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也肯定是事实。
在迅速确定这一切并非梦境之后,我马上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
其实“穿越”这件事情,从某些方面来讲,就像是在玩一款拥有无数MOD、有着和现实世界完全对等的开放性以及自由度,无法存档且难度锁死的超大型沙盒类ARPG游戏,而玩家自然就是穿越者。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的装饰很是简洁。自己正坐在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正对面是一扇明净的窗户,木质的窗框上雕满了花纹。窗户下面是一张桌子,上面铺着一张白底金边的桌布,桌子左边是一扇同样雕满了花纹的木门。透过窗户向外看去,一道无比绚烂的星河横跨了整个夜空,并将其一分为二,整个星空被渲染的无比绮丽。
从脑海里的信息中我得知了天使少女的身份,虽然还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开局就获得了一个天使小姐姐,不过连穿越这种完全不讲科学的事情都可能发生,那这个天使小姐姐成为自己的守护天使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同时我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这具身体是在异世界重新生成的,也就是说,我是个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的黑户。
问题不大,无需惊慌。
不就是在对一个陌生的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编造出一个对于该世界的原住民来说,关于自己身份的完美无缺的谎言吗?看过那么多的穿越小说,随便找一个模板借鉴一下,解释来历的同时还能掩饰自己是个黑户的实事,一举两得,完美的计划。不过我首先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样编出来的身份才不会有太大的漏洞。
看了看安安静静的坐在身边的天使少女,我问道:“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知道啊,这里是教会哦。”
“嗯……教会吗?”
在大部分的穿越小说当中,教会往往都扮演着异世界最大的幕后黑手超级反派终极boss的形象,似乎教会就应该是一个表面光明但里面黑暗的设定。不得不说,这种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会极大的干扰你的判断。这个世界的教会究竟是什么样的,我觉得只有彻底了解之后才能下结论。
伸出右手,控制着体内充盈的魔力在掌心凝聚,看着那团淡金色的魔力,我知道了自己的力量属性:“是圣光吗?这下可简单多了。”
想一想,守护天使,圣光属性,教会。嗯,那我伪装成一个独行的圣职者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的是不知道之前穿的是什么衣服,现在这身衣服明显是被人换过的,不然我就可以进一步明确自己是伪装成圣骑士或者是牧师了。
就在我准备开始编造自己身份的时候,一个短促的惊呼声从窗外响起:“啊!”
转头向窗外望去,我看到了一名正在匆匆离去的侍者。看到侍者离开,我心里咯噔一下:哦豁,完蛋,看来这下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侍者离开后没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一个老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人。
这个看起来特甘道夫的老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在胸口位置缝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淡金色的十字架。苍老的面容完全掩盖不了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那是一位老人用一生的时间积累下来的智慧和淡然。
中年人穿着一身整洁的银白色铠甲,长有一张浓眉大眼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腰部左侧挂有一把长剑,背后则背着一块盾牌,在加上横插在后腰上的战锤以及那枚胸铠左侧盾形金底浮雕着两把交叉长剑的徽章,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中年人的身份:这是一位圣骑士到不能再圣骑士的圣骑士。
圣骑士把门关上后就站在了老人身后,老人则来到桌子边坐下,左手食指轻轻的在桌子上点了一下,我敏锐的察觉到了整个房间被一层结界包裹了起来,并且和外面的院子隔离开来,形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发现了我察觉到了自己的举动,老人笑了笑,说道:“无需担心,孩子,我们对你没有恶意,这只是一点小小的预防措施。”
哦,预防措施是吧,别担心是吧,对我没有恶意是吧!你这老头子坏的很,一进门不声不响先开个结界,这不是打定主意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节奏吗?
“很高兴看到你醒来,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我停了一下,补了一句:“嗯……谢谢。”
不论这个世界的教会是好是坏,起码现在毫无战斗力的我不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醒来,这已经足以让我表达谢意了。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们。多亏了你及时出手消灭了那些亡灵,附近的村庄都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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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什么情况,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呢,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问我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吗?你这一手感谢搞的我有点懵,这是什么操作?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孩子。”
我的名字吗?名字于我已经毫无意义了,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废物是不配拥有名字的。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就算你们叫我废物也无妨。”
“虽然我很想尊重你的意见,但是‘废物’这个称呼,未免有些不妥吧。”
“那……”我转头看向窗外,夜空中有一道流星划过的痕迹。
“那就叫我星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