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姐,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觉得你说的可信吗?沈越靖再不济也是堂堂沈氏掌舵人,不会干这等龌龊事”
“他是没有做这件事,可他纵容了。”
“什么意思?”
“在这件事发生后,他并没有让那几个包工头绳之以法,而是把事情压了下去。继续对安北开发”
听了施然的话,容欢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当时在她要回去看外婆时,沈越靖说已经下葬了,是火化。
沈越靖多精明的一个人,连一丝丝她和外婆接触的机会都不给。那时候她还对他存在了一丝感激,不会再去激烈的反抗他。
这样的沈越靖,狠厉善谋,他怎会信守诺言让她在几年后安然离开?施然这次的造访自然也不安好心,可是却也点醒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必须马上想办法逃脱这里。
恰好是除夕夜,沈越靖完成了旧年里的最后一个项目。
留在公司加班的人也解放了,可以舒舒服服吃个年夜饭。林子文又在办公室带头闹,原以为年都要在公司过了,结果提前完成了项目,所有人高兴的像个傻子。
加班归加班,加班费确是十分丰厚。一个个结束后喜笑颜开的回家陪老婆孩子
“沈助,你怎么还不走?”见沈立还矗在办公室,林子文好奇的问
“等总裁”沈立没那么大耐心,也懒得理他
“啧啧啧,你这现在真是可怜,老大要和未婚妻你侬我侬,你是没一点眼力界儿”
“要不走就陪我一起?”
“等老大?”林子文兴致勃勃的问
“加班!”听此,林子文比谁都溜的快。
其实哪有林子文想的那么夸张,总裁办公室内,只有两个男人悠闲而坐。
在不算明亮的办公室内显得极为耀眼。
“不回家陪于楠,来我这儿干吗?”
“不想回,最近不想看到她那张脸”于谦漫不经心答到。
“你几时想看到她那张脸过?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没有毁了她的打算,就放她离开”沈越靖淡淡开口
“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想毁她?”
沈越靖不答,只是半晌才道“听说那女孩回来了,你还留着于楠做什么?难不成要享齐人之福?”
“我就是看看于楠的痛苦”
沈越靖拿起大衣就准备走
“这么早回家?难不成对家里那丫头上心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迟早栽在她身上”
“那你想多了,现在鱼儿还没上钩”这话沈越靖说的不明所以。于谦也没追究。
两个男人谈笑一般的言论,确是两个女人悲惨的人生,或许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更何况是在感情里呢。
回到修苑,沈越靖进门只看到赵嫂在忙年夜饭,容欢不在客厅。
“小姐在楼上”赵嫂主动开口。
没一会饭就好了“去叫她下来吃饭”
容欢下楼来,在沈越靖对面坐下来。盯着他看,面色有些苍白,忽而又转身对赵嫂说“你先回去吧,今天除夕,该和家人过”
听此赵嫂便解下围裙,收拾东西回了家。
沈越靖看着容欢沉沉默默的吃着东西,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便放下筷子,等她开口。
“我问你一件事”
“嗯”
“我外婆当年是怎么去世的?”
问完后,容欢死死的盯着沈越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破绽。可他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似乎是没料到容欢是问这个
便又重新拿起了筷子“不是告诉过你,是急症去世”
“你确定你没骗我吗?”
听她这么说,沈越靖又放下筷子,直直的看着她。
半晌答“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嗯?”
他怎么可以一副这么淡然的样子,那是一条人命,他却依然如此淡定,就好像在谈论天气如何。
终于忍无可忍,容欢突然一下推翻了面前的碗。掉到地上发出碎裂清脆的声音
“你在发什么疯?”沈越靖被她这一举动也弄的不明所以。
“沈越靖,是不是在你眼里,人命根本不值一提”容欢红着眼睛质问
“把话说清楚”什么乱七八糟的,沈越靖真的觉得火大。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好,让她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跟个泼妇一样
“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沈越靖丧尽天良的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外婆去世是急症,你说你已经把她火化安葬。可笑我当时还对你心存感激,可你只不过是掩盖你的罪行
沈越靖,天道好轮回,你真的不怕天谴吗?”
沈越靖冷笑“天道轮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做小三做妓肯定没有好下场。
看看你那好母亲,报应就在眼前,她的母亲惨死,女儿在我身下被迫承欢,活的连妓都不如”
“我妈是妓,那你尊贵的母亲还不是连一个妓女都抢不过,还不是连妓也不…”
“如”字还没说出口,容欢便被沈越靖一把推到在地。
他们彼此都气急了,要是平时容欢不会说这样的话,她知道她妈妈欠别人的。
可是今晚不一样,今晚的沈越靖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撒旦。外婆的命,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甚至成为了他重伤她母亲的工具。
在施然说沈越靖包庇别人害死她外婆的时候她是不信的。可现在听到沈越靖的话,她信了。
见她倒在地上,沈越靖上前钳制住她的下巴。
“你的这张嘴,总是让我想撕裂你,剥皮抽筋”
“有本事你也杀了我啊,可是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你依然是失败者的儿子”
她说,他是失败者的儿子,她说她是失败者的儿子。
这句话和脑海中的另一个女人的话重合了。那个女人在让他喝完三大瓶酒后,笑着开口道“你的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现在,这个有这那个女人血的女孩,告诉他“你就是失败者的儿子”
那么面目可憎,何时,小三破坏别人家庭,耀武扬威,口口声声称别人为失败者。
他的母亲何其高贵傲气,最后却被那样一个肮脏的风尘女子逼上死路。而现在,时隔十几年,这肮脏的母女两个说母亲是失败者。
沈越靖气红了眼睛,嗜血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