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男人用他全部的身心宠溺和热情温润着我。而另一个男人却选择了远远地注视,默默地关心,无微不至地守护关爱着我……我不明白他是怎样容忍这种尴尬关系存在的?也不明白我与他温存时颜晋又该抱以怎样的心境?总之,两个男人似乎找到了一个契合点,容洽而又默契地处着。而之于我,却是无比的尴尬和难受,几次张口欲寻问他,却又怕问出来的东西让我更加惶恐和惧怕……总之,真难……
不管怎样,对颜晋始终存留着一丝谦疚,一种无力给予无法回报的无奈,让我每每望着他的眼神既伤感又疼惜。有时候,真想让他远远地离开,让他去过自己天马行空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每次我都张不开口也不敢,我怕维系在他身上的那根弦一旦断了,不可预测的后果会让我后悔莫及痛不欲生……
世上到底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补偿这种无望的爱?爱人在身边,却咫尺天涯。爱自私却已然广袤,已无关乎嫉妒和占有,只是一种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不图任何回报的付出……
同样的深心眷爱,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心境,让我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动弹不得,几次反抗遭来的不过是身边的丫头几声促狭的笑声罢了!如果他是火,那颜晋便是清泉。如果他厚重如山,那颜晋便飘缈如雨。如果他锐利如刀,那颜晋便绵沃如厚土。如果他无赖热情,颜晋便稀薄如冬日空气……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唉。”我托腮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和沮丧。不远处,正在整理东西的秋裳听到了不由又笑出了声,“娘娘,你就别在那儿叹气了,你今天叹的气比说的话还多。你再这样下去,都成了悲春伤秋的老太婆了……”“哼,老太婆才不会这样呢!若是能自在,变成老太婆又何妨?这样的日子,无味……”我嘟哝着,扁了扁嘴说。“哈,娘娘,你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如此模样,若是让皇上看到了,非得闹腾你出笑才可……若是让颜太医看到了,止不定晚饭又得多了几碗调理神经脾胃的汤药……”倒吸着一口冷气,我顿佯装无事般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秋裳说得没错,这段时间光郁闷了,倒没留神,日子竟被挤兑成这样!还是旁观者清啊!
其实这样的日子,我打心眼儿还是很惬意的。身边都是爱你的人,没有尔虞我诈的虚伪,也没有明争暗斗的狡诈,日子被过滤了所有的污垢,凝固成了一点一滴的宠爱和呵护……不是自欺欺人,经历过生死绝痛的人再不会有患得患失的遗憾,真心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便是对爱人最好的回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谁也无力去替别人做出决定,我找到了一生的挚爱,还有一个放我在眼中呵护的男人,幸福拥有了两种味道,哪怕只有点滴也会被我做成标本永远珍藏在心……无怨无悔,绝不再瞻前顾后,我把幸福的时刻绵延到天长地久……什么也不再想,乖乖地喝下颜晋为我研磨了一天,费尽心机调配的补药,只为看到他清冷的眸光中那心慰的微不可察的温润。深深地让他吻个够,默默地承受着他拼尽全力抵死缠绵的癫狂,只为看到他满足之后抱着我安心熟睡的容颜。这一切,让我眷恋,让我珍惜,让我拼尽全力去记住去回味去镌刻深心……
两个男人偶尔的促狭争吵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刻。那天午饭,颜晋又端来两大碗黑乎乎地东西,我想都没想便仰头喝下,咂吧着嘴,只记住一丝蜂蜜的香甜。接着,不等我拿起筷子,另一碗又被送到眼前,“怎么?那一碗不该是我喝吗?”还未等我置疑,对面正等着的他却急急地发了话,伸手够了够,颜晋闪得更快,他无奈,样子郁闷甚可爱……
“你就省了吧……”颜晋一声不屑,我想笑却又不得不忍住,颜晋手里的碗早已抵在了我的唇边,“趁热,快喝下……”一声轻柔,我抬眸瞟了瞟皇上,竟然看到他脖颈的喉头似是眼馋地上下动了动,我心一笑,一丝促狭,便轻轻接过汤碗。此生,最不能拒绝的恐怕就是颜晋了,即使眼前端来的是毒药,相信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
对面,他似委顿又似松口气般,皱着眉嗫嚅地可怜巴巴地望着颜晋,“朕也很辛苦,也需要补的,白天要批改奏折,晚上还要伺侯她……”“扑噗。”一声,我蓦地一口呛住叉了气,猛咳了几声,颜晋不由轻抚着我的后背替我顺着气,脸上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没有作声。我抬起脸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你少作怪了,你以为我在享福?味道怪怪的,要不然你尝尝……”说着,手一举半碗汤药便已伸到他面前,接着眼一花,汤碗又被一双纤细的手给挡了回来,“皇上想喝也不难,秋裳,去把剩下的一些下脚料煎了煎,给皇上端来。”颜晋一声漫不经心。
“啊,颜太医,你不是说娘娘身子寒,今儿个做的是专为女子温补身子的吗?男子也能喝吗?”在一旁伺侯的秋裳不明所以,一个疑问顿时让我喷出了笑。促狭的眼光望到皇上的脸一会儿红一会白的,精致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便听到一声不屑,“哼,算了,朕还是好好吃饭吧,饭最养人……”“扑噗。”一声我又乐了,直起身,无畏地带着好笑促狭的眼光灼灼地望着他,那挑动的目光带着一丝的意味挑畔。他膝黑的眸光闪了闪,盯了我许久,嘴里不由一个嗫嚅,“这样也好,朕也发现最近你晚上的承受能力是越来越强了……”我一听脸顿时红透,举手要打,眼光一瞟,此时颜晋端着空空的汤碗正欲迈出房门,听到此话,修直的身子不由颤了颤,一声轻哼,更是不屑地跨出了门。我劲一泄,举起的手便无力地放下,狠狠地瞪着他,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