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你们是何人派遣而来?对我们南州有何图谋?”胖胖一脸踏在叫余的黑衣人腰上,脚下使劲儿。
“我见过你,你家主人近来可好?”
易茗茶轻拽了一下司景笙衣袖,“你见过?他是何人?”司景笙贴近易茗茶耳际,轻笑一声,“不告诉你。”
易茗茶:……………………………………
余转过脸来的看了眼司景笙,“倒是小的眼拙,未看出是司公子。我家主人今日身体依是硬朗,不过年岁大了,身子骨还是不比以前。”
易茗茶见状想来司景笙同着这人上头该是有点交情,便叫胖胖将脚放下,“二位说是我们南州于二位重要的紧,要将他带走,不知是要带去哪里。”
余同旁边黑衣人交换一番眼色,垂首想了想看向眼前正坐的司景笙,“不知公子可是还记得我王多年前失掉的那位小殿下…………”
司景笙看了眼在桃妖怀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南州,“小殿下?莫非?”
余点了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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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舟,你再看看我,这身穿着,可是有什么不整之处,好生看看,一丝一处都莫要放过。”
朴素马车缓行于长街之中,驾车的阳朔迷瞪着眼,手中缰绳松懈,头时不时点一下,又勉强睁开眼睛看看前方可否有人过道。
拉车的马儿温顺,走的缓慢,倒是给了阳朔打瞌睡的好。
历行衍端坐马车之中,手指不住拨弄衣袖,将上褶子弄平。口中不住念叨,“多年不见,我得给她留下个好形象才行。”
厉行衍在落舟记忆中,向来是稳重成熟,遇事处变不惊。今日倒是一改往态,像个笨拙的小孩,要赶着去见重要的人,害怕自己的一点小失误儿将美好的见面打碎。
“行衍哥你莫要紧张,放宽心,你此刻这般便是最好,没有什么不整之处。我想那位姑娘也不想见到一脸紧张的行衍哥你。”
厉行衍长呼一气,“好好好,放松,放松,我不紧张,我一点也不紧张。”
落舟看着厉行衍额上薄汗和依旧紧锁的眉,看来这紧张一时半会儿是下不去了。
“阳朔,还有多久?阳朔?”
半天无人应答,落舟心下有些奇怪,阳朔耳朵不差,不可能听不见。
他掀开车帘,见一挺直脊背,他伸手去拍了拍,却是将对方惊的一跳,“你干嘛~”阳朔转过脸来,眼底的两团青黑吓了落舟一跳。
“怎的,可是又熬夜了?”
“嗯,昨夜凋碧姑娘说她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我便去了。”
“所以便整夜未眠?”
“嗯。”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看他这幅模样,不心疼都是假话。落舟出来,坐在他身侧,拿过阳朔手中缰绳,“我且驾着车,你去里面歇歇,你这幅样子,别给落车底去。”
有人来接班,自是再好不过。阳朔胡乱应答了一声,便就爬去车中小榻上休憩,不一会如雷鼾声便从车中出来。
“果真是累着了,这快便就睡了。”
马车行驶未久,便至易茗茶小院前停下。落舟掀开小帘,让厉行衍见一眼。“行衍哥,可是此处?”
喜悦与不安交织放大,厉行衍一时僵住手脚,不知所措,便是连看一眼的勇气也使不出来。
自她离开以后,自己便很少再踏入此处,怕的便是触景生情。
“行衍哥?”
“正是。”
这么多年过去,除去院外的老树长大了许多,其他倒是半点未变。
大门虚掩着,浅浅透出一丝微光,给人得以窥探院中一点。厉行衍手抚上木门,不敢太使劲儿,生怕力气一大,这门后该在的人,便如那泡沫,阳光下破碎。
“厉先生?”
前来开门的是许久不见的沧源,多年不见,他依旧是以前模样。许是太久未见自己缘故,沧源开始倒是有些惊愕。
“厉先生该是还同以前一样,喝茶。这位小兄弟喝些什么?”落舟微微一笑,“同行衍哥一样便可,谢谢。”
厉行衍仔细端详院中各处,白色的红冠雄鸡正在茂密草地中捉吃虫子,见了他,也不惧生,乌溜溜的双眼瞪了他一眼,便又重新埋头草丛之中去。
这里有她的气息。
可是却是未见半点人影。
“行衍哥,那只公鸡好生肥厚,若是杀来吃,定是有好大一锅。”
大公鸡:我好像听见有人馋我身子…
厉行衍轻咳两声,“落舟,不可乱说,这兴许是她养的宠物,若是被她知晓了,我可不好过。”
她向来喜欢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只鸡而已,见怪不怪。
“厉先生,小兄弟,茶。一点粗点心,姑娘最近新做的。”
“行衍哥,这点心好好吃!”落舟好吃,嘴也最是挑剔,得了他赞赏,想来是差不到哪去。
“这久不见,她倒是也变了许多,竟是还会做能入口的吃食了。”
以前她做的那些东西,除了那个姓司的可是无人能咽下。
“沧源,她人呢?”
“姑娘昨夜便就离开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去了哪?去作甚?和谁?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夜里就走了?”
他此番来,便是为了见她一面,未曾想人却是先走了一步。
“不知,只知是同南州有关。”
“南州?何人?”未见到她,厉行衍心中多少是有些遗憾,原是想着得了她去处,边去寻她,未想沧源竟是也不得知晓。
沧源见这情况看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便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吃块点心下肚,同着厉行衍细细道来。
“南州呀,他是姑娘前久收养的孩子,身世倒是个可怜的……”
茶净碟空,事情也说了大概。
落舟吃完了点心,又跟沧源要了点吃食,端去给车中休憩的阳朔去。他今日早起也未吃东西,昨夜又要陪他那什么凋碧姑娘,晚膳也未用便就跑了出去,想来也是未吃。
“沧源,一会儿麻烦你同我一起收拾一番房间,我准备在此住几日。”
“厉公子的房间我们一直有在打扫,用品一应俱全,只管便可。就是那位小兄弟同外面那位的得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