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祁圣芸道:“真是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鱼了,以前彬哥还在的时候经常做给我吃,彬哥也做得一手好菜。”说罢,百岁有余的祁圣芸竟然露出了孩童般的天真笑容。
林小鱼心道:女人真是不管多少岁始终是个孩子。她想起了每次吃完她做的菜一脸陶醉的林敏。
“我传你们剑法吧,这冰剑的要诀乃集冰凌之寒气,水受冻至极限则结为冰,冰聚水之柔,化万物之锋芒,所以冰剑的剑招胜在寒冽,出招快狠准,让敌人看不清剑锋,一招毙命。”祁圣芸接着道,
说罢她手指一弹,冰泉上方的被冻住的一根冰凌应声而落,她飞将过去,以冰作剑,那剑锋扫得极快。林小鱼平时看祁战的蛟龙剑法,已经觉得诡谲难辨,可如今再见祁圣芸的冰剑,犹如数百把剑在眼前晃动,快得分不清哪一招是实哪一招是虚,令人叹为观止。
那剑锋所过之处,冻结的冰凌石壁皆被销断划破,纷纷掉入冰泉之中,激起一圈水花,祁战和林小鱼看得目不转睛,只觉这冰剑之锋利果然名不虚传,更奇的是祁圣芸竟然能以冰为剑,冰剑合一,削冰如泥。
祁圣芸接着道:“这心中有剑,才能和手中之剑合二为一,冰剑有四十二式,口诀我一会一一传给你们,先看我把这四十二式演练一番。”说罢如行云流水一般,把四十二式冰剑之招,一一展示,林小鱼只觉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一气呵成又完美无瑕的剑法。只恨自己平时功底太浅,连穹天剑法也只练到七成功力,相较之下,甚感惭愧。
四十二式冰剑使下来,正气凛然、气贯长虹。
林小鱼其实觉得挺纳闷,明明泰山剑法也有精华之处,为何铁幕华要练僵尸之毒来称霸武林。自古邪不压正,正派的武功技艺只要潜心修习,自然会有突飞猛进。只是这一山还有一山高。想来这铁幕华作恶多端,仇家众多,所以就练这阴损邪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祁圣芸道:“鱼儿,你先默念这冰剑口诀,这四十二式剑招需苦修深厚内力方才能把冰凌之剑气发挥到极致。你先学这寒冰破雪式吧。”说罢以剑作刀,右手如降龙摆尾般出招,林小鱼跟着摆出同样的招式,祁圣芸道:“你内力虽然醇,但是敬道不足,需苦学经年,方可与当世高手一较高下。”
祁战道:“师祖,那火剑呢?”
祁圣芸道:“你们随我来。”说罢走在前面。却是往那暗道的来处而去,林小鱼和祁战不明所以,跟在她后面,三人来到那熔浆池边。
祁圣芸道:“战儿,这火剑胜在浴火披靡,火之性烈而勇猛,火剑御刚,重在精猛。火剑的招式也有四十二式,与冰剑互补,你看好了。”
说话间,她左手一伸,一道火光飞出。林小鱼感觉有点似书香剑府的烈焰掌,不过烈焰掌仅能化冰,不能御火为剑。这等御火剑法,当真是当世罕见。
只见那祁圣芸左手持火剑,飞身在那熔浆池的上方,仅靠山壁上的凸起而立,跳跃回旋,每一个动作都快到让人眼花缭乱。那山壁的机关开启,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竟然全被她的猛烈火剑一一击落。
在箭雨之中穿行,她如游龙化形,游刃有余。祁战方才和林小鱼过铁索桥之时亦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过关,不像祁圣芸这般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二人心中无不由衷叹服。
在漫山箭雨之中和炽热熔浆之上,祁圣芸一气呵成展示了四十二式火剑的剑招,比起冰剑的锋利,火剑更是热烈如火,攻势猛烈。
林小鱼和祁战还意犹未尽之时,祁圣芸从那峭壁之上下来,如走平地一般,稳稳当当地落在两个人跟前。祁战拜服,跪下道:“师祖之功力和剑法,祁战就是再练50年亦未必能有七成。”
祁圣芸眼神平静,道:“战儿,你亦不必妄自菲薄,你从小随师叔飞瀑逃生,体质特异,悟性甚高。若勤学苦练,加以时日,未必不可精进。你且过来,我传你火剑之口诀。”
祁战走上前,祁圣芸把那火剑的口诀一一默念。
祁战跟着念完,祁圣芸道:“你要谨记此法。火剑之功力与冰剑互补,你二人需共同修习,培养默契,御敌才能游刃有余。武学的最高境界并不在于称霸武林,而在于突破自己。你们记住,虽然这冰泉洞和岩浆池险象环生,但是这江湖暗流,人心险恶只怕比这里要凶险万倍,你二人他日重出江湖,只需记得四个字:无愧于心。”
祁战和林小鱼见状同时上前跪下作揖,林小鱼道:“徒儿谨遵师祖教诲。必苦练冰火剑法,他日锄奸扶弱,匡扶正义。”祁战看了林小鱼一眼道:“徒儿也谨遵师祖教诲,与鱼儿一同练习这冰火之剑,他日必锄奸邪、扶正义。”
祁圣芸面露微笑道:“我看你二人双剑合璧颇有默契,很像我当年和彬哥的光景。希望你二人他日亦有好的结局,莫要像我和彬哥这般被门派所不容。”
林小鱼突然脸红,正想辩解道:“师祖,我。。。。。。”
祁圣芸却好似看穿她的心事一般,道:“你不必辩解,缘之一字不可强求,缘起缘灭乃天定,他日机缘成熟你亦会看清尘缘真心。”
祁战道:“师祖,未知这冰泉洞是否有出口?我们来时的暗道已经被山石堵死了。”
祁圣芸道:“这冰泉泉底有一个暗口,当年彬哥殒身熔浆池后,我顺着暗道挖到了这冰泉洞,发现了这个暗口,我从没有出去过,一来彬哥还在此地,二来不想再踏足江湖纷争。你二人可在此地修习一段时间再出去,亦可躲过泰山派的锋芒。”
林小鱼道:“师祖可知,这世上可有解僵尸之毒之法?”
祁圣芸道:“南海乐府先祖打造的月明金书可奏愉悦之音,亦可操控人心,与那血笛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月明金书吸收了月光的精华,可抑制那僵尸之毒,不过亦不过通过琴音为中毒之人调理内息延寿,至于解毒之法,炮制僵尸之毒的西域魔师本就不想让中毒之人活下去,又怎会炼制解药?”
林小鱼叹了一口气道:“那乐之画和祁战的三哥的毒都无解了。”
祁圣芸道:“世事无常,很多事都不是人力之所能及。不过你们也不必灰心,世事难料,世间总有下毒之人,亦有解毒之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切皆看因缘际会。你们且潜心修习冰火剑法,我就要去了。”
林小鱼和祁战大惊,道:“师祖是要去哪里?”
祁圣芸道:“彬哥殒命之时,我就想殉情,可他掉落前要我活下去。我不想逆他的遗愿。如今我亦偷生百年。你二人掉入冰泉洞,看来亦是天意。我亦很欢喜,临终之时还能再收本门弟子为徒,使得彬哥与我所创的冰火剑法不至于失传,也算功德圆满了。我大限将至,盼你二人日后互相扶持,匡扶正义。为师去也。”
说罢张开双臂,好似鸟儿一般飞向那热气腾腾的岩浆池。“师祖!”祁战和林小鱼同时高喊,想拉住她的手臂,可祁圣芸的动作太快,他们连一片衣襟都没抓住。她就飞向那炽热的岩浆之中,口中道:“彬哥,我来了!”
林小鱼的眼泪流了出来,祁战的嘴巴张得很大,却再也喊不出声来。
岩浆很快吞没了祁圣芸,新一轮的熔浆泡高涨起来,接近暗道口时又被热气涨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