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奔驰,路上连客栈也很少住,常常星夜兼程的赶路。祁战知道林小鱼忧心林敏,也不多说什么。五日后,当林小鱼的双脚再次踏上金陵这块土地之时,感慨万千。几个月前她还是书香剑府的首座弟子,师傅师娘师妹也还待她如家人一般。可转瞬之间,她已经是书香剑府的弃子。真是世事无常。
林小鱼和祁战一人拉着一匹马走在金陵的街道上,林小鱼的脚步变得很慢很慢,之前赶路的时候她总是马不停蹄,如今近乡情怯,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往前走。祁战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鱼儿,没事的。我陪着你呢。”
忽然一人道:“哎,这不是书香剑府那个被逐出师门的林小鱼吗?”
又有一人道:“对啊,这就是林小鱼啊,她不是死在泰山了吗?怎么又回金陵了?”
“你还不知道吧,她最近救了大周的太子,又打了胜仗,这回在朝堂炙手可热。”
“那又如何?被逐出师门者,颜面扫地。”
“书香剑府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大周太子?”
“不知道她这次回来又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哎,她旁边那个人是谁?”
“御水山庄祁战。”
“那御水山庄不是被灭门了吗?”
.....
两人走着走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祁战道:“哎哎,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好不容易穿过那些围观的人来到书香剑府门口。
守门的师弟林深惊得眉毛都快提到额头了,拼命抿嘴。
林小鱼道:“林深师弟,师傅在吗?我想见见他。”
林深道:“大....大.....大师姐,师傅吩咐过若你回来,就....就....就....”
几个就字说不下去了。林小鱼道:“就怎么样?林深慢慢说,没关系。”
林深结结巴巴道:“师姐,师傅说了你,你不必回来了。”
林小鱼道:“我已经到了家门口,你去通传一声吧。”
林深却好似呆立的木鸡那般道:“师傅说了你回来,也不必通传了。所你已经不再.....不再是书香剑府的弟子。”
林小鱼的脚底突然一软,有点站不住,祁战手快扶住了她道:“鱼儿,走吧。”
林小鱼又道:“林深,敏儿师妹呢?”
那林深轻轻道:“敏儿师妹已经出嫁,嫁到,嫁到.....”林深的声音突然越来越小。
林小鱼道:“嫁到铁幕府,嫁给铁玉宏对吗?”
林深缓缓点头。
林小鱼双拳紧握。想不到师傅师娘竟然真的把师妹嫁到铁幕府。林小鱼道:“敏儿临走时说什么了吗?”
林深摇摇头。
林小鱼颓然离开了书香剑府,一路垂着头往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祁战也不说话,默默跟在后面。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小巷,小巷两边坐着很多小乞丐,看见林小鱼过来皆双眼放光,跑过来道:“鱼儿姐姐,好久没见你了。”
林小鱼突然想起这些小乞丐就是她平日里经常接济的那些。她道:“你们都还好吧。”说话间她把兜里的碎银子都掏出来,一一分给他们,那些小乞丐连连道谢。其中一人道:“鱼儿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敏儿姐姐嫁去泰山了。”
林小鱼道:“我知道了。”
“他们昨天刚把来迎接新娘子,你可能还能赶上。”那人道
林小鱼一听,眼前一亮,道:“多谢你。”
说罢翻身上马,祁战也会意跟着上马,两人往泰山的方向追去。
两人追了一天,到陨山山脚时才找了一家客栈歇脚。祁战要了两间客房,林小鱼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发呆。忽然瞥见一队身着红色小厮服的轿夫抬着一顶花轿路过客栈,林小鱼大叫一声敏儿,跑出门外,往那花轿而去。花轿前一名轿夫伸手一拦,道:“你是何人?莫要挡住书香剑府大小姐的路。”
林小鱼一听这轿子里多半是敏儿,一把推开那人,就去掀轿帘,她轻唤一声敏儿。帘子里并无动静,她欲掀开那轿帘,一把弯刀直刺而出,林小鱼一个后空翻躲开。那花轿里窜出一个身着银甲的人一把弯刀直指她的面门,林小鱼右手一抓那人的手腕,他竟回刀一劈,砍向自己的手臂。林小鱼一脚喘在他的小腹,那刀又劈向天。林小鱼跳出一米,那人手提一把弯刀,眼睛斜斜地盯着林小鱼道:“恭候多时了。”
林小鱼只觉那把弯刀很眼熟,忽然想起那日在契丹军营里火烧粮草的时候,一个人冲进营帐阻止,那人武艺高强,内力醇厚。因为被林小鱼撒了白面粉,所以她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如今想不到在陨山相见。祁战说他叫白奇。原来铁幕华的手下。
“是你?”林小鱼道。
“林少侠好记性,你烧了我的粮草,今日要让你拿命来还。”白奇舔了下那弯刀,双眼泛红。
林小鱼道:“白奇,你明明学的是中原武术,为何要去投靠耶律溪,做了汉奸?”
那白奇道:“我本来就是契丹人,何来汉奸之说,我们契丹铁骑,天下无敌。”
林小鱼道:“哼,你的粮草都被我烧了,契丹也败走瀛洲,什么天下无敌,不过夜郎自大罢了。”
白奇道:“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夜郎自大。”
林小鱼道:“要打可以,你本来也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师妹呢?”
白奇道:“杀了你,去黄泉见她吧。”
林小鱼大怒,飞起一脚往那白奇的小腿踢去。白奇也不躲,只是举起那弯刀猛地劈下来。
突然一把剑登的一声和白奇的弯刀撞在一起。那刀锋被弹开。祁战接住那飞回的蛟龙剑,又把瑞雪抛给林小鱼,道:“想打架?我来凑凑热闹。”
白奇道:“给我上!”
那四名轿夫抽出花轿底下的弯刀,杀了上来。祁战飞起一脚,那白奇双手交叉一挡,再把他弹了开去。祁战落地后持蛟龙剑而上,林小鱼则和那四名轿夫斗了起来,那些轿夫身形魁梧,刀法诡异,连动作都整齐划一,四人围着林小鱼转了起来。林小鱼道:“要打便打,转圈干什么?”
祁战和那白奇拆招,斗得正酣,瞥见林小鱼这边的战况,道:“鱼儿,他们那是契丹的阵法,小心。”
林小鱼道:“蛮族小技。”
那四人越转越快,林小鱼竟然觉得四人好似变成了八人一般。原来是摆了阵法让人分不清虚实,那八人同时出刀,整齐划一的动作好似同一人一般。林小鱼使出冰剑的破阵十八式,那八人被刺中后刀法和身形都慢了下来,又变成四人。
白奇的弯刀和祁战的火剑撞在一起,火星四溅,祁战一剑挑开白奇的刀锋,一转身越入那四名大汉的包围中,和林小鱼背靠背而立。林小鱼瞬间明白祁战是想速战速决。两人使出冰火神剑,林小鱼的冰剑攻其上盘,祁战的火剑攻其下盘,那四人被刺中后瞬间倒地。白奇又使弯刀砍来。祁战火剑和冰剑合一,把那弯刀一挑,那弯刀竟然从白奇的手上脱出来,蹭的一声,斜飞入土。白奇见这两人双剑合璧后竟然威力大增,哼了一声后足尖一点,退出一丈外向一旁的山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