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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终于从后山出来了,不为别的而是玄虚大限将至,临终前想再看看他的这个关门弟子。
“墨儿,你记恨为师吗?”
“弟子,哪有……弟子……呜……!没,没有师傅。”子墨哭泣着回答师傅。
“这是你父亲应有的劫数,也是几十年前早已埋下的祸患。”玄虚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我就告诉你。杀害你满门的是西域五毒教派,三十年前你父亲就知道会有今天,他都躲到韵城还是……诶!此时怪我,其实你父亲也是我崆峒弟子,他是我已逝去的文远师兄的弟子,咳咳……过来墨儿。”“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单独和墨儿说。”?“可是,师傅……”?“嗯?”看到师傅的眼色,大师兄和其他师兄只好出去等候。
余子墨趴在玄虚身前,玄虚欣慰的看着他这个最得意的弟子。
“子墨啊,七绝剑法其实是存在的。你爹之所以让你练七绝剑法是因为唯有七绝剑法才能战胜你的仇人。”玄虚眼中闪烁精光。
“什么!”余子墨有些惊诧。
“七绝剑法,无所不斩,无所不断,破天下所有罡气,除人间邪念。”玄虚有些向往道,“为师教你的飞云剑法,落雨剑法,青云纵,子虚拳,你练的怎么养样了。”
“虽不至大乘,确已中乘大圆满。”余子墨挠了挠头。
“很好,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为师教你的这些东西正是七绝剑法的基础。为师便把七绝剑法的修炼口令传你你可要记好:飞云落雨若为仙,七绝剑法惊人间。乾坤自在青云里,子虚挥剑断情缘。”
“诶!世人皆贪恋七绝,可曾参悟这个绝字?婉妹,师兄我来陪你了。”说罢一代传奇崆峒掌门玄虚真人猝,整个江湖为之叹惋。
那年余子墨二十岁,一人持剑下了崆峒,不知道真相的弟子们说小师叔是下山看望父母去了,知道真相的师兄弟们却都在心里为子墨难过。
“老掌门遗嘱,余子墨今天起从我崆峒除名,不再为我崆峒弟子。所有师兄弟们不能与他有半点交集违令者同他一并除名。”大师兄念着师傅的遗嘱,心里却是对此感到哭笑不得,“师傅啊,师傅您都已经在私下嘱咐过师兄弟们以后暗中照顾小师弟了何必整这一出啊。”大师兄眼睛看向远方,眼角已隐约充满泪痕。
“谨遵掌门教诲。”弟子们齐声道。
……
韵城,他余家旧址如今换了面貌,如今这里建了一个酒楼,名字叫醉玲珑。余子墨登上酒楼感慨万千,他记得这里曾是他余家大门所在的地方,一阵酸楚后。他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小二上壶酒来。”
“来喽,客官。您是要仙女露还是定康饮?”
“不了,来一壶二十年老酿的女儿红就行了。”
“行家啊,行,咱这就给您上。”
为什么喝女儿红呢,余子墨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种仅酿二十年的女儿红。
几大碗烈酒下肚,即使他内力深厚,脸上也不免泛起红晕。“父亲,娘亲,孩儿想你们了。”余子墨有些哽咽道。说罢他端起余下的烈酒倒在了地上。
“哎,你听说了吗?独孤家的儿媳妇有喜了,据说独孤老爷子为此从家搬出三千两白银换成碎银散发给百姓,那排面真是一点都不输曾经的余家啊。”一个带灰帽的中年男子神气的说道,好像他就是独孤老爷子似的。
“这么快吗?我不记得李家大小姐去年才嫁入他家的吗。”身旁的另一个男子道。
余子墨的手颤抖着,手中的筷子掉落到地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了,他走到刚才那个男子身旁问道:“这位大哥,我是外地人刚来本地,想向你打听点消息。”男子一脸不屑继续吃着桌上的饭菜,子墨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银锭,放在了男子的桌上。
男子贪恋的看着银锭,面容热情的让人作呕。
“这位爷,您想问些什么尽管吩咐。”
“你刚才说的李家小姐是谁啊?”
“哦,你说李家小姐啊,那不就是画心小姐吗,这画心小姐真是生了副好面容啊,沉鱼落雁之姿不说,还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风范……诶,这位爷您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余子墨转身离去,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是啊,这两年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先是经历家破人亡,又经历了师傅的死,如今连他最后的心灵寄托都没了,这真的让他很难接受。
……
“为什么?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歇斯底里的吼声,令整个山野都为之颤抖。一拳轰到一颗齐腰粗的树上,树被轰出了一个洞,被轰出的木材在另一棵树上变成了一块木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