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变了脸色的,还有在花未眠脚边坐着的白师兄,以及在墨逸辰身后的慕凌烟。
墨逸辰虽然不如花未眠一般知晓神魔特种,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让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压力,自己整个人的气息被完全压制住,这对墨逸辰来说无疑是第一次。
尤其是这个人的目光,从他来到四人面前开始,似乎就一直停留在自己背后没有转移的迹象。
腰部传来什么攥紧的感觉。
烟儿似乎是……在害怕?
意识到这一点,墨逸辰几不可查地更加挺直了胸膛,就这样挡在慕凌烟身前:“你是什么人?”
红眸的少年似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本尊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慕凌烟本就站在众人最后,此时自然没人能注意到,她的脸上虽然看上去有些慌张,但是眼里却毫无惧意。
话音未落,墨逸辰等人只觉得一阵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自己倒是堪堪撑住没有动摇,身后的烟儿却仿佛掌不住一般松开了双手,摇摇欲坠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倒。
身后不远处便是刀丝阵,意识到这一点的墨逸辰当即一个回身拽住了慕凌烟的一只手。
然而比自己出手更快的却是这个魔族,几乎是同一时刻,少年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众人愕然地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台阶前,居然密密麻麻地显现出来横七竖八的刀丝,而那闪烁着猩红光芒的刀丝在须臾之间,便静静地自己扭转成一条较粗的刀丝绳,就这样缓缓地漂浮到了少年的身前。
“这东西……呵?”似是有些疑问地看了一眼刀丝绳,少年缓缓走上前来,定定地看着慕凌烟道:“构思不错,不过血腥味可真浓,这是你做的?”
“附着的明明你的力量,干我什么事?”还没等墨逸辰反应过来,却见慕凌烟抬头瞪了少年一眼,仿佛赌气一般扭过头去:“逸辰哥哥你别怕,他平时性格才不是这样严肃,这个红眼的傻子叫羽凌新,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四个声音异口同声地问道。
然后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发出同样质疑的红眸少年。
羽凌新突然被如此瞩目自然是各种不自在,许是太过惊讶,连方才伪装的霸气侧漏都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你可别、别、别瞎说!你的未婚夫我可亲耳听到是三哥羽凌靖的,伴老要是知道你喜欢的是我,恐怕得把我打死啊!我可打不过他!”
墨逸辰闻言冷冷地横了羽凌新一眼:“自己的女人都要拱手让人,你是个废物吗?”
“她才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羽凌新刚想狡辩,却见慕凌烟定定地看着自己,眼里闪过一丝威胁之意,只得把辩解的话语咽了下去:“是我哥哥喜欢的人,也是我珍惜的人……”
“阁下姓氏羽凌?”白师兄不动声色,“我还以为魔族王族的存在只是传说而已,今天见到阁下风采,果然名不虚传,刀丝阵这般可怕的东西,在阁下眼里也不过是掌中玩物罢了。”
“这个刀丝阵是你做的?”仿佛是想到什么一般,羽凌新扭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白师兄。
“不敢,我可没有这般神通。”白师兄耸耸肩。
“那这山里能找到做出这东西的人吗?”羽凌新瞥了一眼山巅:“我对这个东西挺感兴趣。”
“此物本就是你们魔族王族流传出来的至宝,为何阁下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刀丝阵已经消失,一行人自然是继续上行,花未眠看着羽凌新把玩着手中的刀丝绳忍不住问道。
说来也怪,这刀丝明明锐利如斯,但在羽凌新手里却仿佛是一团面团一般任其拿捏,丝毫没有金属应该会有的硬挺。羽凌新闻言把刀丝绳抛给花未眠,离开了魔力的附着,刀丝瞬间迸发而散,花未眠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护住头部,然而想象中刀丝贯穿手臂的疼痛感却并有传来,待到花未眠睁眼,才看到迸发开来的刀丝又被羽凌新的魔力给束缚住了,就这样静止在了自己眼前。
羽凌新有些茫然地看向花未眠道:“我们魔族流传出来的东西,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弦刀上附着的,可是本尊的魔力。”
“你的魔力?”墨逸辰奇怪地看了羽凌新一眼,“你自己的东西却忘了是怎么来的?”
羽凌新摇摇头:“可以确定的是,活了几万年来,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东西。”
“魔力是可以剽窃或者仿制的吗?”慕凌烟疑惑地眨眨眼,她当然知道这弦刀上面附着的是羽凌新的魔力,打从一开始她便可以自如地操纵这弦刀,但是归根结底自己身边还有几个人,而且都不像墨逸辰这般完全信任自己。
于是在感应到羽凌新穿越了结界后,她稍微发动了一点魔力,让羽凌新自己追寻过来解决这个奇怪的问题。
“怎么可能,若是能够仿制,折翼的魔力只怕早就传遍三界了吧。”羽凌新不假思索地摇摇头,“说来也怪,人界我还是第一次来,但是来到这个世界我发现,似乎这个世界有很多神力与魔力波动,而且……都是来源于神族掌权者与魔族的王族?”
“可是并没有翼王与靖王的魔力波动。”慕凌烟补充道。
“翼王与靖王是?”眼看着慕凌烟与羽凌新打着机锋,其他三人自然只能好奇地听着,不时地询问几句。
要知道此时二人说的可都是事关神魔两族的一手情报,无论是价值还是意义都是非凡,因此墨逸辰还只是静静聆听,但白师兄和花未眠二人听得兴致勃勃,就差拿纸笔记下来了。
“翼王是我大姐,靖王是我二哥,大哥名讳羽凌初,而我在魔族排行第四,还未曾获得王族封号,既然是烟儿的朋友,你们可以叫我阿新。”
听到羽凌新如此亲昵地称呼慕凌烟“烟儿”,墨逸辰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