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北辰玹怕她听后心中难过,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开,灼热的温度从两人紧握的双手蔓延在了她的四肢百骸中。
毛团子也拱了拱叶未澜,似是在表达让她不要难过一样,虽然孟瑜茗那一长串话它听得并不是很懂的样子,但不妨碍它安慰叶未澜。
孟佩玉听后,满脸震惊回不过神来,只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嘴中不相信的说道:“你是胡说的对不对?这种事怎么可能......”
孟瑜茗心中恶气稍减:“这种事怎么没有可能,我那么憎恨你们孟家,又怎么可能会生下身体里面留有一半血液的孩子呢,但是祁哥需要孩子,而我的身边。有着孟瑜鸾,我那么爱她,让她代替我给叶家生个孩子出来应该不过分吧!”
面对孟瑜茗如此不可理喻的语气说法,丑丑自旁边咂咂出声,虽说他的澜七七是半路变成叶未澜的,但是这身世坎坷得也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本该是生母的孟瑜茗竟然是澜七七的姨母,而本该是姨母的孟瑜鸾居染才是叶未澜的亲生母亲,这急转弯差点让丑丑反应不过来翻车。
孟瑜茗似是感受不到旁边人身上传出来的怒火,依然自顾自说下去:“可是当孟瑜鸾有了身孕之后,我又厌恶着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我动过不想让孟瑜鸾生下来的念头,但是那个时候孟瑜鸾身子太差了,贸然让她流掉孩子的话,会让她死去的。”
“所以我只能强迫自己接受从她肚子里面生出来的孩子,以前我就知道孟瑜鸾的优秀,连带着她生下来的孩子也个个天赋极佳,可就是因为太好了,被叶家人盯上,我烦恼着怎么处理两个孩子的事,偏生那个时候孟瑜鸾她要和我闹,要我把孩子还给她,我不肯,所以我伤了她。”
说着说着,孟瑜茗就回想起当年失手伤了孟瑜鸾的场景来,泪水扑簌簌往下掉落,声音中满是哽咽:“我恨她,但是我也爱她啊,明明我们两个应该好好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和她之间会变成这样。”
那个时候,她忧心受伤的孟瑜鸾,又烦恼两个孩子,加上叶家人又在逼她,只把她往绝路,往死路上逼,她就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办法。
不用孟瑜茗继续说下去,在场的人都知道后面大概发生了什么,对孟瑜茗也不知道是同情居多,还是恼怒居多,又或者两种情绪都有。
似乎想到什么,孟瑜茗脸色又突地一变:“最后她陷入了深睡,作为承载灵脉血咒的母体,从那之后她好像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有人觉察出孟瑜茗这话说得前后自相矛盾,凌北至忍不住地往孟瑜茗身旁的那冰柜看去,一边问道:“什么叫做她好像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孟瑜茗根本不在乎问这话的人是谁,只要有人问,她就答:“因为我待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愿意醒过来看我一眼,只有叶长嬴和叶未澜见到过她醒来的样子,要不然的话当年叶家也不会废了叶长嬴的灵脉,还把他送出了叶家。”
“至于叶未澜的话,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从那之后也没听她提起过孟瑜鸾,甚至根本不知晓有此人的存在,她愿意见她这两个孩子,也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叶未澜脑海中似是一点亮光闪烁而过,之前她就发觉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似有残缺。
现在想来恐怕就是当年原主闯入进密室,得见了一面孟瑜鸾之后,又担心此事被叶家人,被孟瑜茗得知之后,原主少不了要被处罚,所以才会强撑着身体抹去她的记忆。
或许是沉睡时间太久,又或许是作为承载灵脉血咒母体太过沉重,让她有心无力,只堪堪抹除些许就支撑不住,留下很明显的记忆残缺漏洞才会被叶未澜所察觉到。
孟瑜茗又哭又笑的:“可是每每当我催动灵脉血咒发作的时候,当我想要控制叶未澜的时候,她都会醒过来,可是当我赶回去看她的时候,她那双眼睛就没睁开过,唯一看到的一次就是上次叶家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要不是她突然醒转过来,所有的事情轨迹就不是这样的了。”
按照他们所预想的,北辰玹应该会死在叶未澜的剑下才是,可是偏生因为孟瑜鸾的突然醒来,让叶未澜陡然失去了控制,让一切算计好的事情偏向了他们掌控不住的方向。
孟瑜茗看了眼冰柜,迎着满面泪痕轻笑着说道:“她作为承载灵脉血咒的母体,我带着她离开叶家,离开北辰帝国的话,你们就算是想要赶尽杀绝,也得要顾忌着叶未澜身上的灵脉血咒,加上她又是孟瑜鸾,你们孟家也都会投鼠忌器。”
但是所有一切完美的设想,在叶未澜追上来,并拦下他们等到北辰玹他们到来的时候,就如同泡沫一样破碎了。
“看来这都是天意,连天都在帮着叶未澜,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要杀要剐,还是想让我生不如死,我孟瑜茗都绝无二话。”
孟瑜茗是彻底放弃了地方,说实话,这些年来仅仅只是看着宁愿陷入沉睡,也不愿意看她一眼,与她说话的孟瑜鸾,她真的太累了,就这样结束这一切错误也不错。
至少到最后,她死都是死在孟瑜鸾身边的。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的话,她一定会好好护着孟瑜鸾,再也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事了。
如果有来生,那该有多好啊!
她绝对不会再做下这样对孟瑜鸾的事了,她不是一个好姐姐,她口口声声说着爱孟瑜鸾,可是做出来的每一件事都在伤害着她。
最后还把她的儿子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孟瑜鸾醒过来的话,会不会怪她,会不会恨她,怨她,会不会骂她没有做好一个姐姐,做好一个姨母。
孟瑜茗微笑着闭上眼睛,没有注意到叶长嬴已经单膝跪下将关合的冰柜给打开,更没有听到那一声虚弱,唤着她名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