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梦怎么会如此的真实。
“陈曦,昨晚那到底是什么情况,是梦么?”
陈翌只能祈祷陈曦在自己身体里用第三方的视角看清楚来龙去脉。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应该跟体内的剑气有关,我试着搜寻了一下,却被它们藏了起来。”
陈曦给出了解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那两道剑气的原因么?
自从到了这个敌方,被那两道剑气所伤之后,一切都变的诡异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
自己一个人倒还好,毕竟身边还跟着行无涯,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今路程已经走过了大半,没有几天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这个时候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只能抓紧时间把行无涯送过去,然后找神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吧。
话说这算是工伤吧,不知道神医会不会把我的第三试给免了。
陈翌摸了摸胸前的伤口,此时的伤口已经愈合,他在体内搜寻了一下,也没有发现那两道剑气的踪影,不知道是真的消散了还是在自己体内躲藏了起来。
怀着种种疑问,陈翌带着行无涯离开了这座城池。
“无涯,昨晚睡的怎么样?有做梦么?”
路上,陈翌询问了一下昨晚行无涯的情况,看看是否遇到了跟自己一样的问题。
“没有啊,昨晚睡的很熟,没有做梦。”
行无涯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
看样子只有自己经历了这些事情,不过也好,这事处处透着诡异,行无涯没有被牵扯进去也是好事。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从前方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陈翌举目望去,发现是一伙人正在截杀一个独臂中年人,那中年人虽然只剩下一只右臂,但一手剑法使得炉火纯青,面对几人攻势守得密不透风,尽显大家风范。
“燕师兄,叛逃师门什么下场,不用我们多说了吧。”
“师兄,随我们回去吧,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你的。”
“学谁不好,学那个叛徒,他得死,你也活不了。”
围攻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想让他放下武器,跟随他们回师门请罪。
陈翌躲在一边倒是听了个明白,这个独臂汉子应该是跟围攻他的人是同一个门派的,只是不知道独臂汉子为什么叛出了师门,这才引得众人追杀。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陈翌自然不会出手相助,也没有道理出手相助。
“燕某一心脱离师门隐居,为何师弟们要如此苦苦相逼呢。”
“当年师兄天赋惊艳万里,掌门居然因为师兄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学而将其定义为叛徒,并不惜跟魔教勾结,将师兄封印在宛城山壁,从那一刻起,燕某对门派的心就已经死了。”
“住口,无耻叛徒,居然污蔑门派跟魔教勾结,就凭这句话,我今天就能将你斩杀在此地。”
“燕师兄,你别忘了,你的手臂就是那个叛徒斩下的。”
“师兄,跟我们回去吧。”
听到这里,原本打算悄悄绕过战场离开的陈翌停下了脚步。
‘封印在宛城山壁的人。’
或许,他能解开我胸口的剑气之谜。
想到这里,陈翌将行无涯安置在一个偏僻的敌方,自己又偷偷摸了回去,打算找机会将对方救走。
“你们欺人太甚,当我燕孤鸣好欺负不成。”
“雷光剑刺。”
轰隆一声巨响,晴空出现霹雳,九道闪电融合成一柄闪烁着蓝光的巨剑刺向前方。
无边天威镇压着众人,此时他们感受到自己在天地间是如此的渺小无助。
“喝。”
就在这时,一声轻喝,之前叫嚣着要斩杀燕孤鸣的青年站了出来。
手中长剑脱手旋转,顿时幻化成成千上万把长剑,彼此融合成为一面巨大的剑盾,挡在众人面前。
双方刚一接触,轰然一爆,整个天地为之一顿,片刻之后,光芒散去,剑盾已经残破不堪,那青年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但依然傲然与天地之间:
“你输了。”
青年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巨响,雷弧反噬,燕孤鸣长吐一口鲜血:
“好剑法。”
话音刚落,燕孤鸣突然之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师兄,消失不见了。”
众人在查看了四周之后,得出了一个诡异的结论,燕孤鸣居然凭空消失了,只能来到那青年面前汇报。
“恩,我们先回师门修整吧。”
并不是不想追,而是已经追不了了。
自己虽然看似没有受到什么创伤,但那是强忍给对方看的,此时的自己清晰的感觉得到五脏受到巨大冲击已经移位,眼下吊住自己的命足以,但再跟燕孤鸣动手是万万动不得了。
虽然对方也不好过,这次算是双方拼了一个两败俱伤。
救走燕孤鸣的自然是使用了时间暂停的陈翌,此时的燕孤鸣已经昏迷不醒,五脏受到反噬移位,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两人前往一所破庙躲藏,在给燕孤鸣喂下丹药之后,对方的气色也好转了许多,陈翌又给对方疏通经脉,恢复内伤,这一顿忙下来,自己也累了浑身是汗,随便吃了一点食物之后,就匆匆睡了过去。
午夜惊醒,陈翌抬头望去,感叹一声:
“果然如此。”
自己此时已经不在破庙里了,现在自己所处在一片树林之中。
前方已经传来了阵阵喊杀之声。
自己的胸口伤口正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仿佛想要冲破自己的身体,前去助战。
“你们想要去帮忙么?”
伤口越来越热,仿佛在催促陈翌行动。
没有办法,陈翌只能向着喊杀之地前进。
几个起落,陈翌落在一颗大树之上,仔细观察下方的战局。
说是战局,其实只能算是围殴而已,只不过被围之人凶悍异常,剑法凶狠凌厉,每一次起剑总能带来一阵血雨。
陈翌总感觉被围杀之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由得一阵头疼。
“朋友,隔岸观火这种事可不道德喔!”
一声调笑,一个倩影轻轻落在大树另一边的枝头,遥遥看着陈翌。
陈翌无话可说,暗夜诡行,必是妖孽,长刀出鞘就向着对方杀去,那女子身法轻盈灵活,陈翌居然一时无法扑捉到对方。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数个时辰,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这个时候,胸口伤口又突然炙热起来。
“又是这种感觉。”
“咚咚。”
心跳开始加速,仿佛是在呼应体内的剑气。
那女子也没有乘人之危,而是转过头去看那边战局的情况。
此时,被围杀的少年已经将周围的人斩杀殆尽,只剩下眼前这一个独臂之人。
“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师门,真像掌教所说,你投靠了魔教么?”
捂住自己的断臂,那是在刚刚的交手中被自己师兄一剑斩断的,此时鲜血直流,自己已经开始有晕眩的迹象了。
可是不甘心,自己并不怕死,自己只是想要弄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尊敬的师兄要背叛师门,投靠魔教。
那少年慢慢走到独臂少年面前,仔细得盯着对方的脸庞,口中轻吐一句:
“抱歉。”
随后,将手中的长剑插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一个闪身离开了这个血染之地。
陈翌因为疼痛跪倒在地上,刚刚那个少女已经离开了此地,陈翌此时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到那个匍匐在地上哭泣的少年。
随后意识回转,陈翌猛地惊醒过来。
“又是这个,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陈翌转头望去,行无涯正酣然入梦,显然睡得很好,另一边的燕孤鸣正满头大汗,嘴里不停的喊着师兄不要,显然是在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