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贝也是这行的老手，再次打量了一下车间内的设备，感觉和其他工厂的晶核车间没什么不同。
“韩厂长，这一套工序是你自己设计的吗？”元贝指着机台问道。
“大部分是原来的，我也做了一些小调整。”韩三炮回答道，其实韩三炮根本一点调整都没做，原来什么样就一直都这样。
“你的意思是，随便一个人用这座机台切割，都能达到你刚才的效果。”元贝也被韩三炮认真的表情欺骗了，因为当下晶片切割确实有两个流派。一派是手工派，认为晶片切割好坏，关键在人身上，要通过人的心眼手协调，达到最好的切割效果。另一派则是机器派，观点是人不重要，只是个开动机器的扳手，机器设计好，任何人来操作都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也只是两个主流学派，另外还有一些神秘流派，诸如开光派，在晶核切割前还要对晶核做法，以提高晶片切割的片数。
看来这个韩三炮应该是个机器派，元贝心道。
为了验证韩三炮的说法，元贝也下了血本，打电话又订购了一颗晶核，让人送到四号厂来，准备再来验证。
这次是元贝亲自动手，连切三片，片片成功。
只是切割前，韩三炮居然让柳扶风端来一盆水，说是要清洗晶核上的污渍，对晶核好一顿揉捏。
难道这韩三炮不是机器派，而是开光派，或是混合流派，元贝对之前的判断又起了怀疑。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套确实有效，依元贝的经验，要是把晶核全部切完，足足能切出三百多块晶片出来。想到这个数字，元贝都震惊了，要是现在跑出去说自己能做到一颗晶核三百层，整个基地都会轰动。
柳扶风也在一旁跃跃欲试，元贝心中一动，主动提议让柳扶风也上机台试试手。
“成功了！”柳扶风激动地高声叫了一声，退后几步瘫坐在一张椅子上，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倒不是切割一层晶片有这么辛苦，而是太过紧张所致，柳助理担心要是切割不顺利，韩三炮和元贝会不让自己主持切割。
元贝没有理会激动的柳助理，而是取出柳助理切割好的晶片仔细端详，检查成色。
打量了几眼后，元贝心中感慨，想不到这柳扶风也是个天才，第一次切割，就已经达到这种水平，估计整个晶核全部让柳扶风来切，切出近两百层不成问题。而且随着这柳扶风经验增加，切出三，四百层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佛印和张落搀扶着行走在路上，两人神色灰败，像是许久没吃饭的样子。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张落两眼无神，语气颓败说道。
昨天两人去找郭伟借钱购买晶核，原以为十拿九稳的生意，竟然被郭伟拒绝了。这可要了两人性命，现在飞机已经组装完成，就差安装晶片，晶片占了飞机成本的一半，要是弄不到购买晶核的钱，飞机就没办法交货。工厂每次交货是有保底要求的，交不了货，工厂资格就会被取消，工厂也会被收回。
如果单纯只为做生意，这种赔本买卖，佛印和张落巴不得不做，收回就收回，还省得年年亏钱。
可是不行啊，佛印和张落是代两位国主掌管工厂，两座工厂就是萨米国和诺芬国的国库回收器，虽然每架飞机赔本两亿，每年要赔几十亿，但是如果没了工厂，两国每年支付的盟国军费就一毛钱也收不回，纯亏几百亿，有工厂在，至少能将盟国军费九成收回来，加上零部件在国内生产，带动就业，算起来并不亏。
工厂绝对不能关，否则两人会被国主剥皮抽筋。
只是这两天下来，两人已经把认识的老板都找过一轮，没一家肯借钱给这两位。
“我倒是还知道有一位，也许能借出钱来。”佛印迟疑说道。
“怎么，他利息很高？”张落见佛印这付表情，很不情愿的样子，不由问道。不过眼下不到半个月就要交货，人家利息再高也要接受了。
“利息倒是不清楚收多少，不过他的钱可能来路有些不干净，我们最后收回款后第一时间把钱还上，以免麻烦。”佛印想了想，如今也只能去找那个人试试运气呢，还不知道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也拒绝呢。
佛印带着张落一口气向办公大楼走来，才刚到大门前方十几米，就发现前方有两人，其中一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元贝经理！”佛印兴奋大叫一声，向着低头行走的元贝和柳扶风招手。
元贝吓了一跳，自己在晶核部只是名普通职员，能叫自己经理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发的小名片上印的DCH借贷部经理一职。这可是私下买卖，元贝并不想自己这个兼职身份被弄得满城皆知。
“你们这是来找我借钱？”元贝拉着柳助理来到佛印两人面前。
“我是……”，佛印开始介绍自己和张落的身份。
“柳助理！”没说话的张落却是认出了柳扶风，张嘴叫了一声。
“不用说了”，元贝抓住柳扶风的手，打断佛印道：“我们是小本经营，资金有限，一次只能服务一家客户，你们看，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客户，实在对不起了。”
倒不是元贝真的没资金，而是如今找到了比借钱更赚钱的生意，对赚取利息兴趣已经不大，而且自己这钱来得确实不干净，不想弄得太高调。
“张落厂长，佛印厂长。”被认了出来，柳扶风也只能对这两位打声招呼。
“你是元经理的客户，你们韩厂长呢？”佛印终于也认出了眼前的柳助理，一脸诧异，一般借款运营，都是厂长亲自前来，叫个助理是不是对人家借款方太不尊重了。
柳扶风是和元贝过来拿晶核，顺便介绍柳扶风认人的。虽然和柳助理谈好的合作条件，但元贝却还是心中不踏实，不肯将钱一次给合作方，而是约定让柳助理分批过来取晶核，每次取两颗回去加工，用完了再来取，这样风险可控。
柳扶风就在晶核部工作，会跟交易部的同事讲好，柳扶风过来领晶核，帐都记在元贝头上，柳助理直接拿货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