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神棍介绍道:“比丹名为烈阳焚经丹,是依我门先祖所创丹方炼制的,专为弟子筑基所用。”
何亮怀疑道:“听这么个名字,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神棍嗤之以鼻道:“你知道烈阳焚经丹有多珍贵吗?多少门派掌教愿意拿一门绝学来换一颗我都没同意!在此丹面前,其它门派的筑基丹都只能算是垃圾,你能用上一颗,已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还敢挑三拣四?”
何亮陪笑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嘛,您老干嘛生这么大气?”
神棍闷哼一声:“我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见你这么个奇葩!来,先把丹药吃了,我马上传你‘不为成仙’神法,你依法施为,定能一举突破筑基,达到练气层次。”
何亮明知神棍这老小子不先说丹药情况却一个劲鼓动自己吃很有问题,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免再惹来他的冷嘲热讽,只好硬着头皮把烈阳焚经丹吃了下去。
神棍看他吃下了丹药,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干咳一声道:“丹药起作用还需要一刻钟,趁这段时间我来传你神法。千万打起精神来,是龙是蛇,就看这一铺了。”
何亮依言凝神静气,放松身心,按照神棍所说的口诀开始运气调息。
神棍道:“神法云:日升月落,草木荣枯,生老病死皆是自然规律,修行本就是夺天地造化,打破这个规律,逆天而行。所谓顺出为人,逆行成仙,天地万物莫不以逆为贵,以顺为贱。此功法不为成仙,只为逆天。”
何亮听的目瞪口呆:“这神法也太嚣张了吧?开篇就要逆天,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神棍斥道:“莫要胡思乱想,仔细听着。”
接着续道:“人类是生命史上的奇迹,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譬如每个人都是一座宝库,那觉醒天赋者就是打开了这座宝库。修行之法则是要把宝库内的宝物拿出来为己所用。”
“真气由天地灵气转化而来,日光月华莫不可为我所用。真气在人体经脉内运转,经丹田气海存储放大,在各个窍**潜藏激发。每运转十二遍为一个小周天,七十二遍为一个大周天,若能一口气运行九个大周天,冲破任督二脉,令真气遍布全身的奇经八脉,则筑基成矣!”
何亮按照神法所说,运气调息,果然感觉灵气自天地而来,浑浑融融,在体内运转,不过比之前运行太阳真火时弱多了,这也难怪,洞**没有日月精华可以吸收。何亮倒不介意,一心一意运转吸收。
体内真气愈转愈快,在经脉内奔腾往返,毫无阻滞,何亮不由感觉内心畅快,加速行气。
突然,何亮感觉一股热气自腹内升起,瞬间遍布全身。经脉内立刻感觉如烈火焚烧般痛楚,撕裂的痛苦让何亮忍不住惨叫出声。
神棍见状,嘿嘿一笑:“丹药开始起作用了。小子,好好享受吧,那滋味,老夫现在想起当年筑基时忍受焚经丹的痛苦还是不寒而栗。”
何亮嘶声道:“你大爷的,怎么这么痛?”
神棍面不改色道:“烈阳焚经丹,听名字就知道了,服下此丹,经脉就好比放在烈日下炙烤一般,当然痛不欲生。其实我觉得还不够贴切,应该叫烈火焚经丹才对。”
何亮强忍着经脉钻心的疼痛,咬牙道:“这到底是仙丹还是毒丸?人的经脉被这样焚烤还不非死即残?”
神棍道:“你小子懂个屁!烈阳焚经丹之所以珍贵,关键就在于对经脉的全面强化!丹内蕴含火劲,炙烤经脉,在经脉将要达到极限破碎的时候再输出能量滋润,这样经脉在受损后恢复将会更加坚韧和宽阔。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丹药内药效耗尽,就大功告成。”
何亮这才明白为何神棍刚才不告诉自己焚经丹的药效,要不然打死他也不会吃的,眼下却唯有在心里默默问候神棍的历代先人,一边对抗着焚经的苦痛。
随着功法的运行,烈阳焚经丹开始完全发挥出效力,只见何亮全身臌胀欲裂,经脉贲起,皮肤下隐隐有红光透出,滚滚热浪透体而出,浑身因为疼痛流出的汗水瞬间被蒸干,热气升腾。
刚开始何亮还能勉强忍受,然而随着火劲越来越旺,经脉的痛楚一浪高过一浪,渐渐的再也坚持不住,疯狂大叫起来,只隐约听到耳边神棍道:“不要想你体内的痛苦,凝聚注意力,专注修行神法,千万不要放弃,一旦放弃低挡不住,焚经丹真的会把经脉焚毁,你到时候就变成一个废人了。”
何亮此时连骂他的力气也没有了,能做的唯有紧守着内心的一点清明,什么也不理,只管运行神法,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渐渐的竟真的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神棍见他逐渐安静下来,脸上也不再那么痛苦,知道他已经进入了状态,这才长出一口气,在一边布下隔绝结界默默的守护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焚经丹药效大概过了一半的时候,何亮再一次坚持不住了,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深入骨髓的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也不知道其貌不扬的神棍当年是怎么挺过去的。何亮这时已经无暇去想忍受不住一旦放弃就会变成废人的问题,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他只想放松休息一下。
神棍在一旁看的面色大变,他看的出来,何亮就要坚持不住了。他虽然心急如焚却是无能为力,焚经丹这一关必须是承受的人凭借毅力度过去的,谁也帮不了。他唯有在心里默默祈祷,同时也有点恨铁不成钢,在玄门传承无数年的历史中,还从未有过传人在焚经丹这一关半途而废的,可千万不要在自己手上砸了招牌。
就在何亮将要放弃的时候,大羿传给他的意志修行秘术开始发挥作用。此秘术名为“绝地”,喻义绝地反击。意志所受压迫越大,越能突破瓶颈,脱胎换骨。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何亮的意志终于发生了质的变化,提升了一个等级。
之前何亮的意志测试没有完成,如果测试成功,顶多也就是个“兵”级,要不然之前的二十多年也不会混成一个屌丝。现在则在秘术的提升下,达到了“士”级,足以撑过焚经丹的药效完全发挥。
在意志突破的瞬间,何亮明显感觉浑身一轻,焚经的痛苦也不再难熬,立刻心中一喜,再次专注于神法的运行中。
一旁的神棍看的大惑不解,看情况何亮明显是撑过去了,但却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存在即合理,只好继续静观其变。
直到日上中天,何亮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没想到跳的太高,头一下子撞到了洞顶,然后“哎呦”一声落在了地上。
神棍略一查看,满意的点头道:“筑基效果非常好,你已经跨入了练气的阶段,大概处于练气前期。你这情况很正常,力量提升太快,大脑还没有适应,出现用力过度的情况,多锻炼锻炼,适应几次就好了。”
何亮内视己身,发现经脉坚韧宽阔,凝练的真气在其间循环往复,运行间隐隐夹带风雷之声,猛一握拳,只听“噼啪”一声,掌心内的空气被一把握爆,这是层次提升最明显的佐证。
神棍看何亮喜形于色的模样,忍不住泼冷水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都是丹药的功劳,每个服用烈阳焚经丹的人只要熬过去,基本都会跨入练气阶段。更不用说你小子几次差点坚持不住,幸亏没有外人在场,要不然真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何亮功力大进,满心欢喜,哪会跟他计较:“是是是,您老说的都对,是我太次了。您那还有没有什么仙丹妙药赶紧再给我来几斤,让我一口气渡劫飞升得了!”
神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差点一巴掌把何亮拍进墙里,闷哼道:“行,你小子有种,老子的绝学不传了,你不是能吗?自己琢磨去吧!”
何亮笑嘻嘻的走过来,揽着神棍的肩膀道:“别生气啊大哥,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吗!我这也进入第二阶了,不死诀也能修炼了,您老就行行好赶紧把两门绝学传给我,我这资质差,再不抓紧时间,那跟玄素小师傅还有顾江河的差距那不是越来越大了?那样您老也脸上无光不是?”
神棍被最后一句话提醒了,禁不住再叹一口气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找个传人难也就算了,还遇上这么个玩意儿,找谁说理去?”
何亮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也不吱声,就当没听见。
神棍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里,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感。无奈只好续道:“功力层次是基础,每跨越一阶都是天与地的差距,想要越级打败敌人基本上只存在于神话里。但功力层次相同绝不意味着战力一样,有的人十分力只能用处七分,有的人却可以用出十二分,这就是技巧。”
“绝学就是把各种技巧归纳总结,以适合自己的方式将能力最大化运用的办法。”
“天下各派所创绝学五花八门,无所不包,基本上你能想到的方便,都有对应的绝学。不过我觉得很多门派的所谓绝学,都只能称为一般秘术,而只有能使修炼者在某方面达到同阶内无敌的,才能称为绝学。鬼影步和不死诀正是属于这种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