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爱狱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的下午,阳光已然挂在了西边,整个屋子透过窗纱被照的朦朦胧胧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的作用,她觉得自己睡得很沉,很安稳。
而叫醒她的是饿了半天有些抓狂的小爱,不停的挠动抓猫板,“刺啦刺啦”的声音害她梦到了有人在拆自己的家,这才缓缓醒了过来。
她坐起来充满歉意的看向小爱,“对不起,小爱,我这就帮你准备食物”说着忙不迭的给她装好猫粮倒好喝的水,才准备去洗漱,而这时,她突然跪倒了在洗漱台旁,双手紧紧支撑着洗漱台,一股无力失落突然涌上心头。
忍不住哭泣,忍不住的心里痛苦,忍不住的自责。
每一份痛苦都像突如其来的波涛汹涌一般翻滚在她的脑海里,她手边的漱口杯被挥落在地上,玻璃碎成了一片片。她害怕的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膝盖礼,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流泪,不停的求助。
“求你们救救我。”她哭泣着说道,双手不停的握紧锤在自己的太阳穴,想要将忽然涌上脑海的痛苦打跑。
“我撑不住了,我真的好累,真的好痛苦。”她绝望的叹道,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将死之人的木然,她想要就此任性的离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好好的。”忽而她又自责的对着空气道歉,语气间满是惊恐,与懊悔。
之后像是不知被脑海里哪一段神经所触动,她开始站起来将洗漱台上的东西全部推落在地上,又跑去卧室里将床上的被子枕头抱枕玩偶狠狠的摔在墙上。
直到她没有力气了才堪堪躺在地上,客厅里的小爱已然被吓得躲在自己的猫窝里,文爱狱看着凌乱的屋子,忍不住用手搭在自己的眼上。一行又一行的眼泪顺着她的手落在了地上。
这时突然被枕头压住的手里发出了震动的声音,文爱狱将手放了下来,没有去看响动的手机,而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吊灯很简洁,不过两个几何图形坠落下来。
手机响了一会便停止了,随即是“叮铃”一声短信提示音。
文爱狱默不作声的将她摔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只是洗漱台上的杯子仍不可避免的碎了两个,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的将碎片拿起来,恍惚间她很想将玻璃划过自己的手腕。
可这时跑到她身边围绕在她脚边的小猫咪轻轻“喵呜”一声,还是令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怕不小心伤到它,便将它抱了出去,将门关上,才安下心来整理。
她想了想,觉得如今自己这样的状态还是应该再去一趟医院,就像昨天原医生说的那样“你不是医生,随便拿药并不是很好的事。”
本以为吃了助眠的药能够让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得到休息,看样子还是不可行,思及此,她不由低下了头,有些失落,她真的觉得好累,身体累,精神更累。
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将碎片装进垃圾袋后,又从被抱枕埋住的下面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神色暗了暗,还是接了起来。
“你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我会尽快打给你的。”
“帮我照顾好奶奶。”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文爱狱短短三句话便挂断了这通电话。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看到一个未接来电和一个未读信息,想来是刚刚打来电话的吧,点开未读,却发现是原医生的未接,她有些不明所以,后来想了想毕竟他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大概昨天的事情让他出于责任关心一下吧。
打开未读信息,果不其然是希望她能够这两天去医院一趟,其实自从两个月前她遵循医生的话,已经从一周一次的治疗变成了一月一次。
看着桌子上倒下的药瓶以及地上凌乱的床品,文爱狱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需要帮助了。
收拾好屋子,又将小爱需要的食物和水准备好,她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戴上一顶墨蓝色的布帽,突兀的配上了一双黑色运动鞋便从家离开,去往单荷市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