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二小姐初芷歌和三王爷苏墨尘天赐良缘,众人皆知。我为什么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
说话之人身穿青衣,倚在靠窗的墙壁上。一脸横肉看起来有四五十岁,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青筋凸起手中摇晃着所剩无几的猴儿酿。窗口俯视长安街的人来人往。
“只因……它”
女人唇红齿白,从袖口拿出一枚刻有两棵桃花树的玉佩,放在桌上。此枚玉佩色泽油润,桃花刻的栩栩如生。尤其是中间留白,犹如有水流过。一看就出自大师之手。
男人余光扫过,捋过那一嘬头发在眼前把玩起来。
“这玉宛如凝脂,定不是凡物。可我是万万不敢收的,我一但得手,如若三王爷忘不了旧情我会很麻烦。”说完起身要走。
那女子拂面轻笑,遮住了鼻梁上的红色胎记
“七步蛇!你要明白,三王爷可从没把它的主人放在心上,何来旧情?”女人盯着玉佩看了一眼,微微勾了勾嘴角。
男人望着窗外,一位身穿绣衫罗裙的小姐和随身丫鬟在一卖簪子的摊子旁各种比对。那丫鬟挑了一个镶着红色宝石的簪子,在小姐头上比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惹得小姐红着脸笑得很是好看。
“就让你杀个女人而已,不会这都不敢吧!还真是枉费了这第一杀手的名声啊。”
男人收了浅笑,回过头来,伸手掐住了女人的喉颈,这一动作行如流水,甚至女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一个小国来的质子,就算今天我把你杀了整个吾阳国都拿不了我怎么样。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我。”男人看着女人的脸色微微变紫。一脸狰狞。
男人缓了一下手。
女人沉浸在无休止的咳嗽里,手护住脖子,只见指缝间的一道红痕。
女人变红的眼睛透漏出震惊,扶着颈子:这个人竟然知道我是吾阳国女扮男装的质子
他当然知道,如果他没有调查清楚,就凭她是不可能见到他的。
他用泛黄的手指勾了勾,嘴角又微微勾起淫笑,意思让女人靠近他。
她犹豫不决,男人一把薅过她的领子,让她看了一眼那对主仆。她眼里一闪。
男人靠近她的耳边“你的东西太过贵重,我给你点定金。”男人吐出来的气味很重,一股子酸臭味。但是她也不敢反抗,毕竟穿上女装自己就不是质子了,在吾阳国死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不足为怪。自己的武功在他之下一大截。
男人袖口向窗口一挥,在指缝间夹着一根比秀针还细的东西射了出去。直刺入了那位小姐的脖颈。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只露出一个小黑点,但是针却入皮下十分,行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初芷歌立刻晕死过去了。
“小姐,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救命啊”那丫鬟哭喊着,直到一批人马把她们接走。
初芷歌昏了三天,没有那个大夫能治,甚至御医。直到第四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身穿白衣,白纱遮面,腰别着酒葫芦的男子。他把初芷歌脖子上的针取出来后不一会便醒了。这个男人深受丞相府上下的信任。在府内做起了府内的大夫。
不久,三王爷苏墨尘向皇上请求迎娶丞相府二小姐初芷歌。
………
长安街内,十里红妆。初芷歌拜别父母,上了花轿。没过一会却没有了喧嚣,只能听见数人的脚步声。
花轿停了,初芷歌掀开轿帘,竟是一片荒芜。
“初二小姐”
“白大夫?”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男子的手指对在白纱的嘴唇上“嘘,安静一点,你太吵了。要不是那个老头我才不屑淌着趟浑水。”
他旁边的女子身形娇小玲珑,但是生的干净。一身天蓝色的衣裙让人挪不开眼,却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可惜戾气太重,早以没有了小家碧玉的气质。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三王妃。”
那女子听到这嘲笑道:“呵,三王妃?你还没过门呢。”女人走到她的旁边“你当真不认识我?”
初芷歌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真真的下了一跳,这个人鼻梁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虽然不大但是引人注意。她清楚记的每次去三王爷那里,都能看见鼻梁上有胎记的小国质子。她竟然是个女子。
“三王爷心系于我,对你只不过是想要丞相手里的虎符罢了。还真以为他要娶你?”
初芷歌心里一惊,但假装淡定。
“虎符?我父亲怎么会有?他只是个丞相。”初芷歌不相信她爱了十七年的男人一直在利用自己。但是虎符……
就在刚刚不久
“女儿,你嫁给三王爷这说明咱们丞相府要扶持三王爷,这虎符你拿着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这可是咱们丞相府唯一底牌……”
初芷歌回想起父亲的话,狠狠闭了闭眼,小心的护住腰中的虎符。
“我不想穿着嫁衣死,我把它脱下,随你们处置。”
白刹轻笑一声“将死之人还这么讲究?好啊,别浪费时间。”
初芷歌走到林子旁慢慢拆下头饰,秀发犹如瀑布一样流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初芷歌把头饰扔在了碧凡的脸上,一个猛子扎进了树林。
初芷歌就一个愿望——保护好虎符。
她跑到林子的尽头才发现这是万丈深渊。
她转过头,发现白刹和碧凡已经在她身后了。
她苦笑着“看来今天我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碧凡笑着对她说“你知道为了杀你,我拿什么雇的杀手吗?三王爷给我的一枚桃花玉佩。”
初芷歌抬起头,紧皱的眉头和眼神透着她的难过。
“没错,就是你刻的那枚。”
白刹这时从怀里把那枚玉佩那在了手里“你竟拿他们的定情之物给我。”当时他就知道了一个女人如果为了自己想要的,会多么疯狂。
初芷歌看了一眼那玉佩在别人那被随意摩挲着,她再也没忍住自己的眼泪。
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不曾哭,但是因为他的不在乎,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她终于相信,那个她从小就爱的男人,只会利用自己。
女人大喊出来,似乎喊出了所有委屈。眼旁的泪还挂在眼角。
她笑得很苦,她痴痴的说:“告诉三王爷,这虎符他永远都得不到。因为我会带它去地狱。”
初芷歌从腰带里把兵符拿了出来,纵身一跃,消失在日月山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