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样受到重伤同时,他的面孔情绪也因此转变恐慌,他被疼痛刺激到,也刺激到过往的记忆。
宇样嘀咕说着,身体慢慢起身,对手一看,认为宇样想要反击,于是在宇样还没准备完全打算趁胜追击,再次冲了过去。
“不要、不要!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宇样心里这时候不断呐喊着,但心里越是这么想,身体周遭的气流开始变动。
“宇样,你要控制住啊!你要相信你可以的啊!”瑞斯在远处观望着此战斗的情形,不禁内心叫喊道。
“不要再逼我了啊!”就在瑞斯说完同时,宇样的怒吼也接着而起。
而在这怒吼声中,他身体周遭卷起狂风,银光在狂风中闪烁一瞬间,随后降下无以计数的冰剑,有如流星雨般袭击四周的雪原范围。
“这是牙纹冰刃!”雅曼拉尼尔的选手被此魔法给震惊,无法做出进攻,赶紧张罗出一个半圆形魔法护罩,盖住自己周身。
但他的魔法护罩在宇样的牙纹冰刃面前,竟是脆弱不堪,有如蛋壳被硬石打重,轻易碎裂。无数个冰剑射穿他的防护罩,在里中的他只能不断闪避,最后他连防护罩都解除,赶紧用移动魔法退出魔法雨的范围。
但原本只落在宇样周围半径十公尺的冰剑雨,随着对手后退的距离剧烈扩张,让他根本无法逃出牙纹冰刃的落雨范围。
“怎么会是这样的威力?”亲眼所见宇样的魔***多总算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
“牙纹冰刃不是最低阶的冰系魔法,怎么会有这种威力?”雾玲也深感讶异。
“自身魔法吗?的确有两下子。”雾行说道。
“那家伙的自身魔法有着极度危险性。”艾看出了端倪,就在他话语方落,牙纹冰刃的范围急速扩大至了观看人群来,而且冰剑落下速度更迅速、密度越小、威力也更加倍增,剑剑都能贯入雪层里的深土。
“哇啊…!”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吓到伦多、雾玲以及雾行,而就在伦多与雾行要做出隔档冰剑雨的魔法障壁之时,艾已经早一步反应了。
“炎壁阵。”艾紧握右拳头,指甲刺破手掌的皮肤,渗出血液,他随手一挥,鲜血飞洒于众人周围,有生命的形成血网,但也瞬间变化为至热的火焰,此时头顶急速射来的冰剑,一接触艾的血焰之火,立刻蒸发化作白烟飘散。
虽然艾面对这惊人的魔法毫无惧色,但是其他的民众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一个人所架设的魔法壁显然抵挡不了宇样的牙纹冰刃,还得靠许多人集中制造多层的魔法壁才能勉强撑住。
不过,却有两个人连防护魔法都没使出,默默得等待着天际射来的冰剑刺穿。
“危险!”看到瑞斯和拉蒂没有防备,伦多立刻消失在艾所架设的血焰网里,不出几秒间,现身在瑞斯和拉蒂面前。
伦多左掌在前,右掌握住左手腕,将术力由左掌掌心喷射而出,立即化作旋风的障壁,将冰剑一一削成雪片。
“你们没事吧?瑞斯学长、拉蒂姐。”伦多继续维持旋风壁,且向两人问道。
“我们没事。不过要在意的,是那名选手的处境。”瑞斯忧心回答,并且告诉伦多那名雅曼拉尼尔的选手正面临生命危险。
那名选手不断以移动魔法的效果,巧妙向后移动且闪避落下的剑雨,但渐渐地,可逃的位置缩小,退后的路也被断绝,而紧要的是,连循环包袱全身术力来使用移动魔法的时间都逐渐没有,最后只能用平常脚程的速度来找位置躲避剑雨。
不过,光用常人的脚程速度根本无法完全躲过剑雨的攻击,身体衣服越见被剑雨削出的数道血痕。
伦多看在眼里,虽然想跑去救人,但是光要帮瑞斯两人架设魔法壁,就已经让他分身乏术了,再加上牙纹冰刃的落雨威力越趋增强,更让伦多快无法招架。
“瑞斯学长,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宇样学长呢?再这样下去,不仅是对手有生命危险,连观众们都会无辜受伤的。”伦多维持风刃壁,一边向瑞斯寻求解决的办法。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系在宇样的身上。”
瑞斯告诉了伦多,魔法是术力形成的,术力终究都是照着宇样的意识而发,只要宇样意识不愿意发动,魔法就会消失。
“瑞斯学长的意思是指,这魔法是照着宇样学长的意志而发动?可是宇样学长根本就不愿意伤害别人,怎么可能会不立刻解除魔法呢?”
“就是因为他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宇样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壳且面对着对手,可是由他的表情与眼神却好似像个毫无灵魂的死人般,看着这样的他,瑞斯不禁叹息地说道。
“所以也才让他不肯解开魔法啊。”
父亲…
父亲…请您住手!
“父亲大人,请、请您住手好吗?”
灼伤、撕裂伤、穿刺的伤,全身受尽无数魔法的伤害,一名年仅十岁出头的小孩重伤躺在一片雪地上,他正以疼痛不堪而泄出的泪水乞求在他眼前的中年男子,而男子与他身后的两名女子与老人,但却冷眼注视着他。
“住口!你可是家族的独子!”这名男子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如果连这点小小魔法的伤害都承受不了,之后赌上性命的战斗你就会显得懦弱!”
“可是父亲大人,我……”宇样手脚将近残废,以及如泉水般的血液由身体各个穿破的伤口流出的状态,任何旁人看到都不认为这会一点小小的疼痛。
“少啰唆!雷光疾矛!”中年男子手里突然幻化出一个雷球,然后口语念出雷光疾矛四字,便化作一道雷枪,刺穿了男孩的大腿。
“呜啊!”男孩惊天的惨叫响遍了这片雪原,但即使叫了这么大声,身体仍只是轻微的颤动而已,因为全身上下,大部分的神经或许都已经被魔法切断了。唯一能表现的,也只有因剧烈的痛楚而扭曲的面孔,跟止不住的泪。
“哼哼,如果你有能惨叫的力气,不如用尽术力用出个像用的魔法出来看看!”见到自己的儿子这样,中年男子却异常显得非常得意,一点心疼都没有。
“快住手!”就在此时,这片雪原的一方,一个与那名男孩的父亲岁数相差不多的男子跑来制止他的行为。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可是你的孩子啊!”
“这是我们家务事,劝你别来多管闲事,村长!”
“哼!这算什么家务事,就算是鼎鼎大名的魔法世族,就可以用这种毫无人道的方式教育子女吗!”说到这,村长跑向前男孩的身旁,抬起他的身子,运用治疗用的魔法为他紧急止血。
“给我闪开!”男孩的父亲相当震怒,用手一挥,此时破爆火焰的魔法阵忽然架设在男孩以及正在治疗他的村长脚底下,接着就是产生了强烈的火焰爆破。
爆破的烟幕消失,见到的是村长紧紧抱住着男孩的模样,没让男孩受到那个魔法的任何伤害。
“少给我多事,身为司马家族的独子,他不需要祈求任何人的帮助!”
“你们根本就不懂!魔法怎么用是自己的意志,这孩子他根本不想对自己的家人出手!因为他只是个小孩而已!”村长这出自内心的怒吼,让男孩的家人们心头为之惊动了,但男孩的父亲吞下一口口水,冷言回答。
“你懂什么啊!他身负惊人的术力,是神恩赐给司马家族的幸运,只要能训练他掌握自己的力量,他就可以振兴家族的地位。”
“神的恩赐吗?在我眼里这根本是恶魔的诅咒。”
“你胡说什么!”
“这孩子小时后多么喜欢魔法,每天多么快乐在学习,可是当被你们发现他血统、天资,却是这样对待他,这对他怎么会是种神的恩赐吗?”
“少啰唆!我们先祖可是赫赫有名的魔法世族,曾经是在王族身边做事的魔法师,他现在有那个义务为我们司马家争取魔法师的荣耀!”
“这种荣耀,孩子根本不需要!”面对男孩父亲的叫嚣,村长也是强烈的呐喊。
“给我闭嘴—!牙纹冰刃!”男孩的父亲禁不住情绪,手中一把冰剑刃,朝着村长丢掷,不偏不倚贯穿村长左胸,男孩瞳孔为之一瞬放大。
“不、不要!”关系自己却受伤的村长,得意的男孩亲人们面容,交错的影响刺激着宇样幼小的心灵
“我不要啊!”
宇样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见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宇样……宇样……”但不知道为何,渐渐听的到有人呼唤自己,而且渐渐清晰,一道光芒闪过,也让眼睛渐渐看到了东西。
眼前是村长气喘喘地盯着自己看,但村长不仅胸口有着亲人造成的创伤,全身身上更平白无故多出更多冰刃划开的血痕。
“村长伯伯你……父亲他们……”宇样非常在意村长的伤势,也紧张亲人是否还要伤害他,于是急忙挺起身子,要看看家人的踪影,但这时,村长却将宇样的脸抱在自己怀里。
“宇样……不要看……”村长惋惜、哀伤的最后一口气,说完,力尽颓靡,这让宇样慌张、不安、挣扎,想要一见村长他身躯后面的景象。
但村长倒落的身躯,见着了他身后的景象。
“我……这是我使用魔法……造成的吗?”
在他清澈的泪水印照的,是染上鲜红色的雪原,及身上插满无数冰剑……亲人的死尸。
“啊啊……!”
过往与现今的重叠,眼前的敌手还正努力挣扎,但在宇样的眼神中,却看到了这名选手将和自己当年的亲人死在自己牙纹冰刃的相同景象。
于是他心神崩溃地大声哀嚎,而在哀嚎声后,冰剑雨势也变得更加强烈。
“在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去救人呀。”即时快无法再挡下牙纹冰刃的剑雨,伦多还是一直心系着亚曼拉尼尔的选手安危。
看着伦多这么辛苦支撑风刃壁,拉蒂也帮忙在风刃壁底下再造出一层冰壁,加减帮助伦多一点忙。
“谢谢你,拉蒂姐。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离开这里,因为光靠拉蒂姐这层冰魔法壁是无法抵挡宇样学长的魔法。”
“如果你想要去救他的话,就尽管去吧。”可是瑞斯却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说道。
“我怎么可以这么做呢!瑞斯学长。要是我现在解除魔法,去救雅曼拉尼尔的选手,那谁来帮你们两个抵挡?”
“没关系的,早在要求宇样打魔法战的时候,我就已经有预料情况会变成这样了。”但瑞斯却蛮不在乎地回答。
“瑞斯学长,你说什么?”听到瑞斯这么说,伦多震惊样。
“毕竟要让一个人对某件深刻的事情产生遗忘,也有一种方法,那方法就是学着去习惯。”讲到这里,瑞斯的脸开始黯淡下来,语气开始透露出一些悲伤。
“既然要宇样去遗忘杀死亲人的记忆,最快且有效的方法……”说到这,牙纹冰刃产生变化,落雨的范围不在牵扯到周围的观众,开始聚集起来,一致朝雅曼拉尼尔的选手飞射而去。
“就是让他习惯用魔法杀人。”
“呜啊!”这名选手眼见头顶万剑落下,自己脚已经在刚刚的剑雨之下,早已伤到连跳开范围的力气都没有了,唯一做的反应就是死前来个大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