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悔改,还公然袭击法官,现在我要判你……”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颜落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法官慷慨激昂的解说:
“云珩何罪之有?”
“呵,这还用说,他——”
“他是自愿的吗?
原罪是在他吗?
如果一开始你也被带到那样的地方去,人类都有求生的本能,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和他一样吗?
就像野兽一样,捕猎是天性,在多年不断的重复之下,杀戮已经成为融到骨子里的天性,他要如何控制?
让他放弃生命么?”
“这……这些不能作为理由来辩护!”
“的确。”颜落轻舒了一口气,淡淡开口道:
“没有人能因为任何原因为自己曾做过的事找借口,因为那是切实发生过、无法改变的。”
“云珩他的确有罪,可是,那不是你以救世主的姿态来审判他的理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判他死刑呢?”
“你是纯白的?
你完全不被黑暗沾染、从未做过一点亏心事吗?
既然不是,你有什么资格以个人的名义来审判他!”
颜落清冷微软的嗓音久久回荡在审判庭,老人看着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以个人的名义把一个个“罪人”关押在这里,并且妄想审判他们,这难道不也是你的罪吗?”
“我……”
法官面色错愕不已,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
他无力的后退两步,垂下头沉默不语。
良久,苍老的声音才缓缓响了起来,长长的叹息一声:
“唉……你们走吧,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
颜落脚踝上的脚铐突然被打开了。
她跨下平台,深深的看了苍老的老人一眼。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又何必去深究谁是谁非呢。
“啧,你知道就好。”
云珩活动了下脚腕,跳下平台把巨剑捡了起来。
对于云珩这副无所谓的样子,颜落是理解的。
他根本没有善恶是非观,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呢?更不会有愧疚、罪恶等种种情绪了。
其实,反而是这样的人才是最纯粹的,是未曾被外界一切所沾染的纯净之人。
老人背影蹒跚落寞,渐渐消失在两人的眼前,而之前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人也早已不知所踪。
颜落想要快点找到出口离开,可是找遍了整个五楼,也没有发现一个可以通往楼顶的通道。
奇怪……
按照颜落的猜测,应该可以到达屋顶,借由放在楼顶类似滑翔翼的工具飞离这栋高楼。
因为楼下根本出不去,墙壁也无法砸开,完全没有出路。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通往屋顶的道路,他们怎么知道有没有滑翔翼在上面?
“诶,没有路了啊。”
云珩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而后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云珩得意洋洋的半眯着一只眼斜睨向颜落,“哼哼,我想到上去的方法了。”
“嗯?”颜落表情淡淡的看过去。
“喂喂,小不点你那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看不起我嘛?!”
云珩气得跳脚,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