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双呆滞的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的胸腔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没了,好像空缺了一大块。
同时又有刺痛不停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叫她放松不得。
鼻头一阵酸涩,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想哭的,可还是忍不住,她知道她欠着冷如霜的命,此时能还了最好,可是她也知道,她主动退让是一回事,而柳方之选择放弃……又是一回事。
哪怕他现在并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容小双想一想,还是会觉得的心仿佛裂开了一般的疼痛着。
冷如霜听到这话,顿时放松的笑了,“柳方之,你果真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说着她又看向了容小双,开口道:“对不住了容小双,我只能这样做。”
“柳方之!”容成安一声怒吼,整个人已经疯了一般的冲上去,想要直接一圈砸在他的脸上,却是被柳方之稳稳躲开。
恵灵也是愤怒瞪着他,“柳方之,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今天放弃了容小双,你会后悔的!”
容小双吸了吸鼻子,抬起微红的眼眶,“哥哥,恵灵,谢谢你们陪我走了这一路,我死了之后,你们就快些回越国去吧。”
“容小双,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恵灵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她记得容小双曾经拼了命的把她送出了那山贼的包围圈之中,如今容小双有难,叫她怎么可能眼看着她受罪?
她左右看了看,瞧见太月那里有一把刀在放着,干脆走过去一把将刀摇摇晃晃的扛了起来。
“容小双,你别怕,我来救你!”
然后就在她快过去的时候,太月却是伸手一把拉住了她,他开口道:“别过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容小双!”恵灵急得不停地想要挣脱。
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太月,竟是被他死死地抓住,本想救容小双,哪知道还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别救我了……”容小双缓缓闭上双眼,轻声呢喃着,感受着大君的手又一次开始用力。
一次又一次,她都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忽然间觉得死亡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不是吗?
“你的未婚夫君既然选择放弃了你,那我便是留不得你了。”大君淡淡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
容小双唇角带笑,留不得就留不得吧,哀莫大过于心死,她的心都死了,活着还要什么意思呢?
容成安本来还想找柳方之算账,此时看到这一幕,顿时睚眦欲裂,怒吼着冲上来,疯了一般的朝大君挥舞着长刀,心急之下的他竟是没有一点章法可言。
才刚刚冲上去,就被大君一脚踹飞了出去!
“哼,我虽说是将死之人,却也不是你们想靠近便能靠近!”大君十分不屑的看着容成安说道。
柳方之本也想上前,却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一花,同时他感到手中一空,仿佛什么东西被拿走了,他惊骇之下转头看去,就见不丹手拿着之前他手中的那瓶解药,正得意的站在大君身边。
“大君,还好你留了一个心眼,就知道这小子或许会放弃这女人,要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药抢过来,大君,解药到手了。”
不丹第一反应不是先给自己吃,而是先把解药呈到大君的眼前。
“哈哈哈……”大君顿时畅快的笑了,收回了掐着容小双脖子的手,先接过了解药,“女人,我暂且先放过你,等我吃了解药之后,再慢慢地料理你们这些人。”
“柳方之,你怎么拿的?!”冷如霜不可置信的看到那瓶解药已经到了他的手上,顿时转头怒问柳方之。
柳方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拿的好好地!”
“你要害死我了!”冷如霜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要往外面走,“你们在这等死吧,我要先逃了!”
“走!”太月此时也毫不犹豫起身,拽着恵灵就要跟上去。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恵灵被他拖着,拼命地挣扎。
“放开她!”容成安见状又忙不迭去阻拦太月。
柳方之看大君放开了容小双,也是立刻过去把容小双从他身边带过来。
大君也不在意,他只笑眯眯打开了解药的瓶盖,“逃吧,我看你们今日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只要是在北疆,等我回去之后便带大军展开搜索,迟早有一天把你们找出来!”
说完之后他就倒出了瓶中的解药,总共有两颗,他吃了一颗,又把剩下的那一颗给了不丹。
“多谢大君。”不丹感激的接过,也将解药放进口中。
解药入口即化,大君满意的闭了闭眼睛,再度缓缓睁开,眼中爆射出精光。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说完之后,他双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便先朝门口的冷如霜冲去。
冷如霜转过身来,一改之前的惊慌失措,反而是饶有趣味的抱着双臂,口中慢慢数道:“一、二、三!”
当这个三脱口而出的时候,大君的身子啪嗒一声便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大君神情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作势又要爬起来,却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不丹也在远处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猛地抬手搭在脉搏上细细的感受着,随即浑身一震。
他惊愕抬头看向冷如霜,“怎么会,这难道不是解药?!”
话一说完,他也软趴趴的倒下,别说是站了,便是坐着的力气都没了。
冷如霜又笑着走了进来,蹲在大君的面前,“这当然是解药,只是我的父君啊,你太心急了,我不过是演了一出戏,你们就当真以为这解药能解这毒了?”
“你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不丹在后面怒喝,他分明把药拿过来之后看了的,的确是解药,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冷如霜把手放在大君的手上,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我说了,这就是解药,只是与寻常的解药有些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