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70600000041

第41章

当韩愈果真被皇上宣诏进大殿时,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去面对可能发生的重大变故。最差是贬谪。贬谪就贬谪,无非是和柳宗元一样,被贬到荒郊野外,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也许成事就在此一举也说不定,柳宗元现在不是就干得很好吗?

韩愈所以没有太大的畏惧,主要是在他的头脑中,宪宗始终算一代英主,中兴英主!

不是吗?宦官拥宪宗上台,他并不是一味任他们专权,而是借此打击异己力量,待王叔文集团被彻底扫除,他便反手一击收拾了专权的宦官,把所有实权都收归已有,这一招连自认能“挟天予以令诸侯”的大宦官俱文珍也始料不及。另外,宪宗也清醒地意识到了藩镇强权也是皇朝的另一大威胁,所以他连年发动对藩镇的战争,有效地消减了他们的实力,前两年,他还亲自发起了一场颇有战略意义的淮西战役,毁灭性地打击了藩镇割据,使朝中政权更加稳固。宪宗的确不是个昏庸皇帝。但他也有糊涂的时候,例如,热中道士炼丹,媚俗佛教祈福。可要使皇上纠偏,那就要看朝中的官吏是否真能忠君爱国了。他韩愈现在就愿意做这样一个忠贞谏臣。凭直觉,他相信宪宗能够听得进谏议。也许,他的那篇《论佛骨表》深得宪宗的赞赏,现在宣他进宫就是商讨灭佛的策略也说不定。韩愈这样想着,冷一阵,热一阵地怀揣着那篇《故太学博士李君墓志铭》,迈进大殿。他准备借机对宪宗再进行一次更强有力的据理力争!

此刻,韩愈颇有一种大无畏精神,他心里装着大唐百姓,全不在乎个人安危。因此走进大殿时,虽然心情复杂,却仍要做出一副昂首挺胸、孤胆英雄的高昂气概。

宪宗高高坐在龙椅上,面色铁青,瞪着韩愈一言不发。

韩愈跪在阶下,屏住气,静候着圣上的金口玉言。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他偷眼一看,不由心里敲开了小鼓。圣上目不转睛,正死死地盯着他。那凶神、那恶煞,简直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韩愈觉得自己就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从头寒到脚。

果然,只听得宪宗一声怒吼:“拉出去!斩!”

韩愈的脑袋嗡地一声,不由自主就瘫在了地上。

几个神策军迈着大步走上殿堂,群臣中立刻响起一阵骚乱。

“圣上,使不得!”

“圣上,万万使不得呀!”

裴度和崔群双双跪在殿前。

顷刻间,在他们身后又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

“如何使不得?”宪宗厉声喝问。

“韩愈写《论佛骨表》故然不妥,可是他是为国、为社稷呀!”裴度道。

“一派胡言!他是为国、为社稷吗?他说朕信佛太过尚可容忍,可是他竟敢大胆陈辞,自东汉以来信佛天子都短命?这不是在咒朕又是什么?身为朝中大臣,竟敢如此信口雌黄,此罪重不可赦!立斩!”宪宗一挥手,不容置疑。

崔群见状婉言奏道:“圣上息怒,容臣细禀。依臣之见,杀韩愈事小,危及朝纲事大,请圣上三思。一刀下去,覆水难收,后果不堪设想啊!”

“此话怎讲?”宪宗侧目。

“圣上明察,韩愈写《论佛骨表》的确是一派胡言。可胡言言及的是当今佛法大事,并无私情。朝野人会认为韩愈是为国、为社稷,是忠诚可鉴的。如果圣上把这样敢于直陈时弊的忠臣杀了,那日后谁还敢再对圣上仗义执言呢?圣上元和以来的任人为贤、广开言路不是形同虚设了吗?如此下去岂不真的会危及朝纲、危及社稷吗?如此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崔群循循善诱,句句中肯,柔中带刚,令宪宗无话可说。

宪宗沉默了片刻,想想崔群的话也确有道理。韩愈这个人一向爱脑子发热,那年的《御史台上论天旱人饥状》不就因此而惹恼了德宗吗?其实他当时真的是为民请命,没什么私念。不想后来却让王叔文等小人做了文章。现在,他又以佛事为民请命,也不像有何私情,因此而杀了他的确不妥。再者,似他这等大儒,一刀杀了也确是可惜。只是,身为天子,一言九鼎,岂能儿戏?轻易收回成命,日后让他如何服众呢?宪宗紧锁眉头,左右为难。

这时,侧立身旁,冷眼观潮的宰相皇甫铸站了出来。

皇甫礴,一向忌贤妒能,对韩愈更是眼中肉刺。当他听宪宗说要把韩愈拉出去立斩时,心里煞是高兴。多年来韩愈博学多才,学府威望一直让他心不服、气不顺。同是进士及第,同是文官儒将,凭什么他韩愈就要坐这国子监第一把交椅?凭什么他韩愈就要闹得韩门弟子遍天下?难道他皇甫镩就比他差了不成?他所以能成当朝宰相,原因之一也是大儒啊!怎就不及人了?无端的忌妒使皇甫铸对韩愈恨之入骨。现在好了,韩愈恃才惑众,惹恼圣上,要被推出去杀了!真是苍天有眼啊!让他到阴曹地府去做学问吧!皇甫镩高兴极了,只等着杀了韩愈回府喝酒。不料,半路上却杀出个崔群和裴度,偏偏这二人又是这般的位高言重,进谏言又是这等的入情入理,丝丝入扣,竟把圣上都说得没了言词,真是了得。看样子,圣上现在是反悔了,是想收回成命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怎么办?皇甫铸思忖片刻,心生一念:死罪没有,活罪难逃,无论如何也要把韩愈赶出京城!让他和柳宗元、刘禹锡一样,到天涯海角去讨生活吧。到那时,他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纵是有天大才华,地大名气也难以施展。这些显赫文名,会随着他的遁迹天涯而渐渐销声匿迹。想到这,皇甫镩不动声色地拱手言道:“韩愈目无天子,日出狂言,写下《论佛骨表》实在是辱没先帝,诅咒圣上,罪恶深重,理应当斩。只是,念其奏折属正常谏议,以此被斩,正如裴、崔两位大人所言,于国于君都恐有不利。依臣所见,不如远贬边地,从重发落,以思之有过!”

“言之有理!”宪宗顺阶而下,问皇甫镩:“依你所见,贬去何方?”

“从重发落,远贬为宜!依臣所见,潮州(广东潮安)就可!”皇甫铸说。

“那就去潮州吧!潮州离京城七千余里,且地域荒凉,够远僻,可思过了!”宪宗道。

崔群跨前一步急切言道:“贬韩愈理所应当,只是去潮州似有不妥!圣上三思,这韩愈已经是半百之人了,去这等地方,恐怕难以生还啊!”崔群深感皇甫铸用心险恶。韩愈因才遭忌,危难时,小人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真是冤啊!

“崔大人差矣,韩愈恃才辱君,罪极当斩!圣上念他是人才,贬到潮州已经是网开一面,还言何远近?言何生还?如此说来,他咒圣上生死之事又当何论?罪当立斩啊!”皇甫铸语中含血,咄咄逼人。

“立贬潮州!刻不容缓!”宪宗说罢,起身退朝。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春寒料峭,雨雪纷飞。

韩愈有生以来,又一次得罪了皇上,又一次被远贬异地,刻不容缓了。

这次,更惨更痛的是举家逐出京城。临行时,没有一个亲朋相送,没有一个友邻话别,有的只是道边的几个浮图,指指点点,眉飞色舞,拍手称快。韩愈怆然上路,心中堵满了凄凉。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苦口婆心的一派忠言,换来的却是如此悲惨的形同死囚的结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潮州,确实如崔群所言。是个重贬要犯的地方,是个有去无还的所在。举家起程时,12岁的小女儿已病入膏肓。但圣旨有令,不许韩家一人留京。小女儿途中亦步亦喘,面如纸灰。刚走至商南层峰驿,就悄然而逝了。她死得无声无息、像是怕惊动了多灾多难的父母兄弟。夫人、绛桃、柳枝面如土色,哭得死去活来,韩愈则更是心痛如绞,涕泪纵横。他捶胸顿足,悲怆问苍天:我韩退之到底是缘何遭此厄运?

是陈辞时弊?是触犯天忌?还是才赋过人?

想来都有,只是还要加上一条:生性激跃。

不是吗?他人虽年愈半百,早该到知天命之年,可他却什么命亦不知,什么命亦不晓,只知随心所欲,只知不合时宜地尽忠尽职。太猛浪、太浮躁、太无知,简直不知人情世故!以致害了自己、害了妻儿、落了个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实在是自作自受啊!

圣上吃丹药、佞佛、早死、早逝;早归天,关他何事?这个皇帝死了,会有另一个皇帝登基,朝野无一例外地会循规蹈矩,三呼万岁,万万岁!百姓遭殃关他何事?那是他们命里一劫,常人怎能扭转?他韩愈枉活了50年,逆水行舟,遭此大难也是在劫难逃啊!

韩愈懊悔极了,悔得真想坠马而死,可纵是一死也难表明心迹。他想,这一生是白活了。

一路风尘,韩愈一家人来到蓝田县(今陕西)蓝关。

天苍苍、野茫茫,风雪弥漫,寒气逼人。偏此时,马失前蹄,停滞不前,一行人进退维谷,陷入绝境。妻儿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喊声顿时响成一片……

韩愈环顾四野,仰望苍天,欲哭无泪,心如死灰。

真的是步入绝境了吗?

真的是要灭绝韩家了吗?韩愈问自己,风雪迷住了双眼……

此时,远处突然有一白骑飞奔而来,韩愈惊喜,如获救星。

白骥旋踵而至,骑士翻身下马,原来是韩愈的侄孙韩湘(民间传说“八仙”之一的韩湘子)。他白衣素袍,翩然而至,宛若仙人下凡。

韩湘走上前来,对着韩愈的失蹄前马,只轻提缰绳,那滞马便呼地一声,轻松走动起来。

韩愈激动万分,悲愤道:“你若不来,我等今日必死无疑了。”

韩湘淡然一笑,“福兮祸兮天注定,岂在人助?”

“我因拒佛而迁怒圣上,当陷此难。”韩愈道。

“福兮祸兮天注定,当受此难。”韩湘入道已久,语含机锋。

“此话怎讲?”韩愈痴迷。

“此乃何处?”韩湘所问非所答。

“蓝关,可有说乎?”韩愈莫名。

“可记得造化生花之事?”韩湘望着韩愈,神色深奥。

韩愈猛醒,果真就应了那异端邪说?他望着雪中踏步的马匹若有所思,多年前的儿戏浮现在眼前……

这韩湘早年曾落魄不羁、不学无术,且常混迹于山野粗人。韩愈看不过,便亲勉其学。韩湘不学,他笑而赋诗一首掷还韩愈,诗中有“能开顷刻花”之句引得韩愈大笑不止。

韩愈道:“你果能夺造化开花?”

韩湘不语,拿只瓦盆覆上土,良久道:“花已开!”

韩愈转身一看,果然见有两支碧花摇曳其中。最为奇异的事是,叶片中间竟悬出两副金字对联,仔细辨之竟是诗句。韩愈吟之:“‘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此为何意?”韩愈问韩湘。

韩湘摇头:“天机不可泄,日后自知分晓。”

韩愈只当是韩湘乘他不备玩了个把戏,他一笑了之,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料果有玄机,今日真是见了分晓。面对蓝关的茫茫雪野,他似有顿悟。骑在马背上淡然道:“即是如此,我该把这诗句填足才是。”活毕也不待韩湘应答,即吟出哀怨诗一首:一封朝奏九重天,欲为圣明除弊事,云横秦岭家何在?知汝远来应有意,夕贬潮州路八千。肯将衰朽惜残年?雪拥蓝关马不前。好收吾骨瘴江边。

韩湘闻罢沉默不语。诗中有愤懑,不平、酸楚和无奈。可是圣旨不可违,他注定是要遭此劫数的。见韩愈遥望远方,长叹不已,韩湘似有所悟:“又想子厚?”

韩愈点头。不错,他现在正是在想远在天边的柳宗元。他走时没时间把遭贬之事告之柳宗元,路上也没写信给柳宗元,不是不想写,而是提笔干钧不知如何落纸。他有何话可说呢?又有何苦可诉呢?写出来无非都是些恨、怨、哀、愁,而这些柳宗元早有体会,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们是至交,是性情中人,又都是耿直心肠,殊途同归的命运实在是不足为奇的。他只是后悔,后悔因被执法吏立逼上路,没时间给柳宗元和自己备些草药。他早感觉出柳宗元身体每况愈下,为什么没有早做准备呢?这一贬谪,将来他能为柳宗元做的事就更少了,到那时,还不知道谁会帮助谁,谁要谁帮助呢?想到此,他不由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韩湘道:“听说柳子厚在柳州府学办得好,南来进京考举之人,十之八九是他的弟子。”

“那有何怪?他本来就是当朝大儒,大才子嘛。若在京城,岂止是南来士子,恐怕是九州弟子满天下了。只是时运不济,风头正健,就被卷入王叔文集团,真是可惜啊!”

“是可惜,只是天命难违!”韩湘翻身上马。

“十多年了,永不量移,何日才是出头之日?”韩愈想到了自己,惺惺惜惺惺。

“随遇而安,无为而治即是出头之日!现如今柳子厚在柳州政绩斐然,口碑空前,这已经是出头之日了,意欲何求?以此看来,被贬并非皆坏事,事在人为,事成人为。”韩湘道。

韩愈仍愁容不减,沮丧地说:“清夫,话虽言之有理,可行之并非易事!随遇而安,说得轻巧,可活在荒蛮贬地岂能随遇而安?柳子厚是万般无奈,并非己愿。那虎豹、蛇蝎、贫病交加,也许过不了几年,我等不安也要安了。”韩愈话毕,陡生恐惧。他好像已经看见了那些毒虫血盆的大口、伸缩的信子、尖利的毒针,看见了那一具具漆黑冰冷的棺木摆在眼前。那不是人间天境,是地狱,是阴间,是魔窟!现如今,他正步步临近这魔窟,真是太可怕了!他打了个冷战,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何事?”韩湘看了韩愈一眼问。

“不!清夫,我不能学柳子厚,一辈子与虎狼为伍。”韩愈惊恐地说。

“你想与谁为伍?你已经被贬潮州了,还能再回京吗?”韩湘冷笑一声,话中有话。

“我要继续写奏折!”韩愈瞪着眼睛大叫。

“继续写奏折?不错,你会这样做的,也能这样做。写罢,好好写来,圣上一定会再一次赏识你,即刻量移你回朝的。”韩湘说罢,猛地扬鞭,头也不回,策马而去……

韩愈大叫:“清夫等我!”说着也猛加一鞭,那马飞也似地向前冲去……

“退之被贬了?”柳宗元惊愕地盯着卢遵。

同类推荐
  • 包拯:断案如神的青天老爷

    包拯:断案如神的青天老爷

    《包拯:断案如神的青天老爷》为《书立方·人物传奇》系列丛书之一,由王子鱼、崔文龙编著。断狱英明刚直,执法不避亲党。孝亲忠君,不畏强权,师法魏征,刚直敢谏。断案如神,明如镜,清如水。龙图懿范九州颂,孝肃家风万世传。
  • 张颔传

    张颔传

    张颔先生是我省考古事业的创始人之一,在新中国考古事业上有重大贡献,其代表性成果为《侯马盟书》,即对1965年在侯马新田发现的春秋末期晋国赵、韩、魏诸国结盟文字进行了全面的考证。张颔先生在史学界、考古界、天文学界、书法界的多方面才华,被社会所广泛认可。《张颔传》由我省著名作家韩石山根据张颔先生的经历,采用采访体的形式撰写而成,是韩石山继《李健吾传》《徐志摩传》之后的又一部名人传记力作。
  • 吴梅村传

    吴梅村传

    吴伟业为明末清初著名文学家,其诗才在清初堪称第一流。本书作者为国内研究吴伟业的第一专家,文笔流畅,叙述细腻。全书将配插一定数量的图版,以求图文相生。
  • 无臂蛙王

    无臂蛙王

    《无臂蛙王:世界残奥游泳冠军何军权传奇》为你讲述的不是一个纯粹的励志故事,它力图为读者打开一扇嘹望残疾人心灵世界的窗子,让读者再次审视人性、生命的价值和爱情这个神圣的主题。1981年8月23日下午,一个孩子攀爬上放置变压器的水泥台。一声巨响,电将他烧成了一段火后的木头,医生截去了他的双臂。从此,他甩着两只空空的袖管来往于村子里,然后上学、辍学、贩牛、放羊、帮大人守小卖店、到城里摆残棋挣钱。
  • 科学与科技名家大智慧

    科学与科技名家大智慧

    本书从科技这一独特视角,勾勒出了中华民族五千年来历史文化发展的轨迹,反映了中国科技历史文化的基本面貌和中华民族精神。本书文理兼备,是青少年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知识的优秀读物,也是增长知识、陶冶情趣,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好书。
热门推荐
  • 豪门少夫人

    豪门少夫人

    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不过只是新郎新娘一拍即合的一纸契约。她原以为契约婚姻是这样的——她可以照样优哉游哉地逛夜店、泡酒吧、钓美男,可是事实却......德高望重的奶奶说:“伊伊啊,我们白家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你的肚子上了,你要加把劲,赶快把我的小金曾孙造出来啊!”“是的奶奶!”杜伊伊表面上甜笑着答应,实则腹诽道,造人也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的,关键是您孙子有喜欢的人啊,可是那个人不是她啊。名义上的丈夫说:“杜伊伊,以后不许再出去招蜂引蝶!”杜伊伊撇撇嘴,“我又不是花,怎么招蜂引蝶?”丈夫与女助理公然在她面前出双入对。死党说:“杜伊伊你就是二,人家小三公然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啊?”杜伊伊说:“反正我又不喜欢白宇轩,那韩媚儿想咋地就咋地吧!”果然是物以类聚,死党的婚姻遭到小三破坏。小三耀武扬威地拿着化验单甩到死党脸上:“我怀孕了,孩子是你丈夫的!”杜伊伊慢悠悠地问道:“你确定?”小三嘲讽道:“当然,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和你的死党一样,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杜伊伊轻轻一笑:“会下蛋的母鸡?原来胡小姐是这样给自己定义的!”商场如战场,杜伊伊被人陷害,沦为资本家斗争的炮灰,被合法丈夫亲手送进监狱。没事没事,她身边美男无数,不是还有爱她如命的小叔子吗?小叔子说:“我想打出一片天,然后亲手送到我心爱的女孩子面前!”她不过就是把一个娃娃脸帅哥打成了猪头吗?那帅哥有必要死缠着她不放吗?什么?合法丈夫竟然就是她一直寻找的那个大白兔哥哥,而丈夫的情人也在这时候告诉她,“我怀孕了。”丫的,她可是新时代的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牢房、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杀得了木马、打得过流氓、翻得了围墙,斗小三,很简单。杜伊伊嫣然一笑:“谢谢你帮我奶奶完成心愿,只是你的孩子入不了白氏族谱也上不了户口,唉......可悲可叹啊,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私生子,不过如果韩小姐愿意的话,代孕
  • 终极武途

    终极武途

    玄气无比充裕的世界里,发展到了极致的武道修炼…现代世界的古武界最为杰出天才,杨峰冲突筋脉失败,怀着至强之心来到这么一个世界,重生于一个弱小家族的少爷。这片浩瀚大陆是属于武者的世界,踏上武途,追求巅峰……
  • 风尘之警

    风尘之警

    生活还像往常一样在继续,生化危机就在人们沉醉在太平盛世的时候爆发,五个各自拥有非凡背景的好朋友在这种灾难下该如何应对,等待他们的又是何种挑战?
  • 结缘仙

    结缘仙

    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靠,这世上还有不是我的东西吗?你说这宝贝是你的,那你叫一声它会答应吗?这分明就是我的宝贝,不信你看,我叫一声,它还会跳舞呢!你说那男人是你的,那你叫一声他会理你吗?这分明就是我家的,不信你看,我叫一声,靠,冥修,你又吃老娘豆腐!万物相生,皆可结缘;既已结缘,皆为我属!且看女主缘法在手,另类修仙!
  • 药师的狐妻之异世成凰

    药师的狐妻之异世成凰

    黎乐出生的那天被测试出是没有灵根的废物,宠爱她的母亲为她被活活打死,被贩给奴隶场斗兽,视如兄长的救命恩人眼睁着看着她被挑断脚筋,毁掉容貌,扔进镇兽塔。擦干血泪挣扎生存,镇兽塔中驭苍狼,觉醒隐灵根,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黎乐说:“那些辱我的,欺我的,杀我的,负我的,算计我的,陷害我的,不急,让他们把脖子洗干净了,我再逐一讨回来。”
  • 红疆

    红疆

    远处的天线出现碎裂声,竟是天塌了一般。血红色的大陆在他面前呈现。陷入其中的少年初临铁与血的战场。回到现实,眼前的什么是真?那些是幻?红雾里的的幻想曲总有曲终的一天,他该如何找到被剥夺的一切?一辆巴山摩托,能带着他走多远?
  • 绝世诱婚:首席大人要认错

    绝世诱婚:首席大人要认错

    “还要暖床的吗?我还会很多种的比如:我可以横着暖我还可以竖着暖,要不要考虑一下”御黎轩扑倒苏颜﹕“现在就暖床是脱了衣服暖还是跟我一起脱了衣服暖床”“等一下我来大姨妈了不能暖床了”“御黎轩明天在翻你牌子朕今晚要睡了”御黎轩挑逗的说﹕“真的吗?我怎么记得你好像已经来过了”苏颜红着脸“你怎么知道的”“让你不跟我暖床明天我让你都下不了床信不信”“不要,求放过”一夜之后,某男看着下不了床的小娇妻“哼,跟我斗让你天天下不了床”
  • 快穿之女主无所不能

    快穿之女主无所不能

    陆苒是某星球大佬,一天她无聊捉到一只系统,系统瑟瑟发抖。为了生存,尊严什么的都不重要,“大佬,你喜欢虐渣吗?”陆.大佬.苒:“?”系统:那里有人和你聊天,不无聊陆苒:快点开始等陆苒进入小世界,她发现每个小世界她都可以得到一个技能。这是一个大佬快穿虐渣的故事。
  • 极度诡谲

    极度诡谲

    半夜千万不要随便出门,因为,你遇到的,不一定是人。
  • 白子彦的一生

    白子彦的一生

    白子彦出生意象,师从缘道山,一生驰骋疆场,后被封为文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