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带人走后,赵青山和王丙臣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趁金花拾掇碗筷送去伙房的空儿,贺天告诉杨降雪说:“大姐,我跟刘政委同意你们让金花姐代理区长的提议,这个事还是由你来公布的好,我就不跟她透露消息了,啥时候公布你自己考虑。”
杨降雪说:“我先跟李同普书记汇报一下,然后,找个时间再宣布。”
贺天说:“枪拿过来二十支,县大队和区小队每人一支,多余的枪就留给以后队伍发展时候用。关于教训何润田这件事情,我跟政委意见一样,像这种祸害老百姓的铁杆汉奸就应该直接除掉。”
杨降雪说:“的确是应该除掉,不过,我是考虑咱们在这个地区的工作刚刚有点眉目,如果,咱们这个时候对何润田进行锄奸,可能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何况现在扫荡还没有结束,他们不用刻意调兵就可以对这个地区进行拉网清剿,老百姓不仅就又多了一次祸害,这样一来对咱们下面的工作也是不好开展。”
贺天寻思了一下说:“大姐,你考虑的有道理,不过,我认为何润田还是应该除掉,这样吧,明天大伙一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除掉何润田又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如果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那咱们就暂时留下他这条狗命!”
杨降雪说:“行!听你的!”
贺天乐了:“大姐,你现在是县长咋还听我的?”
杨降雪说:“代理县长,人还是游击队的人。”
贺天说:“那我也不管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两个人正说着金花进来了:“你俩说啥水泼出去了?”
杨降雪笑了起来:“贺天把咱俩给泼出去了,他想不管咱们了。”
金花说:“那可不行!他要不管咱们,那咱们俩就不在地方上干了,跟他一块回游击队去。”
杨降雪说:“金花说的对,我也是这么寻思的。”
贺天抱拳拱手:“两位大姐我服了,保证还要继续管。”
金花问:“那你打算管多长时间?”
贺天寻思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听你俩的行不行,你俩说让我管多长时间就管多长时间。”
金花说:“这就对了!不过我们也不想管你太长时间,等你有媳妇了我们就不管了。”
贺天撇撇嘴没吱声。
金花一看就问:“撇嘴是啥意思?”
贺天说:“金花姐,我感觉你说话挺着笑的。”
金花问:“我说话咋着笑了?”
贺天呵呵笑了两声,说:“自己还瞎子踢毽子要一个没一个儿呢,倒是操心我找媳妇的事情了。”
金花见贺天拿她寻开心拿起扫炕笤掃就要打贺天,杨降雪拦住说:“别打!打哭了咋办?”说着不由地笑了起来,她一笑金花也跟着笑起来了。
贺天见两个人笑个不停,就说:“没完没了咋的!也不看看是啥时候。”
贺天这样一说两个人这才收住。
杨降雪擦了一下眼泪问贺天:“说吧,还有啥事?”
贺天见两个人能这样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乐呵呵地问:“你咋知道我还有事情?”
杨降雪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肯定不会自己留下来,并且,这个事情还应该是很重要的。”
贺天说:“我想知道张大爷的家的具体情况,包括成为堡垒户的原因。”
杨降雪说:“我猜也是这个事情。”
贺天问:“你咋猜到是这个事情?”
杨降雪说:“得胜营子唯一的大户是咱们的堡垒户,这个情况应该有些超乎想象的,而且,在地方上的工作恢复正常前,因为我们几个人在这里,游击队跟地方上也就分不开了,为了保证出现情况能够及时准确的做出判断,同时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你肯定要了解张大爷家的情况,所以在赵欣不知道张大爷家的情况下,你就明白了这个事情应该只有我知道。”
杨降雪说得贺天不由地连连点头:“大姐你太神了,除了我没向赵欣打听张大爷家的事情外,其他的跟我寻思的一模一样。”
杨降雪问:“你为啥不先问问赵欣?”
贺天说:“我觉得赵欣不知道,所以就没有问。”
杨降雪问:“你没问咋就觉得赵新不知道?”
贺天说:“像张大爷这种有些特殊的情形,赵欣如果知道具体情况肯定就会告诉我了,他没讲就说明不知道。”
杨降雪瞧着贺天直皱眉头:“贺天!贺天!你这心眼儿也太多了!”
贺天说:“大姐你也别说我了,我感觉你到地方上长了老多心眼儿了。”
杨降雪听贺天这样说就板起脸说:“你的意思是我以前缺心眼儿呗!”
贺天见杨降雪不高兴了就赶忙解释说:“大姐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降雪看贺天着急的脸都红了,板不住就笑了:“你看你已经是游击大队队长了,咋这样不识逗呢,跟你开个玩笑还脸红。”
贺天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杨降雪说:“好了!说正事,张大爷的情况李同普书记已经告诉我了,不过李书记也要求除非必要就一定不要告诉他人,这也是对张大爷一家人的保护。”
贺天说:“李同普书记考虑是对的,我明白他的想法就是一旦泄露出去,到时候出事了张大爷家就是想找个借口都不行了。”
杨降雪说:“对!李书记也是这个意思,他说一旦张大爷跟咱们暗地联系这个事情露了,张大爷就推脱是共产党八路军威胁的,如果他不愿意共产党八路军就按汉奸对待,对他们进行锄奸。以张大爷得胜营子第一大户和得胜营子保长的身份,再多花上些钱应该能迈过这个坎。这也是当初启用张大爷做堡垒户时候,李同普书记跟张大爷他们商量好的,但是,如果身份暴露了,那不但是推脱不了,而且,是全家都危险了。”
贺天不由地点头说:“李同普书记事前就把退路想好了,这就是经验!咱们都得向李书记学。”
杨降雪说:“所以,张大爷家的情况我就没有对任何人说。”
贺天说:“应该这样!”
金花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听了,你俩说我进里屋去了。”
杨降雪说:“咱们三个也没有必要瞒着,你就跟贺天一起听吧!”
贺天说:“还是别让金花姐听了,像这种知道不知道都行的事情,要是不需要保密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如果需要保密,知道了反倒成为了一种负担。”
金花和杨降雪都不由地点头,知道贺天说的有道理。
金花说:“那我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