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随着方源的语音落下,人群爆发出一阵阵议论声。
“赵长老的弟子,就是那个武疯子赵明风长老吗?”
“你没听到那小哥喊师兄吗?除了他还能有谁?”
“哇,没想到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拜赵明风为师。”
“更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还活的生龙活虎的,口气真大。”
“年轻太冲动啊,那柳掌柜怎么说也是个魄动初期,那小子一看就知道还在炼体期吧,拿什么打。”
柳明深深地看了一眼方源,抚了抚胡须,沉思了起来。
他听说过方源这个名字,府上管事柳全跟他提起过,听说这小子是个废材,一年前还是个炼体初期,想想如今最多是个炼体中期。自己修为不高,能担任柳家集市药铺掌柜这个肥缺全靠柳全管事提拔。如今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定不能错过。
念及此处,柳全笑道:“既然合情合理,老夫自无不可,不过小兄弟你可没有让三招的优待哦,不知道赵掌柜的是否同意。”
赵安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师弟的少年,心情复杂,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当初自己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意气风发,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赵安不愿师弟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叹了一口气,正要出声拒绝,没想到方源抢先一步,递过来一张药方。
“这是师傅写的药方,师兄你应该认得他的字迹。师弟现在虽然还是炼体中期,但同为师傅教导,请师兄相信师弟一次。”
一旁的柳全听到方源说自己是炼体中期是眼睛一亮,信心更满。
赵安看着方源的眼神,真的跟当年自己一样,斗志昂扬,无所畏惧。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一切小心。”
柳全听到哈哈大笑,向周围的人群拱手道:“赵掌柜的已经答应由他的师弟上演武台,并非老夫以大欺小,实在是他赵氏药铺无人。请大家一起前往演武台做个见证。”
“慢着。”方源大声道,“我方源若是输了,无偿奉上药材,还赔偿一百下品元石,那你柳掌柜的输了呢?”
柳全眼睛一转,道:“自然是药材归你们,我们赔偿一百下品元石。”
方源冷呵呵道:“打得好算盘,药材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们就是诬陷。如果你输了,赔偿两百下品元石给我们!”
“嘶~”吃瓜群众吸了一口凉气。
“两百下品元石,这也太多了吧。他柳掌柜的担待的起吗?”
“你是不是傻了?那方源什么境界?柳掌柜什么境界?方源那黄毛小子能赢我倒立吃屎。”
柳全冷哼一声,大手挥袖:“好,走。”随即带着人群往演武场走去。
人流中,方盈拉了拉方琼的衣袖:“姐姐,哥哥一定能赢是吧?”
方琼模糊道:“嗯。”她一点也不看好方源,也不想管,让方源吃点苦头最好。
倒是那个胡须汉子人流中拉住了方源:“小哥你太冲动了。唉,一定要小心点,那柳家都是一群阴狠毒辣的狗,你那师兄当初就是被那柳家大公子给废的。待会台上打不过就跳下台认输,差着两个境界呢,不丢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方源看着这刚刚认识就热情到有点过分的汉子,虽然有点话痨,但这份情他承下了。
柳家,还是你,真是有缘啊。方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演武场在集市中间,离药铺并不远,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
“上了演武台,生死各凭本事,门派不会管的。清楚了画个押就可以上台了。”演武场的门派管事看着方源说道,心里有点可怜方源。
方源没有废话,迅速画了押走上演武台。
台下的人群已越聚越多,几乎大半个集市的人都来了。这场演武不单单是方源和柳明的较量,更牵扯到门派的两大长老,人们怎么会错过。
方源站在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一阵阵嘈杂声传来,深呼了一口气,居然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吗?真是有压力啊,我喜欢。方源笑了笑。
对面的柳明看到方源的笑容,心里突然有点不安。
噹~,一声锣响,演武正式开始。
柳明率先发动,急速向方源冲过来,一脚踢向方源的头部,速度之快激起一道破风声。
人群中有人不禁发出惊呼:“这柳掌柜的怎么这么狠,一出手就冲着要人家命去啊。”
速度好快!方源心中一凛,没有躲避,用手护住头部硬挡了这一脚。
嘭~,方源手臂发麻,被踢得向后连翻几次身方才止住身形。
柳明面露冷笑,没有停顿,上前又是一个鞭腿,方源还是防守,又被踢得后退十余米。
“完了,力量、速度都完全不是一个境界上,小兄弟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胡须汉子摇头道。
“闭嘴,你个丑八怪,我哥哥一定能赢的。”一旁的方盈听到不乐意了。
胡须汉子:“......”
正如胡须汉子所料,柳明不断进攻,方源一次次比一次狼狈,衣服已经破了几个大洞,身体多处擦伤,嘴角也有一丝丝鲜血流出,看起来凄惨至极。
柳明越打越感觉心情舒畅,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全面碾压,就好像老虎在玩弄一只小羔羊一般。
终于,一个重拳过后,方源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
“结束了,去死吧。”柳明狞笑着喊道,前冲,左脚踏地,右脚竖起,鞭腿自上而下劈向方源的脑袋。
方源已无力躲开,很多人不忍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下一刻脑袋开花鲜血四溅的场景。
机会来了!方源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侧了一下。
嘭~,一声沉闷的巨响,那一脚落在了方源的肩膀上。
柳明并不在意,再补一脚的事情。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预计中方源筋骨断裂趴下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只是微震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形。
情况不对!柳明心里一寒,正想后退之际,方源抬头露出狰狞的笑容,晚了!
方源一手抱住柳明的腿,另一只手一拳轰向他的腹部。
这一拳出乎预料的快,一只腿被束缚,柳明根本没法躲避,只能硬抗。
没事,你打老夫一拳,待会老夫便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柳明心里发狠。
然而更出乎柳明意料的是这一拳的力量之大,一下子就将他的丹田打了个粉碎。
怎么可能?他一个炼体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柳明一口鲜血喷出,满脸不可置信。
没有时间给他思考,方源的攻击已经随影而至。
直膝、勾拳、横踢,方源一击接着一击,柳明已完全无力反抗。
最终,方源捉住柳明的一只脚,前后一百八十度狂抡了十几下结束了这次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柳明已经昏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直至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输给方源,他甚至连压箱底的战技都没来得及使出。
方源一只手拖着柳明的脚踝站着,胸口不停起伏,身上衣服已破烂不堪,沾满了鲜血,有方源的,更多的是柳明的。
台下的观众已经目瞪口呆,一些之前闭眼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太出人意料了,太震撼了。之前还在被动挨揍的一瞬间翻盘了,一个炼体中期居然击败了魄动初期,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啊!!!”方源大吼一声,把死狗般的柳全甩向柳式药铺的那些狗腿子,宣告了这场对决的胜利。
“嗡~”人群也打破了静谧,情绪一下子跟着爆发出来,汇集在一起声音如蜂群飞舞一般。
“太不可思议了,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闭眼了没看到,有谁能跟我说说吗?”
“看时很短说来话长啊,有没有一处静一点的地方,叫上一壶酒老哥给你详细说道说道。”
“好说好说,我知道西边一处酒家,那酒特别劲道。咦,这不是之前要倒立吃屎那位老哥吗?”
“......哎哟,肚子不舒服,告辞。”
“哦,赢喽赢喽,看到没有,我就说我哥哥肯定赢。”方盈跳起来拍手,冲胡须汉子一脸骄傲道。
胡须汉子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由衷感叹道:“厉害厉害,这小兄弟不得了,有我七八分风采。”
方盈一瞪眼,心想:“这人怎么不单长得丑,还这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