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个短暂的会议后,几个人的分工就被定了下来。
米老师有自己的工作,要给孩子们上课,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把老头子累个够呛;蔡根需要继续修炼,稳固自己的灵体,别还没被日星官搞死,自己就灰飞烟灭了;管珉被派下来负责为蔡根护法,避免其他人发现蔡根,此外展老六也给了管珉一张黄符,说是防止日星官派手下过来捣乱,之所以派管珉为蔡根护法,也是为了缓和二人的关系;而负责寻找线索的任务,则是安排给了柳盟和展老六。
对于这样的安排,柳盟是举双手赞成的。
所谓的寻找线索,实际上就是游山逛水。情况再清楚不过了,蔡根都已经说了是自己杀了范缺,还需要找什么线索,无非是做做样子给躲在暗处的日星官看,纯属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根据蔡根的描述,他与范缺发生冲突的地方就在学校到蔡根家的一条山坡处。
二人来到了山坡,能够明显的看到,从山顶到山沟的野草有一道被重物压过的痕迹,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蔡根突然现身,吓死范缺,范缺从山上滚落导致的。
展老六带着柳盟先是在山顶处仔细观察了很久,又在疑似范缺失足的地方踩了几脚,发现土质比较松散,也比周边的土要新一点,有人滚落确认无疑。
就在柳盟四处乱看的时候,展老六忽然凑到柳盟跟前,“啊”的大喊了一声。
柳盟被吓得赶紧退后,却不想一步踏空,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等到柳盟晕晕乎乎的从山沟处站起来,看到展老六也正在往山沟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
“你tmd要害死老子啊!你干tmd什么呢?找死是不是?”
等到展老六来到坡底,柳盟才发现展老六神色异常严肃。
每次碰到展老六这种神情,就代表有大事发生了。
正在口吐芬芳的柳盟也被他看毛了,不再骂人,而是轻轻的问道:“怎、怎么了?”
展老六对着柳盟的脸忽然伸手,柳盟以为这家伙是想要抽自己耳光,可等到手到柳盟嘴边的时候又停住了。
然后展老六的手收了回去,拇指和食指轻轻的碾了几下。
“你别吓唬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柳盟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展老六轻轻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
“什么东西?”柳盟哆哆嗦嗦的问道。
“枯草而已。”展老六平淡的说。
“枯草?听名字就是小喽啰,是不是跟‘煞白哥’一个级别的?”
“什么‘煞白哥’?”
“就是日星官的喽啰啊,脸色煞白的那一群。”
“我晕,那是白脸好不好,还‘煞白哥’,你小子还挺会起名字的。”
“别管叫‘煞白哥’还是白脸,你就说刚才我脸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脸上的?枯草啊。”
“我知道是枯草,枯草是什么啊?”
“枯草就是枯草,草黄了、死了就成了枯草。”
“植物死了也有灵
体?”
“有啊,花仙子听说过没?黑山老妖听过没?”
“刚才的就是黑山老妖那个级别的?我去,谢谢啊。”
展老六被柳盟搞得一头雾水,自己下黑手推了柳盟一把,本以为这小子会找自己算账,没想到自己看他嘴边沾着一根枯草不顺眼,随手帮他摘下来就让这小子这么感动。
柳盟也是一脸感激,刚才展老六看有脏东西要害自己,及时的将自己推开,还帮自己斩草除根,轻松就碾碎了脏东西,比捏死一直蚂蚁还简单,不仅手段高超,还特别关爱自己,这真的是厉害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跟他学习。
一个美丽的误会诞生了,化解了即将爆发的矛盾。
“来来来,徒弟啊,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展老六指着柳盟从坡顶滚下来的痕迹。
“好的,师父,马上就来。”柳盟屁颠屁颠的过来看。
展老六对柳盟这种狗腿子的表现颇为满意,摆出一副大爷的姿态来指导。
“看出点什么了没?”
“我看出来一点,不知道对不对,请师父指教。”柳盟谦逊的说道,“师父您请看,我的体重跟范缺的差不多,滚下来的痕迹应该也差不多,落点也差不多,根据草生长状态来分析,这里无疑就是范缺从坡顶滚落的区域。”
柳盟指着一片区域,接着又说道:“这里并无明显的血迹,说明范缺在滚落的过程中并未与山体、石头等发生激烈的撞击,再结合昨天范缺的遗体口鼻处沾染的枯草、手指甲里的绿色草渍来分析,他从山坡上滚落到坡底的时候,还活着。”
柳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奇怪的是,坡底并没有挣扎的痕迹。”
展老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想:这小子想的真多,很多都是我没有想到的。
但师父的谱还要摆,展老六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这些都是我想告诉你的,不过你自己想到了也挺不错的,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柳盟摆出一副笑脸,问向展老六:“师父,他为什么不挣扎呢?”
展老六额、额了两声,对着柳盟说:“你猜啊,他不挣扎,有几种可能呢?”
“嗯,应该是两种,一是不愿意挣扎,二是不能挣扎。”
“那种可能大?”
“第二种,他不是傻子,肯定是不能挣扎。”
“继续。”
“不能挣扎的原因也应该是两种,一是被控制住了,不能挣扎;二是失去意识。”
想到这里,柳盟对着展老六说道:“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摔得失去了意识,所以才没有挣扎,现场也就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