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里面的面试官都作出了眼前一亮的反应。
甚至在结束了所有的问题后，他们还直接地表示，如果可以的话，想让她往直播的方向上尝试下。
想象了下祁玢跳脚的反应，周周笑了笑，礼貌地表示，她还是更想做运营这方面的工作。
“网上直播也不用全职的，你平时在学校里也可以做。只要每天抽出点时间拍几个视频就好，文案我们都会发给你。”其中一个负责人仍在努力游说周周。
“专业是网络与新媒体，简历上也有介绍我过往组织参与过的策划。虽然和公司的大雅之堂相比这些只是应该且基本的，但术业有专攻嘛，做幕后我会更游刃有余一些。何况...假如最后我真的能力有限，合同已签，届时再指派我去做镜头前的工作不但合情合理，也算利不亏义嘛。”周周甜甜一笑，“虽然我觉得这份工作我能够很好胜任。”
几个面试官纷纷抬头看了周周一眼，比起刚刚纯粹对美貌的欣赏，他们现在看向她的目光带了更多一层面的意思。
从几乎高出云表的大楼里走出来后，周周还有些恍惚。
先前她接到这家公司打来的电话，还以为是个刚成立的小门户。毕竟B市这种机会遍地但竞争残酷的城市，一所大公司要招人，怎么说也不会找一些见都没见过的大学生吧。
然而虽然以成立的时间来看算是新人，但创办它的老板应该是位有头有脸的大富豪。
不然也不能在砸钱都难有一席之位的市中心买下这么一块地段吧。
周周再一次为自己有生以来最为冲动的决定感到庆幸。
其实在祁玢问她为什么非要来B市之前，她自己也问过自己好多次。往返一趟的费用并不低，需要花费她好一部分的存款。但周周思来想去，终究还是选择了冒险一试。
安稳但一辈子就那样了的人生并非不好，只是，她是只生活在泥地里却向往汪洋的游鱼。
事实证明，倾注了勇气得到的也许不只是不容错过的机会，还可能是让一直漂无所依的你抓住一介浮萍。
......
“方莱过了四级就去西北沙漠骑摩托”的群聊里，方莱发了一个[出来聊天]的表情包。
习慕耘先回：【聊什么？】
苏娣：【？】
方莱：【[图片]】
是一叠教资和公务员的书。
苏娣：【？】
习慕耘：【你不考四级了？】
方莱：【都考。我不能再做咸鱼了，我决定要发愤图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苏娣：【...】
习慕耘：【怎么最近突然觉悟这么高了？】
方莱：【因为看到大家都在往自己的目标上努力着，我有种...因为和大家不一样所以很不安的感觉。】
不用问，习慕耘就知道方莱所说的“大家”主要指的是哪一个。
方莱：【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我却没有呢？】
苏娣理性分析：【选专业的时候目标不清晰。】
方莱：【那个时候哪里想那么多嘛，看自己的分能去到哪所最好的大学就选哪个了，专业什么的，你们选的时候都想好了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工作吗？】
苏娣：【嗯。】
方莱：【残忍的娣娣，我不要听你的！慕慕，慕慕你那时候就想好了吗？周周呢？】
习慕耘：【其实...我也差不多是在自己过了分数线的大学里选一所排名最靠前的，但是...选专业前的确也会考虑一下自己未来大概会从事什么再选。】
方莱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那周周呢，周周也是这样吗？】
......
直到中午的时候，群聊里，周周才回复了消息。
她不负莱望：【我不是啊。我是因为没得选了，被调剂的。】
周周一早上都在公司上培训课，此时才刚结束有空看手机。她接过工作人员分发的套餐饭，想了想，又继续在群里发了几句话。
【现在专业不对口是常态。虽然拥有专业的知识在找工作的时候会有所助益，但即使你学的不是那门学科，学习到的方法也是相通的。所以莱莱不必受限于一种方向，多做点尝试未尝不可。而且...江终直同学和苏娣同学她们属于一种特殊的物种，咱们不能以变态星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方莱：【哈哈哈哈哈哈哈。】
习慕耘：【[捧腹]】
苏娣：【？】
方莱：【但是，多尝试也要找些适合自己的吧，比如试试自己擅长的一些。你们觉得我有什么擅长的吗？】
......
等了三分钟，群里还是鸦雀无声，方莱三连滴。
【滴滴。】
【滴滴？】
【滴滴滴！】
周周：【呃…莱莱的声音很好听。】
习慕耘：【嗯，没错。静如弦音，笑似银铃。动若莺啼，嚎比鼓鸣。】
周周：【哈哈哈】
苏娣：【可。】
方莱发了个倒地大哭的表情：【这算什么特长嘛，我看我真的是一无是处。
】
周周鼓励她：【还有一条路——拿下终直这支白马股，投资风险低，未来收益高。一旦套牢，将来便可衣食无忧。】
方莱握拳：【好的，谢谢周周。我会加油的！】
得到了室友们的开导和激励，方莱斗志昂扬，重整旗鼓。她“蹬蹬瞪”地跑到姐姐的房间，开始撒娇要钱。
“多少？”
根本不用方莱使多少解数，方祎对自己的妹妹一般都是有求必应的。
“烫应该要三四百，染应该也要三四百吧，再修剪一下，做个护理什么的，一...千？”
“买学习资料的时候不见你舍得这么大手笔，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眼睛不眨就敢开口问我要。”
然而饶是嘴上说着教训人的话，方祎还是拨了下手机把钱转到了方莱的账户上。
“姐姐最好啦~”
......
在有钱底气就是足地和发型师提了七八条意见后，方莱两眼一闭，开始任人在头上动土。
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大改变大尝试，这次一下狠心，就是一场大型的改头换面。
总之就是那个人给她的勇气吧。就算她的努力不能成功，成仁也不可惜嘛。
四个小时后，群里收到了一条来自方莱的一张自拍。
配文，【洗心革面的第一步！】
周周：【爱情的力量果然很伟大！】
苏娣：【......】
方莱：【娣娣你平时只发三个点，这次发六个点是什么意思！】
苏娣：【你开心就好。】
周周：【哈哈哈哈哈】
习慕耘正坐在快餐店里等餐，听到手机“滴”“滴”“滴”震了好几下，大概猜到是群里的消息，她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
打开，先是被点开大图后差点没认出来的方莱吓了一下，然后往下滑，看到【六个点是什么意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端着一盘汉堡可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笑什么呢，男朋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