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君灏脸色深沉,双眸收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楚流雨也取出了配剑,护在北堂君灏身前,而药无病则欲上前再次查看,可是北堂君灏止住了他,“你们还记得在八年前本王与朱夕国一战时遇袭之事吧?”
楚流雨瞳孔一缩,不由得浑身一震,而药无病看着床上的牡丹仙子又回头看向北堂君灏,“难道当年刺杀你的人跟仙踪岛有着?”
摇了摇头,不确定,但是心里却有着无数的疑惑,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快步迈出房,急步来到欧阳芩芍的身边,怒抓欧阳芩芍的手,厉声责问道:“本王想起来了,那年本王出征朱夕国,夜半在出城门前看到的女娃是你,对不对?”
八年前的事,欧阳芩芍记不清,但是隐约是记得当年离开京都时,是在出城的城门前看到出征的大队,而在前头骑着披着黄甲战甲的马黑色烈马,当时那匹马的眼神,还有骑着此马的男子的眼神都是如此的凌厉和尖锐。
“你说什么?”欧阳芩芍不明白为何北堂君灏说这事,“莫名奇妙的,放手,你抓痛我了。”
欧阳芩芍似图争脱北堂君灏的束缚,可是不管其怎么甩都甩不动,甚至越甩,对方抓得越紧,几乎都快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情急之下,欧阳芩芍吹起了小竹笛,房内药无病惊呼一声,可还没等其反应过来,牡丹仙子已经向北堂君灏发起了攻击。
北堂君灏却反射性地将欧阳芩芍拉入怀中,护着其与牡丹仙子交起手了起来。
见状,欧阳芩芍立即吹起笛子,好让牡丹仙子停下来,同时也抱怨北堂君灏道:“你就不知道先放了我再打吗?你也不怕连累我受伤的?”
“我当年受袭的那些刺客与你是什么关系?”此话一出,欧阳芩芍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哪里是关心她会被伤着了,而是怕她给跑了?
“你有病啊?”欧阳芩芍知道打不过他,便一脚重跺,踩到他的鞋背上,像还不够,还在上面转辗了几下,“你不想想你受伤的时候我才几岁啊,而且就凭你刚刚说的,我在城门前跟你见的那么一面,然后我就跟你结仇了, 还派人去刺杀你?你脑塞了?还是天气太冷被冻住了?”
北堂君灏没有回应,就连被自己踩了脚也没反应,又跑不了,气得再踩再踩,好几回之后,就连楚流雨都看不下去,出言阻止道:“王妃,别再踩了,再踩,爷的腿无事,脚有事,也照样要坐轮椅的……求您高抬贵脚啊……”
药无病也看不下去,劝道:“师弟也只是猜测,也没肯定是你,你也再使着劲啊,要真伤着了他,你不是还得浪费精力和药物去给他治脚伤吗,多划不来啊。”
想想,欧阳芩芍也觉得有道理,这脚才抬了起来,还没踩下去,可是还是觉得气,最后还是踩下了这一脚,愤愤地道:“哼……真人好人当贼办,我好心帮你们,还反过来把我当刺客了,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管了,放手,我要回去睡觉了。”
北堂君灏被欧阳芩芍吼了几句,也清醒过来了,这才想起来,现今的她才十八岁,八年前也就才十一岁,而且二人在此之前也从未有过交集,若不是三年前误打误撞二人发生了关系,所也不会有一丝的联系了。
“本王一时急了,脚踩得痛不,需要上药吗?”北堂君灏松了手,看向欧阳芩芍的脚,有些心疼地问道。
药无病和楚流雨都觉得他们的爷是不是真的如欧阳芩芍说的那般,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清的那种?
“爷,你没事吧?”
“师弟啊……你不会真伤到头了吧?”
二人不约而同地同时问道。
可是却有人比其更加紧张了,赶紧检查起北堂君灏的头,摸了个遍后不安地问道:“你……我是踩了你的脚,又不是脚了你的头,你该不会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吧?”
北堂君灏没有回答,倒是将人给抱了起来,不让她继续站着,而后才扫向药无病和楚流雨,二人打了个寒颤,觉得今年的秋天堪比冬天还要掺人,二人心里都明了,他没问题,而问题则出在是对何人身上。
“她这是怎么回事?”北堂君灏看着药无病,眸光也完全跟对欧阳芩芍的完全不一样,冷得都快将人给冻住了。
药无病也想知道,所以指向欧阳芩芍,“该问她吧?”
“你不是检查过,死了吗?现今还站在这呢?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北堂君灏质问药无病,“当年那些刺客不是也是你处理的吗?怎么就看不出来了呢?”
药无病摇头,同样困惑地道:“他们跟她的情况又不太一样,那些刺客像是不会痛一样,但是却会说话,而且还一样会流血,我可以确定,当年的刺客一定是活人,可是她……”指着牡丹仙子,摇叹道:“她肯定是死了的。”
欧阳芩芍认同地点头,“她确实是死了,你们可以理解成她现在的情况是诈尸,过几天你就真的是想诈尸也不行的了,而且你们也错了,她也可以说话的,但是没有自我的意识罢了。”
“你控制着她?”北堂君灏消化了一些内容后,得出结论道:“就靠你手中的这个小东西?”
“是的,”欧阳芩芍想要北堂君灏放她下来,可是对方不愿意,因此只能再次对吹起了小竹笛,但是没有声音,可牡丹仙子却再次动了,“你们看着就好了。”
“你们看着就好了。”只见牡丹仙子转向药无病,重复着欧阳芩芍的话,但是这声音,这动作还有那眼神均是牡丹仙子本尊的。
“师尊,你为何要杀了我,为何要拆散我的灏哥哥,还要将我的死祸给灏哥哥,难道从一开始您就是为了要逼死灏哥哥的吗?”众人目瞪口呆之时,牡丹仙子再次开口质问,那悲伤欲绝的神情还有语气,真的像足了大活人一样。
北堂君灏瞪了一眼欧阳芩芍,对方收到这杀人的目光后,便也打住了,不再闹了,当牡丹仙子恢复到呆滞的状态后,她才解释道:“这叫蛊控,但是时间不长,因为她是真的死了,其体内无法再供应足够的精血和营养给其体内的蛊或者蛊尸随着寄主的身体腐烂跟着一同失去了生命力的。”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你对蛊如此了解而且蛊控之术,此乃西烈国皇室世传之术,从不外传,你从何学之?”药无病对欧阳芩芍的身份感到太可疑了。
别说是药无病,就连北堂君灏也在很早前就发现了,只是欧阳芩芍不愿说,而他也答应了她不会追问,除非是她自己愿意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欧阳芩芍搂着北堂君灏的脖子,脸转向另一边,明显是不想解释。
药无病见北堂君灏竟然什么都不说,任由欧阳芩芍如此,气便不知道打哪来,指着欧阳芩芍对着他的后背,几乎是用吼地道:“你就这么由着她?”
“本王乐意如此宠着。”北堂君灏一句话,便将药无病一切的不满都打散了,就连对北堂君灏的认识也有了另一个高度了。
此时,药无病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只要与欧阳芩芍有关之事,就得欧阳芩芍说了算,除此之外,才是北堂君灏作主的,发号师令的。
楚流雨早就听楚流云说过了,现今也证实了,王妃在爷的心中,永远都是对的,永远才是首位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芍儿,说说,怎么回事吧。”北堂君灏知道,别人问她极有可能不答,但是他问,她多多少少会说些的。
“你不怀疑我是刺杀你的人啦?”欧阳芩芍还是小心眼的,记恨着,瞪着对方,得意洋洋地道:“学呢,这是肯定不可能学得来的,但是这个跟人体的一些机理有关,说起来有些复杂,简单的来说就是,人是死了,现在行动的是其体内还没有死透的蛊虫,而牡丹仙子现在的情形,你们可以叫她为蛊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