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想知道更多关于欧阳芩芍的事情,但是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难得姐弟二人能坐下来用个安静的午餐,所以欧阳芩芍很珍惜,二人也开怀聊了很多,当然很多时候也是欧阳玉珩在说关于在兵营里的事。
“姐,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太沉闷了?”欧阳玉珩见其兴致缺缺,便开口问道。
欧阳芩芍摇头,倒笑得很欢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以往的学弟学妹般,“一点也不沉闷,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其实在兵营里确实是可以过得很充实的,每天除了训练便是站岗,如果被选择当重点培养的话,训练强度还会加大,只是这里的练训方式我还不太清楚,听你起来倒也觉得不错。”
“哈哈哈……”欧阳玉珩突然大笑了起来,“姐,怎么说得你好像在兵营里呆过一样,说得有板有眼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偷偷跑到兵营里来监视我训练呢。”
欧阳芩芍给弟弟夹了一块牛仔肉,不乐意道:“你还真是自恋呢,我有这空闲时间还不如去多睡一会,这兵营里还能有什么特的,就是这骑术、箭术之类的而已,若是让姐我来训兵,保准一个小队就足以灭一个团。”
“你又说笑了,”欧阳玉珩咬了一口,而且停下来,笑话其道:“若是如此,你不都比我姐夫要厉害了,这行军打仗的事可真的不能纸上谈兵,这一次我去了敌营后方,然后……”
看得出来,欧阳玉珩真的是很兴奋,也真的很高兴可以完成这项工作,就连饭都不吃了,走到了桌旁描述着这次突袭敌营的种种。
这些事欧阳芩芍前世没少做,所以对于这些惊险她都经历过,也渐渐变得平静对待,有时候还会因为她的平静让同事觉得她冷血无情,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当有同伴牺牲的时候,她是那个在某个酒吧里卖醉到天亮的人,而这些同伴的家人,她每年都默默送上资助。
现今人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帐号上的钱是否会按着以往的约定继续汇钱出去呢?
看着玉珩的表现,就像是以往带着第一次出任务的新人一样,只是如若不是因为特发状况而发生的险境的话,欧阳芩芍都不会生气,还会在事后给他们讲解一些应对。
可若是因为新人没有按要求或者是将学到的没用运用上倒致险情发生,或者任务失败的话,那这位新人可真的是比想重回险境也不情愿面对接下来的高强度训练了。
时间也过得很快,苏嬷嬷看着这姐弟吃一顿饭都吃了将近两个时辰,菜也热了三遍了,他们还在聊着,不由得提醒道:“小姐,小少爷,这时候也不早了,小姐该要沐浴更衣上妆了,小少爷也该去换身衣服了。”
欧阳玉珩意犹未尽,可是看看外头的时间,似乎也是差不多了,便不得不打住了,“姐,今晚宫宴是我第一次受封,我希望往后我每一次受封姐都能看到,我一定不会让姐失望的。”
“受不受封受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家里不缺钱,也不缺权势,这些都是浮云,最重要的是你平安,完好无缺,其它的我都不求,所以你想要上战场,我不阻止,也不反对,但是凡事量力而行,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成为了俘虏被严刑拷大了也没关系,只要命保住了,姐就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所以千万不要有轻生的念头……”
欧阳芩芍循循而教着,可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难道为了保命还能将致关重要的军情也送出去吗?”
看向大门,原来楚流风已经推着北堂君灏过来了,而这声音的主人不用看也知道是何人了。
“玉珩你先回去换衣服吧,一会在大厅里等便好了。”欧阳芩芍回避着不回答,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给予肯定回答的,所以只能将人给遣走。
在回芩竹院的路上,欧阳芩芍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北堂君灏,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没有被俘虏过,你不清楚被严刑逼供时所受的折腾还有精神压力是多么的痛苦,没错,我不否认你所说的话是对的,但是对于一个亲人,不同的角色上,我只希望我弟弟活着,我希望最后看到的是一具满是烙印、鞭伤、刀伤还有尸虫在其身上蠕动的尸体,你明白吗?”
“所以你才不同意让玉珩上战场?”北堂君灏反问,平静如水的表情下,很明显已经知道了她偷看了他名册的事了。
“男儿志在四方,但不一定只能在战场上才能现现自己,”欧阳芩芍争辩道:“三百六十多行,行行都可出状元,谁规定一定要有战功才能算成功,才能算有成就呢?”
“那你觉得本王身为一个武夫并不光彩,不足以让你认定本王的成就和能力?”北堂君灏冷冷地问。
欧阳芩芍摇头,敬佩的眸光完全散发了出来,“我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军人,对于我未来的夫君是一个军人,我很自豪,也很满意,只是并不代表我希望玉珩参军,因为成就跟危险是成正比的,如若我想要这些光环或者借着玉珩得到更多的光彩人生的话,我可以自己去参军,可以自己去获得,而非靠别人……”
说着,欧阳芩芍带忧伤的眸光看着他,将藏在内心的遗憾道了出来:“这一生,我只是平平凡凡地过,保护好玉珩,让我娘不再孤独地离去,让外公一生无憾,让外婆不再因我娘郁郁寡欢,最后郁结成疾死去……”
“你娘已经走了,本王知道你紧张玉珩,可是他已经长大了,你不可能阻止他要走他想走的路,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至于你的外公外婆,你娘可是孤女,何来外公外婆呢?”北堂君灏记得很清楚自己所查到的资料,在于欧阳芩芍的亲人,他可是查得很清楚,完全没有这二人的存在,所以不由得提出心中的疑惑。
欧阳芩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快速转身回院子,但也轻声地道了一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世事难料,很多事也许会有变数……不是你想着不,就不会发生,天……总是会有不测之风云,也许明天……也许会是后天……会下雨也说不定……”
楚流风推着北堂君灏,不明白这两位主子到底在说着些什么,总感觉二人都藏着秘密,但是二人彼此都没有戳穿。
倒是后头跑着追过来的芳儿插了一句打破了这样的低沉气氛,“小姐,你又在乱说了,是不是又想着下雨了偷偷跑出去,然后又淋了一身回来?小姐,你别再乱来了,嬷嬷都说了,这若是被雷打中了,真的会死人的,怎么你就不听呢?”
芳儿很生气,回想起那几年欧阳芩芍的怪异举动,心里便在盘算着怎么将府上的铁链都收起来,“这是姑爷命人特地给小姐准备的宴服,小姐还是想想以怎么成亲的日子,别总想着那些怪事儿吧。”
说着欧阳芩芍抿着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头看着午后的艳阳,有些好笑地道:“说起来确实好久没有下过雨了,一般中秋前后都会有些小雨的,怎么今年这么奇怪都不下呢?”
“还想下雨,快去上妆更衣吧,”芳儿催促着,同时也将北堂君灏拦到了门外,“未来姑爷,虽然你是小姐的未来夫君,但是现今还不是,所以请姑爷移步到大厅里稍作歇休,待会一定送上天仙般的小姐给您的。”
北堂君灏没有强跟着,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关起来的房门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楚流风提醒道:“爷,外面冷,要不到大厅里等吧,暧和些。”
北堂君灏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后问道:“方才芳儿提及的芍儿有一个怪异行为,为何在调查的资料里没有?”
对于这一点,楚流风解释道:“属下记得在王妃八岁那年曾有很多怪异的行为,但是因为当时王妃被诊断因落水受惊,大脑受损,人变得痴呆,所以总会有一些怪异的行为,后来便甚少与人接触,因此调查时可能会有些未有完全记录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