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芩芍虽然不喜欢欧阳家的其他人,但是对于这两个妹妹她还是挺上心的,至少在得知欧阳菁小时候有着跟自己相似的经历后,更是偷偷地给她做着心理治疗。
好不容易欧阳菁的情况有所好转了,不想今夜被这些人如此一说,情绪开始激动,变得不稳,甚至还有些想扑向离其最近桌子的妇人,准备动粗。
还好欧阳芩芍跑到其跟前将人给挡住,安抚地意柔声细语终算是让欧阳菁冷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所缓和,不像方才那么怒不可及了,但是还是觉得委屈,“大姐不是傻子,大姐懂很多的对不对?”
欧阳珊搂着妹妹,连连点头应是,“是的是的,大姐不是傻子,大姐懂很多,大姐很厉害的。”
“他们才是傻子,什么都不懂,那个舞剑的一点都不好看,连大姐的袖子边都比不上,是不是?”欧阳菁看着娇阳郡主,狠狠地道。
娇阳郡主不服气,厉声回怒,“你说什么?你一个庶女懂什么叫做舞吗?你有学过吗?你懂琴棋书画吗?若不是太后娘娘恩赐,你一个小小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进宫参加宫宴啊?”
娇阳依旧是如此蛮横,即便座上还有皇上皇后在,还是口无遮拦地指骂道:“也不知道你娘是如何教你的,如此低贱的身份还敢在此大言不惭,难道进宫前你娘没有让嬷嬷教习你礼仪规矩吗?见了本郡主不下跪就算了,还敢说本郡主的不是?本郡主看你是不要命了?”
欧阳芩芍转而怒视,一个眼神,杀意尽出,利如剑,狠如钢,让娇阳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般,人也无活动弹。
还想要说下去的话,都卡在喉间吐不出来,甚至连心脏都被吓得快要停顿了。
周围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异常的低压,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空气里的氧气都抽走,特别是那名妇人,都快要被这种气场给吓晕过去了。
随后带着冷笑的欧阳芩芍才缓缓地开口,柔而软绵地细话声中,却让人听得像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之音,“既然诸位如此想要看芩芍表演才艺,芩芍也不好推拖,不过既然是比才艺,总是需要些彩头的是不?”
说着眸光便将方才对其评头论足的众人扫视了一圈,忽然一个笑容,迷人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北堂君灏,像是征求他的意见,又像是在寻求他的帮助。
北堂君灏摇头,无奈地道:“既然芍儿想要彩头,且在坐的各千金也别客气了,尽管开口要求便是了,不过芍儿向来喜欢等价交换,从不做亏本卖买,那些不值一提的彩头,依本王看就不要浪费芍儿的时间了,不知父皇、母后觉得如何?”
北堂智渊听了觉得这九儿跟芩芍真的是绝配了,虽不知芩芍的本事有多大,但是这个托一出来,拿不出手才艺的人必定会退缩闭口,因为怕输了丢人,气势上便已经赢了。
至于一部分有才艺的人,若是这彩头拿出来差的,更是不敢出来丢人了,免得被人笑话。
还有那少数有才学,家底还算可以的人,可是心里七上八下,毕竟一个被传得如此不堪的女子,竟敢下如此赌注,不知是在托大,还是在故弄玄虚,迟迟不敢站出来应战。
北堂智渊也好奇,到底芩芍是否是真的有真才实料,于是便爽快的应了,“准了,芩芍郡主,琴棋书画你全胜出,你之前提的要求,朕准了,立即拟旨。”
“君无戏言?”欧阳芩芍心里才是想这老狐狸,我的东西都拿了,这会还要搭便宜,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赌注还是还是有赚的。
“君无戏言。”北堂智渊肯定地回道。
欧阳芩芍得意一笑,第一个就看向离得欧阳菁最近的贵妇,当然目标就是她的女儿了,“听闻尹大人的千金从小便出口成章,不如便首战便与尹小姐一比诗词可好?”
尹敏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为难地道:“芩芍县主过赞了,敏儿虽从小熟读诗书,可也都是些皮毛,学而不精,不上雅台,不敢献丑。”
“是吗?”欧阳芩芍打趣地看着尹夫人道:“可是方才尹夫人似乎对本县主的才艺十分质疑,而且我的小妹菁儿可因为尹夫人的话甚是生气,尹小姐若是没个过人之处,相必尹夫人也不会如此有底气的吧?是不,尹夫人?”
尹夫人被问得哑得无言,自家女儿她是有自信的,但是连皇上也如此看好欧阳芩芍,说明对方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若是女儿输了,可不只是面子问题如此简单,这比试是应还是不应,她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看向自家老爷求助,尹大人也是气自己的夫人不争气,皇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封一个傻子当县主呢?
而且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战王爷对欧阳芩芍可是爱护有嘉,人还未嫁过去便与战王爷同席而坐,虽只是侧妃,可是这身位和地位已经摆在那里告诉众人,她,欧阳芩芍便是战王妃。
战王爷的话也说得如此明白,如今可是骑虎难下,也唯有应了,“芩芍县主,小女才疏学浅,不敢与县主相提并论,但既然每年的中秋节才艺表演是一个惯例,小女敏儿也就献丑了,”随后来看向自家女儿道:“敏儿,还不谢谢县主大人的赐教。”
“敏儿谢过县……”尹敏站了起来,正欲行礼道谢。
可是欧阳芩芍却把人给止住了,“这赐本县主可不敢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提,正如方才战王爷所言,本县主不喜欢做亏本生意,既然教了,当然是要交学费的,而这个费用本县主也不会让尹小姐吃亏的,你提你的要求,我提我的要求。”
欧阳芩芍伸出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彩头由对方先提出,而其则转向欧阳菁问道:“菁儿,你想要什么彩头?金子、银子、翡翠玛瑙还是宅子田地?”
欧阳菁想都不想便指着尹夫人道:“我要她住的宅子,我要把她赶出府,让她没地方住,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说大姐被赶出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欧阳芩芍笑了笑,顺了顺妹妹的前额碎发道:“好啊,那大姐就要她家的宅子作为彩头送给菁猁,让菁儿把她给赶出府,让她也试试被人赶出府的滋味。”
“你……”尹夫人指着欧阳菁想要生气怒骂,便接收到夫君的警告目光便就收回了气,暗自忍着。
尹敏一直没有开口提要求,欧阳芩芍便也不等了,主动开口道:“本县主的妹妹喜欢你家的宅子,本县主也不让你吃亏,作为平等交换本县主用县主府作为彩头,你若胜出,本县主交出县主府,若你输了,现今你们所住的尚书府便归我妹妹欧阳菁所有。”
“不可,”尹敏立即拒绝,看向其父,见父亲也生气了,连忙劝欧阳芩芍道:“县主大人,方才是民女的母亲失言了,并无意冒险县主大人及令妹,请县主大人……”
“尹大人,方才皇上可是准了的,君无戏言也是众人作证的,”欧阳芩芍看向尹尚书,语气坚定地道:“难道尹大人想要违抗君言?”
尹尚书想要发怒,但又不能,因为皇上和战王爷可是都站在欧阳芩芍的这边,再加上皇上似乎对这个儿媳还挺满意地,如若自己儿子真输了,那他们可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于是想了想便跪至北堂智渊跟前,力争道:“皇上,并非臣不愿交出尚书府,可这尚书府是皇上所赐,说白了,产权所属可算是朝廷的,臣不敢拿着朝廷的财产作为彩头,请皇上恩准臣另用他物所替。”
“那……”北堂智渊刚要开口,想着尹尚书的话也没错,若是将来这尹尚书犯事或者什么辞官了,这宅子的地契可是要交还给朝廷的,所以作为赌注确实是不合适。
但欧阳芩芍没有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抢了道:“皇上,芩芍可作主,若是将来尹大人辞官或者被没收财产之类的,芩芍可让菁儿将这尚书府归还给朝廷,可若是尹大人一日在朝为官,此宅地契便一日在菁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