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欧阳芩芍有意没把话说清楚,而是他们过于紧张,以致于她刚想解释,他们就已经开始想多了。
深深吁了口气后,欧阳芩芍不得不接上自己的话道:“你们想多了,在下是跟战王爷的双腿有关系,但那是因为在下是大夫,大夫,清楚了吗?是真的大夫,懂医术的。”
杜林这回才想起来,确实他们的老大的医术是真的很了不得的,当年他们还曾笑话过她,如若狼魂要解散的话,老大只要去当大夫也能赚大把的银子的。
而事实上,那几年的训练,不管他们是中毒、生病、骨折、内伤等等,所有统统都是老大一人解决了的,以致于现今他们狼魂里的队员,每个人的身体都特别的强悍,且一般的毒根本就对他们起不了作用。
不过不管怎么说,欧阳芩芍还是决定去清平镇见过阿丽和阿艳之后就回去找北堂君灏,否则她真的不敢想,万一北堂君灏亲自来逮人的话,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如若狼魂的队员知道此时欧阳芩芍的想法的话,一定会集体惊讶得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还是他们的老大的。
其实这不能怪她没骨气的,实在是北堂君灏不是一般的人,而且做事也很霸道,嘴上说她的事,他不干涉,可是这说的事,还得是看什么事,只要是关系至其自身的,北堂君灏从来都没松过一口。
在离开荆州的时候,她还一再保证会在京都等其回来,而且还说会好好查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这不几天下来,她非旦没有给自己好好休息,还四处奔跑,且不说自己身上的箭伤,光是自己的心绞痛及腹痛之时,北堂君灏那双充血的眸子,还有那如地狱里归来的魔鬼般的气息,她是真的怕了。
她胆小,她没骨气,统统她都认了,至少在北堂君灏的面前,她是一点也不想逞这威风的。
于是众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就在凌晨开始转离第一批流寨里的妇孺,而负责保护他们去清平镇十里波的任务则交到了欧阳芩芍和杜林的手上。
欧阳芩芍本不想揽这事的,可是想到书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阴谋之时,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只不过他却有一个要求,“杜林留在这里监视书生,二牛兄与在下一同护送,流寨里的人并不认识在下,万一出什么事,有二牛兄在还是好说话些的。”
郭茗想了想,则向欧阳芩芍谢道:“还是欧阳兄弟想得周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三弟,你还时盯紧书生,二弟我们现在就先从离书生住的这里远一点的人开始撤离。”
欧阳芩芍没有去帮忙撤离人员,而是吩咐杜林道:“你给我盯紧书生,他懂得一种很怪异的武功,可以通过自身骨络移动,改变自己的外型及相貌,我怕会有什么变故发生,所以在这里暗中盯着,不要让他给跑了。”
“老大,为何不直接将他抓起来呢?”杜林想不明白,“如此一来便不会威胁到流寨啊。”
欧阳芩芍摇头,解释道:“他还有同伙,但是我现在不确定他到底留在郭茗等人身边有何目的,而流寨里是否还有其他他的同伙在,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杜林觉得如此还是不保险,提议道:“老大,即便如此我们一直盯着也不是办法,毕竟流寨里的人少了,他总会起疑的啊,不如我们给他下药,让他可以睡久一些,然后秘密监视,看看是否有人与其联系,你看如何?”
其实欧阳芩芍也不是没有想过给他下药,先把让书生给人一个假像,看起来像是因受伤而需要休息,可是若是流寨里没有其他同伙,而书生又被他们控制住,无法跟外面的人联系,那不等于他们白等了吗?
想了想,欧阳芩芍还是放弃了下药这个想法,故道:“不,书生今日此举已经是想好了要提前实行他的计划了的,若是他这里出了问题的话,我怕对方会改变计划,如此一来对我们便更加不利了,毕竟我们连对方是何人都不知道,再等的话,我怕机会不再来了。”
杜林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故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看紧,绝不会让他逃走了的,但凡于其有所接触的人,我也会多留个眼,你放心去忙你的事吧。”
不是欧阳芩芍信不过李汉,只是这书生实在是太过狡猾了,她不得不多留一个保障。
半个时辰左右,二牛已经带着将近三十人在流寨的秘道入口那里等她了。
而这三十人里,全都是妇孺,不少孩子还都是娘亲抱在怀里睡着的,只有少数稍大一点的孩子则牵着娘亲的手。
欧阳芩芍与二牛相互点了点头,便看到郭茗将秘道打开,二牛前行,紧接着就是妇孺,而她则殿后。
郭茗在送欧阳芩芍进入秘密地时候,再次向其表示感谢道:“欧阳兄弟,你对流寨大恩,郭某不胜感激,将来若是有机会,只要欧阳兄弟开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郭某都会在所不惜报答欧阳兄弟的大恩的。”
欧阳芩芍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这事完完全全只是一个巧合,如若他们不是牵扯到北堂君灏当年受袭之事的话,恐怕她真的会完全置他们于不顾的。
虽然现今确实是做了一些事,可是她还是有些心虑,所以连连道了几声客气了之后便进入秘道,跟着众人离开流寨了。
由于全都是妇孺,且去清平镇的话,还需要赶两天的路程,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欧阳芩芍则让二牛选着穿着密林而行。
一路上由于离开得比较匆忙,很多没有料想到的事情便发生了,例如干粮,水、衣物、银子等等问题。
不过也不知道北堂君灏是怎么知道欧阳芩芍跟着二牛护送第一批流寨的妇孺离寨的,竟然在欧阳芩芍和二牛苦恼着如何解决这温饱问题之时,楚流雷竟然出现在他们跟前。
楚流雷在见到欧阳芩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立即上前行礼,命人将被风还有水、食物送至她的跟前。
欧阳芩芍是没有想到北堂君灏会派楚流雷过来找她,所以错愕地披上了披风后问道:“他来了吗?”
“公子,爷没有来,爷让属下转告公子,在清平镇上等他。”楚流雷将爷吩咐之事做完之后,立即让换了普通素棉袍的士兵立即开始分发食物和衣物。
待所有人都吃饱休息够之后,楚流雷将马牵到了欧阳芩芍跟前,“公子,请上马。”
欧阳芩芍并不想骑马的,因为这时的马骑得她一点都不舒服,比起坐上马背上,她更愿意用双脚走路,或者直接运起轻功前行。
只不过楚流雷也许是在军营里呆久了,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对于北堂君灏所说的话更是像圣旨一样执行,根本就容不得欧阳芩芍拒绝。
所以不情不愿地,欧阳芩芍还是跨到了马背上。
当其上了马之后,楚流雷则道:“公子,爷已经交待了,这里的事将由属下接手,请公子即刻启程回去。”
“回去?回哪?京都?”欧阳芩芍真的是摸不着北堂君灏到底在想什么了,让人来接她,但又不是一次性说清楚,怎么啦?这是怕她要跑了的意思吗?还是怕她会不听他的话?
楚流雷没有说,而是看向已经上了马的两名护卫道:“李超和李英会负责护送公子,属下并不知爷意思,请公子跟着他们启程吧。”
欧阳芩芍心里在嘀咕着,北堂君灏这是什么意思啊?连楚流雷都不告诉,但却又让她跟李超和李英离开,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