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羽晨最初还没能明白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觉得欧阳芩芍不可能会说出这样子的话,凝视着她好久才问道:“你不是不喜欢这些权斗吗?为何还让九弟继续走下去啊?”
欧阳芩芍的想法北堂羽晨想不明白,可是北堂君灏却是理解,只是他并没有开口解释。
倒是欧阳芩芍有些无助的向他求助,但收到的却是他的摇头,让其自个儿跟二哥说明白,否则二哥永远都无法解开这个对其存有偏见的心结。
“羽王爷,”忽然欧阳芩芍严肃了起来,对北堂羽晨也不像之前那般亲和,感觉就像对待一个外人一样,语气也带着疏远道:“你大可认为芩芍只是一个外人,你觉得一个不相关之人的想法,你需要去在意她的想法和意愿吗?”
“本王不明白,”北堂羽晨真的是无法理解她这到底为何意,“难道你不愿嫁于九弟?你对九弟并非真心?”
“不,”欧阳芩芍否认道:“芩芍是自愿嫁于君灏的,也正因为此,所以我才不愿干涉的决定,也尊重他的意愿,至于芩芍的想法和意愿,若君灏真的是爱我的话,我愿意等那一日的到来,一如你们的父皇和母妃那般,不知芩芍如此说,羽王爷能否明白?”
北堂羽晨看向自家弟弟,似乎在求证,到底她所言是否属实,可又像是想要得到另一个答案,只是他知道九弟变了,不再像以往那般杀戮果断了,至少现今在其看来,他的眼底多了一丝的柔情,但同时也多了一分不明的坚决。
北堂君灏知道其二哥一时间是无法理解他与芍儿之间的这种相处方式,在其看来,夫唱妇随是必然的关系,可是芍儿与常人不同,想法亦较为奇特,但他不在意,只要芍儿在其身边,不管其做什么,他都不干涉,她高兴,他便心悦了。
“二哥,九弟跟芍儿的相处方式也许你会觉得她并不是自愿嫁于九弟,可是九弟可以保证,芍儿对九弟绝无异心,亦不会干涉九弟做任何事,因此二哥无需再在意芍儿的想法是否会对九弟带来影响,芍儿从未要求过九弟做任何的改变。”
北堂君灏见二哥依旧没有松口,不由得相劝。
而北堂羽晨疑惑地看着二人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其实他早就已经没有了计较的资格和权利了,现今欧阳芩芍既然已将话给挑明了,同时也明确了她的态度,若其再揪着不放,则会让其难勘罢了,“九弟,之前是为兄愚昧了,还望九弟妹莫要……”
欧阳芩芍扬了扬手,边转动着,边打断北堂羽晨的话道:“不是已经清了吗?难道二哥还想给芩芍一些训示?”
“为兄不敢!”这一次,北堂羽晨的脸上竟然流露出少有的笑容。
就这样,北堂羽晨之事便掀过去了,至于紫瑶那里,欧阳芩芍则会跟其说明,免得其一个不高兴跑去找北堂羽晨算帐就麻烦了。
解决了北堂羽晨的问题之后,欧阳芩芍则让楚流风去将莫哥他们请到书房里来。
书房内,由于北堂君灏和北堂羽晨的存在,瞬间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气场,由于北堂羽晨之前想要暗杀欧阳芩芍之事,所以莫少聪等人在看到北堂羽晨之后便带着浓浓的恨意。
左右两边各自面对而坐,书房内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股硝烟的气味,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开战似的。
欧阳芩芍见状连忙站到中间,缓和道:“我知道因为一些事,你们看羽王爷不太顺眼,但是这都是过去的事,该讨回来的我都讨回来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所以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哼……”紫瑶和莫少聪同时重哼了一声,明显是不接受欧阳芩芍的处理方式。
而洛琉璃这段时间一直关注着画像之事,所以并不清楚北堂羽晨曾派人暗杀她之事,但见其夫对北堂羽晨态度并不友善,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去跟他套近乎的。
“紫瑶……”欧阳芩芍知道紫瑶态度最为强烈,所以第一个便让其表态,“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吗?难道我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吗?”
莫少聪认识欧阳芩芍的时间最长,所以她如此说,他便知道那些事恐怕以后再也在其面前说不得的了,毕竟嫁人之事亦是其自愿的,而对方又是其夫君的二哥,他不想让其为难。
最终还是妥协了,“过去的事便算了,羽王爷,我们家芩芍虽然看起来平和不强势,但希望羽王爷谨记芩芍也是有娘家人的,我们虽非权贵,可却也不怕权贵,望羽王爷莫欺芩芍年幼心善。”
莫少聪一番语说得好像欧阳芩芍是那种随意可以任人欺负的主,什么年幼心善,这些都只是外表的假象而已。
若是柳惠在的话,一定会鄙视莫少聪的,别人不知,难道莫少聪不知道?
什么年幼心善,当年莫少聪栽在年仅只有八岁的欧阳芩芍手中,难道这还心善吗?那个时候就将十几岁的莫少聪吃得死死的,天真、年幼、无知、懵懂等用压根都跟欧阳芩芍沾不上一点边的。
而紫瑶也不说什么,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欧阳芩芍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再者她的本事也大,也许压根就没将对方的这些雕虫小技放在心上。
只是紫瑶觉得像欧阳芩芍这样出色的女子,嫁给北堂君灏是委屈了,而且还要被其哥哥看起来,心里不平衡罢了。
既然欧阳芩芍自己都不想追究了,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既然你们如此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还真的给其一刀吗?”
恩怨都说开了,那接下来便是正事了,于是欧阳芩芍看向洛琉璃道:“琉璃姐姐,你找得我如此急,想必这事一定与我有关吧?”
洛琉璃张了张嘴,看向北堂君灏和北堂羽晨,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欧阳芩芍知道她们并不信任他们,所以命楚流风将书桌搬到书房的正中间,同时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清空。
示意众人围到书桌周边,而后将北堂君灏给其的竹卷拿了现来,张开放在书桌的正中间道:“这竹卷里的内容,也许你们都看不懂,但是我知道这里头写的是什么,而最后面这里的署名,我知道是何人。”
此刻北堂君灏终于知道为何芍儿在张开竹卷看了一眼之后便一直处于恍惚之中,虽不知为何其会看得懂,更不知竹卷里的内容是什么内容,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竹卷里的内容必定跟芍儿有关。
至于其他人除了紫瑶之外,都带着怪异的目光看着欧阳芩芍,可是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洛琉璃,“说吧,紫瑶告诉我是跟倭人族有关的,而这竹卷里也多少有所提及,我想先听琉璃姐姐你说了之后再告诉大家。”
洛琉璃看向自己的夫君,见其点头,便将画卷取了出来,张开,入目的是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紧身超短热裤,一双正规的军靴,腰上系着腰带,在大腿的两侧都插着两把枪,左手执着军刀,右手拿着一把长枪搭到右肩上。
画像上画的枪还有一些细节部分并不精细,但是却让欧阳芩芍无比的熟悉,除此之外还有那块在其后腰上的胎记。
且不说其他,光是是画中之女子的造型她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是这里的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和一个连脸都几乎看不到的侧脸,可是她却知道画中之人是她。
于此同时认出来的人还有北堂君灏,其他不说,光是那个后腰侧的胎记,他便可断定画中之人就是欧阳芩芍,再者他也在欧阳芩芍的秘密空间里看过她这身装扮,所以他很疑惑,为何洛琉璃拿着这幅画像说关于倭人族之事呢?
欧阳芩芍没有说话,众人都在等着,特别是洛琉璃在看到她那震惊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画中之人真的是芩芍。
只是她在等,等芩芍开口,等其说出正确的答案。
可是欧阳芩芍在看过画像之后便没有提及画中之人之事,反而问道:“琉璃姐姐,你先说吧,画中之人与倭人族有何关系?对于倭人族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