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君灏似乎明白欧阳芩芍此问的意思,故道:“早在风秦国之时,楚王便是七王族中武功最高的,即便多年过去,这武王的的家底亦不可低估。”
耸了耸肩,欧阳芩芍突然觉得黄药师有些可怜了,忍不住默默替其祈祷,“也许这位楚二小姐恰是这楚家里的另类,在武学造诣上平平无稽呢。”
北堂君灏没有打击她,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不想其对其他男子过多的关注,倒是有一个问题他一直都很想知道。
“芍儿,紫瑶与你是何关系?”其实早在竹君院里之时,楚流风向其汇报过紫瑶的武功路数很怪异,而且还很高深,若不是其出手的话,恐怕没有可以拦得住她,为此他派人去查探,可却对这个人毫无情报,查不出此人是从何而来,亦不知此人家住何处,更令其头疼的是其压根没有任何的户籍信息。
提及紫瑶,欧阳芩芍方想起来方才在书房里紫瑶的怪异行为,心里又忍不住抽痛了几下,胸口也像被大石压住一样,难以呼吸。
见其不语,北堂君灏以为她不愿说,故道:“芍儿若不愿说,本王不问便是了,时候不早了,得回去了,否则二哥会起疑的。”
欧阳芩芍可以感觉得出来北堂君灏有些失望,但他不说,她便不拆穿,可也没有与其离开医毒系统。
带着他先是去看了其娘尚柔惠,随后又去看了曹炎的儿子,最后才去看阿奴。
自从倭人出现之后,欧阳芩芍便偶尔会来看看阿奴,阿奴清醒的时候,偶尔还会跟她聊上几句,犯病之时,便会抱着个枕头自言自语,一会哭,一会笑,更多的时候是在发呆。
今日她带着北堂君灏过来,看到阿奴很专注地看着整理出来少好的医书,为了不刺激到阿奴,欧阳芩芍则让北堂君灏在门外等着。
这一路过来,北堂君灏都不同有说什么,一直到阿奴这里,她才开口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阿奴见到欧阳芩芍后慢慢地放下书本,揉了揉眉心,像是有什么难题困扰着她一样,没有看欧阳芩芍,可是却开口道:“你来了。”
欧阳芩芍点了点头,坐到她身旁,二人并肩靠在墙上,瞄了一眼其手中所看的书,笑问道:“怎么啦?看不懂?有问题想要问我?”
阿奴点了点头,指着书本里的那个人体结构图问道:“我们的身体真的像这里说的这样吗?”
重重地点了点头,确认道:“是啊,就是这样子的,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就是看着这个图,对着剖了腹的尸体认识这些内脏和位置的。”
不知为何,阿奴对欧阳芩芍所说的剖腹、尸体这些并不感到害怕和陌生,就好像经常接触的一想,没有一丝的反感和恐惧。
欧阳芩芍记得阿奴说过,仙境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他们还养蛊、制蛊人,所以她相信这些对阿奴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也许在阿奴手中都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剖开过多少人的腹部了。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才发现,他们真的是愚蠢,”阿奴露出邪魅的讽笑,再加上脸上那丑陋的伤疤,看起来真的有些恐怖,不过欧阳芩芍已经习惯了,再也不会像最初的时候还会起鸡皮疙瘩了,“你知道吗?他们一直以为只要将这些内脏作为蛊虫的养分就可以培育出最厉害的蛊王出来。”
养蛊,欧阳芩芍可以理解,因为从一开始阿奴便说了,仙域以西烈国那些落选的圣女后选人为主,而她曾经也是备选圣女,所以才会被仙域召揽了过去,而对于这些圣女,多数从小就与蛊为伴,且还会学习巫术之人。
也许是为了争夺地位或者资源,在仙域里的人为了利益和权利努力培育蛊王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她不解的是,为何用人体的内脏来养蛊呢?这蛊本身就是需要告人体的血液提供养分成长的,如若这血液养分不足的话,蛊才会啃食人体内脏,而这人体内脏一旦不新鲜了,蛊虫则会去啃食人的大脑,所以用死人的内脏养蛊,这能否成活都是问题,又如何培育出蛊王呢?
读出欧阳芩芍的疑惑,阿奴是得意地道:“你以为他们养的蛊是什么蛊啊?尸蛊啊……这些尸蛊最喜欢就是依附在尸体内成长的,可是他们的尸蛊可不是你所熟知的尸蛊,他们的那些尸蛊在啃食完尸体之后,可以控制那具尸体,成为蛊主的尸儡。”
欧阳芩芍听着倒也没觉得阿奴夸大,毕竟仙域存在了我久,她不清楚,可是作为一个专门为了研究如何可以长生不老的疯狂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会做不出来呢?
只是站在门外的北堂君灏却不镇定了,当年他遇到埋伏的那些死士,不管他们如何砍,哪怕断手断脚,都好像没有知觉一样,爬都要爬到他们身边攻击他们,多年来他都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今他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可怕的怪物存在,若是他们拥有的不是几人,而是成千上万这样子的尸儡呢?
欧阳芩芍的平静让阿奴觉得有些无趣,将书籍丢到一旁,无精打采地道:“还以为你会被吓到,就算没有,至少也吃惊一把吧,真是无趣,说吧,今日又想问什么?”
“你说你们想要长生不老,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达到这个目的,你也是曾经经历过洗礼之人,你不会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达到这个目的的吧?”
随着被关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清醒时候的阿奴也不再怕她,更不会乞求她放其走,又或者做些什么事情,安安静静地回答着她的问题,又或者跟她聊着些在仙域里那些男男女女之事。
今日难得阿奴兴致来了,想要吓吓她,谁知道没能达到自己预期所想的效果,便不跟其兜圈了。
欧阳芩芍每次都是这么的直接,让原本想要跟她谈条件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阿奴记得自己跟欧阳芩芍说过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以前她说过仙域里对于懂巫术的人特别优待,今日其又谈及蛊王,以她跟其相处的这些日子对其了解的程度,她不会认为其不知道答案。
“那也只是猜测,我还是想要听听你怎么说,还有经历过洗礼的你又是何感觉的,”欧阳芩芍带着淡淡地笑容,仿佛是在说着什么令人快乐之事,可这对阿奴而言那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和折磨,“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你明明记得很清楚。”
阿奴虽然控制得很好,可是她身上唯一还称得上算漂亮让人入眼的那双眸子,此时就像放映着其曾经经历过的画面一样,有痛苦,有挣扎,有愤怒,有绝望,可更多的还是悲伤和后悔。
“有没有人说过你冷血啊,”阿奴怒怼道:“像你这种生活家人庇护的千金小姐又怎会体会和感受到我的痛,我的恨呢?这几个月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你就如此无情的将我这好不容易结了的伤疤又掀开,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罪恶感的吗?”
“呵呵……”欧阳芩芍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拍了拍阿奴的肩膀道:“阿奴,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以为伪装成已经放下,已经不在意,我便会放你出去吗?还记得你上次出去盗了我的蛊虫吗?你以为我不知道?”
阿奴心神一颤,看着欧阳芩芍的目光像是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一样,“你知道?我明明……”
“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以为我养蛊只是好奇,做做研究吗?”欧阳芩芍摇着手指,打击阿奴道:“啧啧啧……没想到吧,其实……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真不没想到,我还以为你的巫术只是一般,原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说着,欧阳芩芍则拉直敢阿奴的衣袖,入眼便是一道约半指长的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还没有结痂,当然她不会认为这伤口是刚伤口不久了。
阿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她也不想继续呆,故道:“你应该清楚用自己的身体来养蛊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如若你还想回去,还想再见回你的家人的话。”
阿奴咬紧了牙,愤愤地看着她离开,收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久久难以平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