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小女孩,掀开其手臂上袖子,发现其手臂已经有些发黑了,而且毒素是从其伤品延伸而了出的,伤品是一排牙印,而且深可见骨。
欧阳芩芍扯下自己的蒙面黑巾,用力地系到了小女孩受伤的手臂上,阻止血液的快速流转,而后别开了脸,不忍心道:“送到衙门后看看能否找到孩子的家人,若是半个时辰内英子若还没有想到解救之活的话,便找个大夫将这孩子的手臂给截了。”
“什么?”鬼士们对于这种情况已经面对的够多的了,所以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水牛,十分震惊,跪爬到欧阳芩芍的跟前,抱着鬼手的腿不让其走,同时向欧阳芩芍求道:“女侠,求求您救救小团子吧,她还如此小,若是没了这手臂,她这辈子就完了,求求您了。”
欧阳芩芍真的很生气,一腿揣向水牛,“我当时怎么劝你的?我让你不要让你娘服下去的,你硬是不听,你看看……”
指着已经被破坏得无貌的村庄,还有四周的断肢死尸,欧阳芩芍凶狠地道:“这都是你给他们带来的,包括这个孩子,你觉得你是救下她了,可是她的家人呢?其他的乡亲呢?你救了谁?你还有什么资格求我?这孩子是被你给毁了的。”
欧阳芩芍也很后悔,当时她就应该阻止的,哪怕用强硬的态度,可是她竟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但是现今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觉得多管闲事了而害了整个村庄里的人。
“你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你死一百次都无法弥补你所犯下的错,”欧阳芩芍调整了一下情况之后,冷静下来道:“若你再不走,恐怕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的了。”
水牛不想走,但被鬼士催赶道:“快走,我们夫人仁慈不杀你,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鬼士吩咐其中一名鬼士将小女孩送去了衙门,而欧阳芩芍则在村落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心情十分压抑。
或是在自责自己没有从一开始就阻止水牛,又或许是因为那位叫棠大人的事情让其百思不得其解。
鬼手看着其不语,再加上其表情凝重,以为其是因为怜悯死去之人,故安慰道:“夫人,生死有命,再说夫人也尽力了,夫人不必感到难过。”
“你不是这村庄里的人,你当然会如此说罗,”欧阳芩芍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烬,重新再蒙上了一块黑布,盖到了口罩的外面,不带一丝感情地道:“若是换作是你阎阁里的弟兄,你还会如此想吗?”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而已,欧阳芩芍这一句话让鬼手无法回答,因为他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五年前所看到的景象。
确实如夫人所言,若换作这地上断手断脚一地残尸的情景是阎阁里的弟兄的话,他是没有办法做到不怪夫人,因为只要夫人坚持,只要夫人强硬一些的话,也许这一切将不会是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派出去追查是否还有漏掉的尸人或者活人的鬼士都回来了,“夫人,属下们已经查清楚,全村已再无幸存才在,亦未有跑离的尸人。”
欧阳芩芍点了点头,对鬼士的办事效率表示赞扬道:“真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就是干练啊,派两名鬼士在这里存着,看看会不会有可疑人氏会出现在此,其他人随我去衙门吧。”
鬼手安排好之后,便跟欧阳芩芍一同前去衙门看看这人抓到了没有, 还有英子是否想到了救人的方法。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欧阳芩芍她们以为是抓到棠大人,结果却是这位棠大人像无事人般自个儿走进了衙门,而且还一副大仁都的样子,带着悲伤问道:“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何突然出现了如此多的伤者?是有人突然发疯杀人了吗?”
刚撕杀了一场,一开始跟小豆芽商量好了,那会儿还好没什么不适,可是这会静下来之后,她的胃又跟其闹腾起来了,加上棠大人身的气味,更是让其难受不已。
再给自己加了一层面巾,尽量将这难闻的气味与其隔绝得更深一层之外,她还心可能地跟棠大人拉开了距离,不与其靠得太近,因此这说话的声音难怪显得有些怪怪的,“猫哭耗子假仁悲!”
也不知是因为隔着点距离,又加上欧阳芩芍脸上的面巾再加上口罩的关系,棠大人并没有听到其说什么,倒是鬼手听得清楚,知道夫人是真的很生气了。
棠大人也不知道有是意还是无意,走到其中一名伤者的身旁,看了看其身上的伤口便道:“这是我所炼制的金丹,对于外伤疗效颇好,不知能否麻烦这位官爷给衙门里的伤者每人派发一颗呢?”
这衙役原本就对棠大人十分的客气,这不见棠大人对其如此有礼,再加上棠大人在镇上这几日的名声,更是对棠大人敬重有嘉了。
于是连忙低头哈腰地接下棠大人手中的瓷瓶,恭恭毕毕地回道:“棠大人请放心,能为棠大人效劳,小的乐意之致。”
欧阳芩芍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北堂墨晨还没有到衙门里来?怎么这棠大人还跟没事人一样呢?
思及此,其不免谨慎了起来,毕竟北堂墨晨的身份可是摆在那儿的,她相信县令怎么样胆大,也不可能会不听其话的,而现今对方还能站在自己跟前放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根本就找不到对方的罪证,无法名证言顺地将对方给抓起来。
事实上正如欧阳芩芍所猜测的一样,水牛被其赶走了,知道真正事情经过之人全都死光了,而现在目击证人也只剩下那名小女孩了。
至于其他受伤之人,那都是在尸人伤人之后,有些是真被尸人所伤,但大都是因为逃走时摔伤或者相互碰撞而伤的。
缺少了真正的目击证明,想要定棠大人的证,还真的不是件易事。
衙役去忙了,而鬼手护在欧阳芩芍身旁,时刻防备着,像是棠大人随时都会向欧阳芩芍似地。
“这位夫人我们又见面了,”棠大人随和地道:“没想到只不过是相隔不足一个时辰而已,本大人便又跟你相见了,还没请教夫人夫家,本大人多得大家爱戴虚得棠大人之名,请夫人多多指教。”
欧阳芩芍不想搭理,可是看着不说心里又不好受,所以还是跟对方过起了“招”儿来了,“本夫人也太好意思,幸得大伙儿的拥护,得大人夫人之名,简呼本夫人为大夫人。”
棠大人知道欧阳芩芍这是在针对其,可却也不恼,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意思,浅浅一笑便带过,不再多说什么。
倒是欧阳芩芍因为伤者的关系忙碌了好一会,一直到鬼士前来向其回禀道:“夫人,高夫人说了,此毒无解,中毒才若手脚中毒,可断肢绝毒,若其他部位中毒,则……”
鬼士抬头看了看欧阳芩芍,像是怕自己说出夫人会感到伤心或者绝望,可没想到欧阳芩芍却替其把话说完了,“则杀死,随后烧成灰烬,对吗?”
鬼士点头,欧阳芩芍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再看向那边有中了尸毒的人,心情低落,想着现在自己研制解毒剂是否来得及呢?
就在其纠结之时,北堂墨晨带着县令后头还跟着棠大人来到了其身边,神情亦是不太好。
欧阳芩芍大概猜得出来,就是无法将棠大人定罪所以对其感觉有些惭愧,毕竟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竟然连罪魁祸首都无法定罪,而且还是明知道是何人所为的时候,那口气怎么都吞不下去。
再者就是棠大人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真的让人看着火爆,“人在做天在看,棠姑娘若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戴上面纱,身上用着如此浓烈的香粉呢?难道不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同时也掩盖住身上那股令人恶心的腐尸味吗?”
也不知道是棠大人真的如此笃定,还是其真的是被冤枉的原因,当在欧阳芩芍说完那话之后,棠大人真的当着其面将面纱给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