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芩芍知道这种时间把认错的姿态摆出来,什么都不说才是上策,所以直接认错道:“芩芍知错,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张着嘴,还没发出声音,北堂君灏已开启了宠妻模式,“皇奶奶,此事与芩芍无关,一切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不愿他人窥视芍儿,故让芍儿一直假扮痴儿,至于……”
欧阳芩芍没有想到北堂君灏连这个理由都替其想好了,至于后面这个问题,她也很好奇他会怎么解说。
“至于芍儿女扮男装也是孙儿的缘故,芍儿知道孙儿要出京都办事,听闻安国寺特别灵验,但又思及不能让他人知道她是假痴呆,故便乔装悄悄尾随着府上的马车前来的,若皇奶奶要责罚,责罚孙儿便是了。”
欧阳芩芍真的在心里给北堂君灏直竖大拇指啊,对于这睁眼说假话的他一点破绽都找不到,而且那如此深情的眸子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还有那疼惜的表情,真的连她都差点被说动了。
太后起初对于这二人的婚事是颇有微言的,当年若不是因为熙妃喜欢这女娃,别说当侧妃了,一个庶女当王府的妾也都没资格,更别说在京中还盛传其是个痴呆儿呢?
不过这欧阳家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在欧阳芩芍传出傻了的时候,立即将婚约转改成是嫡女欧阳柔嘉和北堂君灏的,这才让太后掀了过去罢了。
当然后来北堂君灏提出娶欧阳柔嘉为正妃,欧阳芩芍为则妃,太后也是赞同的,而且对于孙儿主动要娶妻纳妾,她可是双手赞成的。
只不过后来听说三王爷北堂傲晨因为这欧阳柔嘉跟北堂君灏差点动粗了,她差点就下旨要将这欧阳柔嘉赐死了。
还好最后这两兄弟达成了协议,否则她这老太婆还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孙子和睦,必定会亲手解决这个祸害的。
眼前这欧阳芩芍光是外表看来,也还算是乖巧听话的,再加上今的举动,也觉得算是配得上自己的孙儿,毕竟堂堂战王爷的妃子,如果太过软弱的话,还真的是配不上她的孙儿。
“哼……”太后也是个人精,为事中真真假假她怎能听不出来,这欧阳芩芍也只是两个月前才回京,这期间可没听说北堂君灏跟她有过交集,如今却全都揽上身,明显是要替她脱罪的,“哀家又没说要问她罪,你急着全揽上这错,就不怕哀家给她安个蛊惑王子的罪名吗?”
“皇……”
“太后娘娘请恕罪,”北堂君灏还想护着,但是欧阳芩芍是看出来了,太后这是在吃醋,故连忙认错道:“都是民女的错,是民女为了不该因为母亲去世而得了失心疯,待身体好转了,又喜欢上了在千湖的生活,故一直未跟家中报上喜讯,此事着实是民女的过错,望太后降罪。”
北堂君灏还想说,但是欧阳芩芍柳眉一拧,微微摇头,示意其不要再帮其说话。
虽然太后老了,但是这细微的动作还是收入了老人家的眼中,只是不动声色的训着,“你思忆母亲本是孝心所致,此心值得加赏,可你别忘了,你身为战王府侧妃,为人妻的身份,哀家希望你谨记身为妻子该尽的本份,日后嫁到战王府,好好在府上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哎……欧阳芩芍哪还有心思在听老人家念经啊,反正都已经这样子了,跪在地上也是跪着,还不如把心思花在这鼠疫病毒身上了。
今日采集了累血样已经在医毒系统里也分析出成分,也已经把自己配好的药投入到血样中,看着这效果很明显这鼠疫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也不知道太后念了多久,直到北堂君灏在旁轻拉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回了一句,“民女谨记太后娘娘教诲,日后定会安分守己,决不再鲁莽行事。”
太后哪会看不出来,欧阳芩芍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她的训话上,可是见到她一直跪在那头,也算是乖巧的样子,而那跟自己儿子一模一样木头脸的孙子竟然带着一丝浅浅微笑,明显也没将她放在眼里,仿佛她这老太婆在此就是个多余的存在,碍着他们了。
虽然心里是不痛快的,但见到孙儿对眼前这女子是真的上心了,既无奈又感到安慰。
生在皇家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哪怕是身为帝皇也是一样,想起自己的儿子,宫里的那位,太后心里可是百般痛心,特别是当熙妃的存在,让她想杀,但又舍不得。
当年皇帝对她的乞求,对她的恨意,对她的疏离,虽已过二十载,看着眼前的这一对,难免让其想起些往事。
自北堂君灏出生后,皇帝脸上的笑容重现,也让太后慢慢的明白,有时候幸福也就是一个笑容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她也放下了,只要儿孙都好好的便已足矣。
“行了,回去歇着吧,”太后挥了挥手,“派人给你父皇传个话,好让他安心,此事过后,让宫里尽快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免得天天这样子你追我,我追他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哀家是故意刁难你们。”
没有想到太后如此好说话,就这样子就放过她了?
欧阳芩芍有些不太相信,感觉这跟电视上演得不太一样啊?
一般情况下,太后都不是来一些刁难吗?例如拿其庶女的身份,再来个什么知尊卑要心胸广阔,要自己跪几个时辰或者训几个时辰的话之类的,再不行也最少来几个恶嬷嬷来些什么礼仪教导之类的。
可是什么都没有,就训了几句不通不痒的话就完事了,而且还主动让他们完婚,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太后真的这么开明?抑或是……
疑惑地看了一眼北堂灏,心想:该不会是家伙连太后她老人家也要看他脸色行事?
想不明白,但也不纠结,皇家里的那些事儿,还真的不是她能掺和的。
二人退出之后,在木公公的搀扶下,缓步步向床榻,脸上退去了威严,多了一份慈祥,带着些许兴奋地道:“小木子,你可瞧见君灏那小子方才被芩芍那丫头瞪的样子了没?多少年了,哀家都忘了他原来还有别的表情呢。”
说着太后带着着兴灾乐祸的样子,“真没想到还有人可以制得了他,就连皇帝都拿君灏这小子无折,现今有了芩芍这丫头在,看来皇帝很快便能如愿了。”
“太后娘娘,”木公公看到主子露出多年未曾有的笑容,心里也替她高兴,眼也眯成缝的乐呵接道:“几位王子也都一表人才了,该成家的也成家了,而战王爷这些年也好多年未涉朝政,如今愿意再分担朝中之事,也是我朝一大乐事,若是能再添上个小王孙那更喜上加喜了。”
“依哀家看这丫头少说也得给君灏生三个。”虽然太后并不喜欢熙妃,可是对于北堂君灏这个孙儿可是一点挑剔都没有,特别是不管是在样貌还是在性格上都跟皇帝一个样,光是这点就让对他宠爱有加了。
木公公也跟着幻想着二人所生孩子的样貌,“真想看看皇上、战王爷还有小世子一并站在一块的样子,若是有小世子了,皇上必定会开心,到时候熙妃娘娘应该肯开……”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木公公立即打住了,连忙跪下求饶,“太后娘娘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太后深深吁了口了,伸出手,示意木公公继续搀扶,“起来吧,熙妃跟皇帝也闹这么多年了,哀家当年也有错,若非哀家,皇帝也不会跟熙妃闹得这般,皇帝可是哀家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哀家又何尝不想他快乐,顺了其心呢?罢了,哀家乏了,伺候哀家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