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两人回到了百年论坛会场。
水星王继续演讲说,人类的浩劫并没有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仅仅过了二十年,也就是1939年9月,又爆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先后有60多个国家和地区参战,殃及30多亿人口,死伤人数将近两个亿。
电子屏幕唰唰闪动着惨不忍睹的画面:欧洲战场上,德国几千架飞机蝗虫般地遮天蔽日,成千上万辆坦克碾碎了苏联无数的工厂、村庄、农场、学校,很多城市被炸成废墟。战火很快遍及整个西欧、中欧、北欧、巴尔干半岛及北非。亚洲战场上,中国八年抗战烽火连天,死亡3500多万人。太平洋战争很快殃及东南亚各国,日美海战双方的被击落的飞机像下饺子般的坠落海面上,多艘航母被击沉入海底。接着闪过波兰战役、法兰西战役、北非战役、不列颠英德空战役、莫斯科保卫战役、斯大林格勒战役、罗曼底登陆战役宏大的战争场面。最后,两颗原子弹蘑菇云直冲万米云霄,日本广岛和长崎两座美丽的海滨城市瞬间化作废墟,几十万平民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受宇宙天尊的派遣,红狐和地球特使通过时间隧道,直接跳进画面飞身来到日本广岛。他俩装扮成记者走在一片废墟上,周围一片死寂,到处是残垣断壁,污水横流,空气中散发着被烧尸体的焦糊味。位于爆心的外科医院的一切设施和人员全部化为灰烬。城市中心几十平方公里的建筑物全部摧毁,全市绝大部分房屋被毁。
两人飞到长崎采访。一位医生说,就在核爆炸后一个月,中心医院里的人每天都以100人以上的速度死亡。原子弹奇特的‘疾病’,因它不曾出现过而无法治愈。一些人自以为逃脱了死神,可走动了三四个星期后还是逃脱不了死亡。很多高明的医生找不到医治这种疾病的办法。他们都要急疯了,眼睁睁地看着病人一批批死去。
韦勒记者写道:还有些幸存者的状况惨不忍睹。一位妇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呻吟,牙关紧闭,嘴唇僵硬发黑,不能清晰地说话。胳膊和腿上布满红斑。很多人则患了高烧、红白血球下降、喉部肿胀、恶心、呕吐、内出血、脱发等症状。
他将所有幸存者的症状称为“X病”,并就此采访了多位放射学专家,得到的答案是:“X病”可能是因为原子弹爆炸产生的辐射所致。然而,这种病无法诊断,无法治疗,它正在接二连三地吞噬人们的生命。
红狐和地球特使点了下手腕的电子转换器,两人立马变成一对情侣来到中心医院。医院病房、走廊和药房大厅,到处是伤病员。一位满脸烧伤的母亲正在众目睽睽下给孩子喂奶,怀中半岁的小女孩儿的半个小脸蛋烧焦了,疼的不停地“哇哇”大哭。红狐鼻腔一酸,美丽的眼睛潮湿了,她情不自禁上前用脸贴了贴痛苦小女孩的小脸颊。
这时,几个**的老妇人和光腚小孩子围了上来,伸出脏兮兮的手要吃的,地球特使哽咽了,他把身上仅有的几块太空饼干给了她们。一个小孩子抓破了特使的胳膊,他没有抢到饼干,小手不甘心执拗地伸扬着,像一幅招贴画定格在空中。特使从兜里摸出了两张华盛顿塞在小孩子的手里,那钱倏地变成了日元。特使十分纳罕,正待上前一探究竟时,被红狐拽走了。他俩一路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月球上。